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允清突然双脚一磕,马继续前行,越来越快,容不得郁晓晓再想其它,不由地又狠狠地往后靠去。
坐在马背上颠得七晕八素的郁晓晓,突然间,幸福这个词从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即被她甩头给甩了开去,自己在逃命,想些什么呀,身后的冰山帅哥岂是能容谁亵渎的。
他们现在这样也算是朋友了吧,那以后他找女朋友自己也是可以发表意见的,比如那个柳依然。
高官的女儿,想必就地位也是配得上他的。
只是她不喜欢她。总觉得她太过热情了些,感情也流于表面,能不能忠贞是个问题。
她的思绪可真是天马行空。
但没有影响到马奔的速度,按郁晓晓的估计,两人行了大概百余里,此刻天未近午,但温度上来了。
郁晓晓擦着额上的汗,转身也想替欧阳允清擦擦,却发现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好像在空调房里办公的白领。不禁好奇心起:“欧阳,你不出汗的吗?”
欧阳允清看着她,皱了皱眉:“这也算问题吗?”
“当然。”
欧阳允清没有回答。
一般情况下,郁晓晓问三句他能回答一句就不错了。
郁晓晓也不强求,转过身去,他不出汗才好呢,她自己擦自己的。
“ 对了,你身上带钱了吗?”郁晓晓又关心地喊道,马颠风大,怕他听不清楚。
却没想到欧阳允清贴着她的耳朵道:“你可以小声些,我不聋。”
郁晓晓只觉得耳朵带着自己的脸一起烧了起来,她缩了缩脖子,没话了。
结果她仍是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钱。
事实上,她如此操心也是有原因的,在现代,事无巨细,都得她自己做,甚至马桶坏了都得自己动手修,当然是指小毛病,大病就找修理工了。
在这里,她还没有学会怎么当大家闺秀呢,就开始逃亡了,好在有欧阳允清,既然他是操心命,自己就当有福人好了。
郁晓晓越想越美。
并路上的美景美不胜收。
刚才有些焦虑的心情都没了。
马儿继续前跑。
路上有了行人。
两个人俱是人间少有的姿容,加上那匹高头大马,想不吸引人的目光都不成。
郁晓晓不懂欧阳允清为何敢如此高调。
终于天近午时,两人行到了一个繁华的镇子。
两人下马。
这个镇子郁晓晓越看越眼熟,突然想起这是来时他们住店的地方。
郁晓晓扭头看向欧阳允清:“欧阳,我们要去哪里?”
欧阳允清牵着马,另一只手仍习惯性地揽着她的腰,这会她一问,他似如梦初醒,松开手道:“我们回紫云郡。”
“什么?那是逃跑吗?”郁晓晓声音大了起来,引得路人侧目。
欧阳允清一皱眉:“我们一会儿再谈。”
两人选了最大一间酒楼。
欧阳允清点了两个菜:素炒笋丁和菌丁。
一点儿没出郁晓晓的意料。
饭菜上来后,郁晓晓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欧阳允清开口道:“能救你的人在紫云郡。”
“谁?”
“司马无忧。”
欧阳允清的回答让郁晓晓一愣。
司马无忧!这是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的答案。
欧阳允清为何要提到他。
那个人不是给自己休书的人吗?
他会帮自己?
鬼才信!
郁晓晓咧着嘴看着对面的男人,脸上的表情更是哭笑不得。
欧阳允清挟了一口菜,放进嘴里,轻轻咀嚼起来,郁晓晓的目光被他优雅的吃相吸引,这个男人便是坐在这吵杂的酒楼里,也像是坐在百花丛中对花而酌的诗者。
他与他姐姐的差距太大了,二娘不过一艳丽点的俗妇。
“我脸上可有饭?”欧阳允清头也未抬,直接问道。
郁晓晓收回目光:“你长得真好看。”
欧阳允清闻言放下筷子,看着她,眼中有愠色闪了闪,终是未说,又低下了头继续用餐。
“我不想回紫云郡。”郁晓晓低声道:“我更不想见那个司马无忧。若要去求他,岂不是从屎窝挪到尿窝?那我为何要逃?还不如在白云堡里做个女主呢。”
欧阳允清放下碗,脸上带着薄怒,眼睛里有不可思议,瞪着她。
突然被什么呛到,咳了起来。
郁晓晓才想起,有些话在吃饭时说真不合时宜。
她递给他一杯茶,欧阳允清本来是从不用酒楼饭店里的茶具的,这会儿也顾不得,喝了两口,方止了咳,眸中的薄怒变成了无奈,终于他开口道:“你、你。”
说了两个你字,然后叹了口气。
郁晓晓咧嘴讪笑两声,突然捂着肚子道:“我肚子痛,你等着我。”
然后问小二哪里是茅房,也顾不得小二惊讶的目光,往楼后面跑。
终于到了后院,她左右环顾,欧阳允清显然很相信她,并未跟上来。
她迟疑着,这时正好有一位男客人也进了后院,一身丝绸的衣服,戴着斗笠式的帽子,看见她便上前搭讪:“小姐,可有事需要在下帮助?”
声音轻浮。
郁晓晓一笑点头:“来,你跟我到树后来,我有好事。”
那人闻言筋骨软了,跟着郁晓晓来到大树后,两只手便伸了过来……
半个小时后,一个个子不高的汉子,穿着明显大一号的衣服,来租马车。
马车夫看着他污黑的脸,鼻子里冷哼一声:“租车可以,得先交钱才行。”
那人没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那车夫没想到他给那么多,忙恭敬起来:“这位爷,您要去哪里?这钱够走两个月的了。”
男子指了个方向,跳上了车闷声道:“只管往那个方向走。”
“爷,您要去外域吗?”马车夫追问了一声。
“走就是。”男子放下粗布的车帘道。
马车夫对这个男人虽有些怀疑,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尖,但没想其它,有钱赚就成,便一声吆喝,赶着马车奔了起来。
车里的男子终于将尖帽子摘了下来,脸虽黑灰泥污,但眸子却无比清亮,黑珍珠般闪着光泽,这个男子嘴角上扯,露出一抹醉人的笑来。
他正是换了装的郁晓晓。
那个倒霉蛋被她绑了,又给敲晕了,不知什么时候醒。
他醒来还不知会怎样呢,会不会以为自己碰到了一个女劫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