战争是一门艺术!
大多数战争的胜负手从来都不是士兵,而是那些大人物们,当士兵们在战场上拼的你死我活的时候,也许战争双方的大人物正坐在一张桌上谈笑风生,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只要他们一句话这场战争就结束了。
而那些已经深埋地下的士兵和小人物们只能接受被命运捉弄的惨烈事实。
但是历史上总有那么一些幸运儿,他们微不足道,他们毫不起眼,他们渺小的就像是漂浮在空气中一粒尘埃,挥指可弹,偶尔却能迸发出令人惊叹的光辉,连那些大人物都得为之侧目,避其锋芒。
比如现在……
当冲锋令下达!
骑士们或握着长枪,或举着重矛,催动马匹急速冲向五百米外的敌军阵中,如同大坝决堤涌出的洪水一样。
妄图改变命运的自由民就可怜了不少,一身二手破旧铠甲已经让他们负担上了十几年都还不清的巨额债务,昂贵的战马那更就不敢奢求了,只能用双腿勉强跟在冲锋的骑士后面,因为经济拮据,甚至没有像样的武器,举着锄头,镰刀等当作武器。
劳伦斯想的很清楚,当战争来临的时候他就打算调转马头,来一个反向冲锋,反正乱哄哄的战场没有人会在乎他这样微不足道的角色。
至于战争的胜负……见鬼去吧,反正他也没有贵族荣誉感,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等保住小命再说。
因为临阵脱逃会不会被新国君褫夺贵族身份那都不重要了,大不了等战争结束之后去魏玛共和国,或者去北方的自由联邦。
他相信,凭借自己聪明的头脑,再发明几样东西获取自由联邦或者魏玛共和国的贵族身份不是难事。
不要小瞧那些玩意,在这个娱乐方式贵乏,贵族们只能靠玩女人打发时间的时代,一项新的娱乐方式诞生不亚于靖国难。
只是……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开始冲锋,劳伦斯想要掉转马头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后方某位叫不上名字,根本不懂打仗的自由民战士急速冲锋,手中的锄头不偏不倚刮在了劳伦斯的马臀上。
顿时……
男爵的战马洛萨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脖颈上的黑色鬃毛随风飞舞。
任凭劳伦斯如何动作,叫喊,受惊的洛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冲锋的更快,几个眨眼的时间,已经与那些当先冲锋的骑士们并驾齐驱。
又是几个眨眼的功夫,精壮的洛萨超越了那些骑士们,脱颖而出,像是帝国守卫军中的利箭一样迅捷。
等到帝国守卫军的骑士们看清这道势如闪电的身影是一名男爵之后大受鼓舞。
“¥%%#¥#……%!”(还是乌拉的意思)
劳伦斯紧紧抱着洛萨的脖子,整个人都趴在马背上,望着愈发近的敌军骑士们,躲避着激射而来的箭失,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妈的,老子做鬼也不会原谅这个王八蛋。”
帝国守卫军的统帅凯撒大公爵身上的铁铠擦的熠熠生辉,被数十名穿戴着黑色斗篷的术士团团围住,术士们的上空形成一片湛蓝色的光团,阻挡敌军阵中袭来的利箭。
这位新国君极为倚重的大公爵观望着战场局势,当看到脱颖而出的那匹马和那道身影时忍不住询问一侧的侍从。
“那是谁?”
侍从眯着眼睛极力观察,片刻后恭敬回应。
“尊敬的公爵,那位就是不同于其他贵族,凭借数项发明深受老国君器重,被封为男爵的劳伦斯凯恩。”
凯撒大公爵当然知道劳伦斯凯恩的大名,毕竟这个家伙的爵位来的十分特殊,不走寻常路,盯着那道身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确定?”
“确定,我可以用我的脑袋担保,也只有这位男爵白的都快发光了。”一旁的侍从语气笃定。
大公爵盯着那道身影不禁陷入沉思。
死,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劳伦斯还没有仔细考虑过死的问题,就算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一个大活人,他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冲进敌军潮头的一刹那,劳伦斯拔出男爵佩剑,闭着眼睛疯狂挥舞,金铁交鸣的声音不绝于耳。
很快这种金铁交鸣的声音消失!
劳伦斯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兴奋大叫。
“我冲过来了!”
第一道屏障,敌军的骑士冲锋部队竟然被他这么稀里湖涂的突破了。
但是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太久,战马洛萨径直冲进了敌军的第二道屏障,是紧随骑士后的步兵潮。
事实证明,古人们所言是正确的,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魏玛共和国依靠双腿的自由民战士们跟神圣拜伦帝国没什么区别,都是妄图来改变命运的,不是来送命的。
遇上想法如出一辙的帝国自由民战士兴许还可以大战三百回合,但是遇上像劳伦斯这样不要命的那就要避其锋芒了。
毕竟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犯不上玩命。
虽然劳伦斯不要命有很大一部分是被动因素导致,但效果是一样的。
敌军的自由民战士或避让,或装模作样的用锄头镰刀抡几下。
劳伦斯如入无人之境,一路向前,顺便挥舞着佩剑,胡乱砍伤了几人。
此刻……
他距离敌军统帅的所在地已经不足三十米距离!连敌军统帅那硕大鼻孔中伸出来的几缕鼻毛都能看得清。
“原来打仗这么简单,只要老子狠,就没人敢挡。”
劳伦斯信心大增,继续被迫冲锋。
“保护统帅!”
有人大喊了一声!
敌军统帅两侧一字排开的重甲盾牌骑士立刻上前,形成了一道一人高的屏障,像一堵密不透风的墙一样。
那些红色斗篷的术士们将敌军统帅团团围住,开始低着头吟唱。
就在劳伦斯急地抓耳挠腮,以为自己的高光时刻到此为止,要嘎了的时候,意外出现。
盾牌屏障中挪开一条缝隙,一匹高头大马冲了出来。
赫然是敌军统帅本人,手中握着一把长矛,夹在腋下,头盔露出的脸上带着一丝戏谑,嘴角上扬。
作为魏玛共和国的传奇统帅,历经大小无数战斗,一步步从骑士领爬到了大公爵的位置上,绝不能容忍面对一个单枪匹马敌人的时候躲在后面。
这是对他戎马生涯的侮辱。
只有恪守骑士精神,来一场单挑,将对手斩于马下,才能彰显他盛名非虚。
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次预估错了装逼的代价!
变成了他的滑铁卢,将他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当催马冲上去短兵相接的一刹那。
“砰!”
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