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没什么反应,居陈终于不耐烦了,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摇了摇她的肩膀:“问你话呢?”
夜珈明显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但终于摇起头来。
这摇头的意思,是那些白雾并不是灵魂吗?
“呼……”居陈觉得这种沟通方式真是累人。
但在搞清楚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她继续那种奇怪的修炼了。
甚至那日在人院的暴走,会不会也是这个功法的缘故呢?
居陈不由想起当日人院那大片的白雾。又想起在更早之前,他发现那个年幼的夜珈时看到的惨状。
可是那么年幼的她,又是哪来的高深功法可以杀死全族的人?
年幼?居陈忽然不可思议地看向夜珈。
那些事情,他一直不愿回想。但现在仔细想来,会有那么年幼的邪修吗?
他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她一直在欺骗他?
可若不是,为何又偏偏挑他准备下山的那一天大开杀戒?
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那淡蓝色的长剑穿透他的胸膛时,看到的那双冷漠的双眼。
“你……若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也可以写好后交给衍元。”居陈语气微微缓和。
夜珈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但依然没有任何表示,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呼……你先出去吧!”
居陈也知道,许多事,未必方便借他人之口,只是他现在忽然一脑袋乱麻,需要好好地理一理。
夜珈转过身,静静地离开了。
居陈坐了回去,细细回想起最初遇到她时的情景。
其实当时他方在这个世界醒来,对那里的一切都有些置身事外,所以才能以那弱小的身躯在那诡异的环境中那样地坦然。
所以相对的,对于当时的许多细节根本没去注意。
但现在一晃这么多年,就算印象还算深刻,又怎么记得清。
也许只有再回那里才能查到些什么了?
然而,不管她是不是邪修,是不是一直在他眼前演戏,她正在夺取着死人身上的东西,那是肯定的。
居陈这么想着,不禁又看向自己的手掌。
手掌中缓缓出现了一道裂缝,一只瞳孔涣散的眼珠缓缓撑开了裂缝,出现在他的手心里。
他自己又好过她多少?
一下捏紧了拳头,居陈摇摇头。
当然不同,她那是无差别的夺取。
他叹了口气。
不管如何,在弄清真相之前,只要她肯暂停修炼那个诡异的功法,他就该暂且稍微照顾她一些。
……
无边无际,浩荡沙海。平沙莽莽,黄沙漫天。
天衍大皇子居陈,依然不是个安安分分待在大后方的皇族。
甚至很少呆在边墙上,他三天两头就会亲自跨上战马,带着小股部队,在开工中的边河附近来回巡视。
偶尔还会冲锋陷阵,带着将士击溃一些前来捣乱的妖兵。
原本散乱的新晋皇兵,士气空前高涨。
衍元作为副将,又充当着军师的职责,反倒是没怎么出征。
所以居陈身边的“第一护卫”就从衍元变成了觅斗。
但事实上,除了那个分调到一边的广共,其余几名眼线此时也都在居陈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