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郁晓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月光很亮,清晖入户,郁晓晓在梳理自己的思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鹿儿走了之后就没有回来,但是她不担心她暴露自己,因为如果是告密了,那现在一切不能如此风平浪静,那么到底是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为什么自己觉得这次行动出乎寻常地顺利?按理说,自己又一次逃婚,那白云堡主该出离愤怒,好吧,就当他娶自己是因为利益,可是自己去哪里了,他一点不在意吗?
还有梅姐、无涯他们的出现好像都是为了帮助自己。无涯是独孤一白派来的,倒也是了,但是梅姐?
还有这个司马无忧,自己本来是应聘作丫环的,怎么现了倒被人服侍起来?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不成?
可是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平静的确让人不敢相信?
难道自己做间谍做得久了,习惯性的不相信人了?
那自己怎么会那么相信鹿儿?
郁晓晓睡不着,但是也没有坐起来。只是闭着眼睛开始数绵羊。
王府里很安静。
只是隐约有丝竹之声,从前院传了过来。
突然郁晓晓听到嗒地一声,好像是树枝折断声。
郁晓晓立刻警觉起来。
她现在神经可是很敏感!
她的耳朵一直听着外面的动作,突然,她一个起身,跳下地,那床上叮了一声,郁晓晓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几个翻腾到门口,扯过椅子挡在自己的身前,又是叮地一声,就扎在自己眼前的椅背上,郁晓晓看清了,那是一个袖箭!
窗前黑影一闪,她反身扯开门拴,踏进了走廊,竟然压低身体,避过窗户,郁晓晓心跳如擂鼓,幸亏自己失眠,否则就将象壁虎一样被钉在床上,这真是‘刺激’呀,不过是哪路神仙想要自己的命?到底自己死之前能不能揭晓这个谜底?
郁晓晓想大声呼救,又怕暴露自己的位置,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杀手,心里这个急啊,难道今天晚上自己的古代生涯就会画上句号?
虽然从到古代自己就有没有过消停的日子,但是,自己仍是没有活够呢!
箭没再如影如随,是躲避起了作用?
郁晓晓伏在墙角处,躲在楼梯拐角处,她不敢再动作,往下就没有可遮挡的物件了……
突然她听到楼下窗户一声轻响,然后就极轻微的落地声,如果不是自己敏锐,那声音几乎听不出来,郁晓晓额头现了冷汗,完!那个杀手寻进屋子里来了。是想看看自己的‘尸体’?
郁晓晓眼睛看着四周,自己现在的藏身位置等于没藏,若他踏上楼梯,那就会立刻会和自己对上眼。
那脚步声虽轻,但郁晓晓听起来,仿佛一下下的如铁锤敲打在自己的心脏上,砰砰砰,她几乎要崩溃了,或许就这样不抵抗,自己死掉算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再也不会逃来逃去,自己这些日子都累了……
郁晓晓在这个月色很美人很怡人的夜晚,突然心生悲观……
腾地,又一声衣袂破空之声,窗户很大的声音被撞开,然后就听到铮地一声,是兵器相结……
什么情况?
郁晓晓探头,却看见月光如水,映在楼下的厅子,大厅里有两个人影战到了一处,一个是黑衣蒙面人,另一个是白衣身影,两个人刀剑相结,闪出一溜地火花……
黑衣人定是要杀自己之人,那白衣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
郁晓晓蹙眉而想,难道是他?可是怎么可能?
这里可是王府呀!那墙比监狱还要高的王府!
就算墙不比监狱还高,这里仍是王府,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那黑衣人的身影灵巧油滑如泥鳅,白衣人却丝毫不落败势,眼见地封锁了黑衣人的退路,那黑衣人见状有些着急,突然开口:“你又来坏我的事情!”
那声音让郁晓晓惊呆在地,她听过,她确实自己听过这声音,因为以前的训练,对这她很敏感,只是在哪里听过呢?
他怎么说了个‘又’字!
显然这个白衣服的不是第一次坏他的事了。
那白衣人冷冷地道:“若是我,不好意思提!”
“哼,她是个什么东西,舍得你这样吗?”黑衣人讥讽道。
郁晓晓哇地叫出声:“你个混蛋王八蛋,在相府你就来杀我,现在你还要杀我!我和你有什么仇?我杀了你爹娘,又抱着你家孩子跳井了?”
郁晓晓跳着脚指着那黑衣人骂道,刚才他说了两句话,让她听出来了,这黑衣人就是在王府内要杀自己的人,上次他也一样讥讽!
两个人因为郁晓晓的突然跳出来,而愣了一下,白衣人趁机一剑刺了过去,正中那黑衣人的肩部,那人吃痛,身形慢了下来。
郁晓晓见状道:“快,别让他跑了,看看他到底是谁!”
这会儿郁晓晓因为知道有人相救,来了能耐,跳着脚地指挥道。
但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晚了。那黑衣人快攻两招,一个转身撞破了窗户,人逃了出去,白衣人影也跟着掠了出去,郁晓晓往下就冲,结果没注意脚下,哎哟一声,象个球从楼梯上就滚了下来,那白衣人听到声音返身,在她撞到地面前的那一阶,将她救起……
郁晓晓滚着晕头转身,脑袋好像被人敲了十八锤一样,她晃了几晃,抓住眼前人的衣服,凝眸而视,她眼睛花了,鼻子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眼前的人拿着衣袖温柔地替她抹了抹鼻血,动作轻柔极了,让她不敢想象……
“无涯,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着……这身白衣服?”郁晓晓不知道看见无涯是失望还是开心,反正在她心里,这个人不该是无涯,而是另外一个!
“我不该在这里吗?”
“当然不该!你是白云堡的人,而这里是王府。”
“那又如何?”
“你一直跟踪保护我?”郁晓晓咧开嘴,很自恋地想。
无涯想了想,没有回答,却问道:“你是不是还没见到他?”
他?郁晓晓点了点头,想起他,她生了郁闷,轻轻地推开了无涯,眼望着西厢的方向,嘴里道:“我觉得司马无忧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否则他不能把我留在静思园。”
“哦?也许是吧。”无涯开口道。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意思?”郁晓晓不解地问,他如果真的知道身份,或者送回白云堡,或者送回相府……
无涯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要走了!”
“喂,你别走,你要是走了……哎呀,还真疼。”她揉着腰道,刚才的那一通翻滚,让她遭了不少罪,好在没有骨折!
无涯看着她,突然倾听了一下道:“我明天晚上再来找你……”
说着,一个闪身跃上了楼,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头上包扎着白纱布抓着一个手里拿着大棍子的丫环,走了进来。
“玉小小,你没……啊,你怎么在这里站着,被你吓了一跳!”燕儿看见楼梯下直直站着郁晓晓惊呼了一声道。
“你们两个才来,替我收尸正好来得及!”郁晓晓呵呵一笑自嘲地道。
“怎么了?我们听到声音就过来了,到这里又没动静了,以为听错了呢?不过,刚才好像听到你和谁在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莺儿急急地问。
“有人要杀我!”郁晓晓开口道。
“我马上去通知管事。你和莺儿小心些啊。”燕儿说完转身就跑。
莺儿战战兢兢地上前,将屋子里的灯点亮了,才看到地上一片狼藉。
“到底谁要杀你呀?”莺儿惊讶地道,“哎,你受伤了?”
郁晓晓借着灯光也看到了自己一手的血,她按了按鼻子,虽然疼,但好在没折,又原地扭了两下,她放了心:“没事,刚才逃命的时候滚下楼梯的。”
“那和你说话之人是要杀你的人?”
“哪有人和我说话,我不过是呼痛。”郁晓晓顺口道,她瞒下了无涯的事情,好在楼下没有摆设,打斗的痕迹不明显,只有一个窗户撞出了一个大洞,到时候自己再编说辞吧。
“可是,我们真的好像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莺儿较起真儿来。
“你的意思,我在屋子里藏了个男人?”郁晓晓故意露出惊讶地表情,四处地看,“你确定你听清了吗?那我们快找找,别是藏在哪里的一个贼吧。”
郁晓晓这样一装腔作势,莺儿就不确定了,开口道:“也许是我听错了,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早知道我们就不住在下人房了,一起在这个楼里陪着你好了!”
“你们会功夫吗?”
“不会?”
“那陪我去死呀?”郁晓晓不地道。
莺儿尴尬了一下,然后笑了:“你别生气,在王府里出现这样的事情,王爷不会不管的,肯定会彻查的。”
确实如莺儿所说,王府里的人果真重视这件事情,不一会儿,一个威严的老者就出现了,他看着郁晓晓,问了很多问题,郁晓晓才觉得这姜果真是老的辣,他可没有莺儿那样好骗,当她说起那贼人逃走的时候,老管家就反复地问了几遍,如何逃的,为何要逃,她如何反抗的,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形,并从她的卧室一直演到楼下,他询问完后,看着郁晓晓,眼神中有怀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