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一白闻言将怜儿推开,站了起来,缓缓走到郁晓晓面前,面色阴沉如水:“我独孤一白就这么不堪吗?这么让你难以忍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本堡主丢脸!你这个女人……”
说着他一把扯住了郁晓晓的衣襟,牙关紧咬,眸中现了狠色:“或许是本堡主待你太客气了!你真以为你是相爷的女儿我就真的不敢对你怎样吗?”
他终于开始发威了,不过,他才发威不觉得有点晚吗?他可以在自己第一次逃跑之后或者在这次刚回来的时候发威呀,惩罚呀,现在算怎么回事呢?
后知后觉?
郁晓晓迷茫的眼神让独孤一白很是泄气,这个女人好像仗着自己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一再地放肆,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呢?
也许他的怀疑是真的!
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独孤一白的声音里透着冷气。
郁晓晓慢慢的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分开,心平气和地道:“你不想休就算了,生这么大的气干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做啦,我也没拦着,如果你觉得我碍眼,你把我送走呗。”
独孤一白松开的手指又重新聚拢,他恨恨地一把推开郁晓晓:“想走?告诉你,这辈子你就别想离开白云堡了……呵,你不会想跑吗?除非我死!”
“哎呀不跑就不跑,说什么死呢,多不吉利。”郁晓晓这会儿看见独孤一白失了方寸,她心里还是很开心地,只要他别真的把自己丢到一边不管,她就觉得自己还有用。
怜儿这时候走上前,挽着独孤一白的胳膊道:“堡主,别难为姐姐了……”
独孤一白揽着怜儿看着郁晓晓冷哼一声道:“你还不走!”
郁晓晓不明白今天独孤一白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关注起自己来,但她才不想吃眼前亏。忙转身快步走了。
那个无涯躲得倒快,也不知道一转眼的溜到哪里去了,对了,不该叫无涯的吧,自己应该叫他欧阳!
一想到这点,她的心就雀跃起来,刚才有太多的话想问他,没有机会,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无涯会是欧阳!
回到房间,已经有人开始收拾她的房间了。
问过后,郁晓晓知道刚才独孤一白果然不是空口说白话,竟是动真格的。
她被安排到了旁边的屋子里。
这个温暖的大房间被让了出去。
郁晓晓知道,这个白云堡主开始向自己发难了,也许就是打今天开始。
不过,她不介意。只是希望他别打打杀杀就成,给自己留条活路,再说,他不理自己,或者对付自己,总比宠着自己强吧?
郁晓晓想想笑了。
当晚,房门被敲响。
是怜儿。
一身红装,象个新娘子一样,她正满脸难色地看着郁晓晓:“姐姐,堡主他喝多了……”
郁晓晓没作声。
喝多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堡主在喊姐姐……”怜儿继续道。
“哦,那是他喝多了,不用理。”郁晓晓说着就要关房门,这男人清醒的时候危险,酒醉的时候更加危险。
怜儿将房门推开:“姐姐,堡主醉得很厉害,我该怎么办?”
“醉了就让他睡下好了……”郁晓晓笑了一下道,“如果他再闹,你去找管家啊!”
“姐姐……可是堡主在喊您哪!”怜儿脾气还挺倔。
郁晓晓被气得笑了:“他不过喝多了,又不是要……”
要死了,她没有说出口,门在身后关上了。
郁晓晓听到隔壁怜儿在呼唤独孤一白的声音,然后有水盆被打翻和怜儿的惊叫声,郁晓晓到底没动地方,一夜睡得还算香甜。
第二天早餐。
丫环通知到饭堂里。
到的时候,独孤一白和怜儿已经到了,他们坐在餐桌前,怜儿今天换了一身月白的衫人,整个人清灵可人,她坐在独孤一白的旁边,看见郁晓晓进来,她想站起来,独孤一白伸手将她按着坐了下来,瞧也没瞧郁晓晓,便将眼前的菜夹给了怜儿,嘴里道:“昨天夜里你辛苦了,多吃些。”
看着怜儿娇羞的表情,郁晓晓觉得自己完全多余。
他们怎么样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自己这个看客当得都不合格。
她转身要走。
“怎么?堡主夫人开始给堡主脸色看了?”独孤一白的声音传来。
郁晓晓叹了口气,坐到了桌子前,幽幽地道:“何苦呢?”
“什么何苦?”独孤一白看着她。
怜儿也看向她。
“我真的不介意。”郁晓晓语重心长地道,“你们好好地,我替你们高兴。”
“你当然不会介意,因为你心中根本没有本堡主,是不是?”独孤一白眉头蹙起,整张脸看起来很可怖。
郁晓晓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也许前一段时间他没有时间对付自己,现在终于腾出空来了吧。
她没有作声。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教训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她的脸有些热。
“是本堡主待你太客气了,不过是什么让你如此挑战本堡主的权威和尊严,嗯?”独孤一白凤眸一眯,将眼前的一碗粥一甩,那粥碗摔到了地上,碗碎裂成片,粥溅到了周围的丫环身上,她们惊叫了一声,忙蹲下开始收拾,独孤一白看了她们一眼,没有制止,而是看着郁晓晓道:“怎么不说话了?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很无耻了了?”
“无耻?”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郁晓晓,她站起身来,“如果我的所作所为让你蒙羞的话,那么很抱歉,OK?但是你这样做不觉得……会降低你的个人素质吗?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为了我这样一个女人?”
独孤一白看着郁晓晓挑着眉头,满眼带着怒气,他愣了一下,脸色一些:“你脾气还不小,坐下,吃饭吧。”
郁晓晓摇了摇头:“不吃了。”
“你的脾气比我还大?真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底气这么足……”独孤一白说着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郁晓晓近前,他抬手捏起了郁晓晓的下巴,“是不是你当真以为本堡主不会对女人下手?”
郁晓晓仰着头看他,眼神里没有一点惧色,反正事情发生了:“动手?是啊,男人先天优势如果不利用,岂不可惜?”
独孤一白手下用力,郁晓晓嘶了口冷气,他不会真的对自己动手吧?
他突然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让郁晓晓叹了口气,她也以同样的语气回答道:“我的目的是要休书,我想做的事情便是同他在一起。”
“你……太嚣张了!”独孤一白恨恨地道,“而且你竟然丝毫不掩饰,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白云堡?还有没有我这个堡主?”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字地道。
郁晓晓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眼眸垂了下去,她低声道:“你要我怎么做?我做就是了。”
“我让你老实地呆在白云堡里,不要成天想着如何去取悦别的男人,也不要想着离开!”
郁晓晓摇了摇头:“我们都是聪明人,或者换个说法,我们都是成年人,搞些阴谋我不擅长,但我却会坚持,坚持我的选择!”
独孤一白突然笑了,松开她:“你就这么自信,他同你的想法一样吗?如果一样,你现在怎么会在这里?”
这也是郁晓晓想知道的问题,他们怎么把自己从少陵王府里弄出来的,澹台是怎么想的,自己一直自以为是地认为,澹台同独孤一白之间有什么协议,一直自以为是地认为,澹台让自己回到白云堡,是为了让自己安全。
事实上是这样的吗?
看出了郁晓晓的疑惑,独孤一白松开手,他笑了:“怎么样,现在还会这样嚣张吗?你难道不知道白云堡是庇护你的唯一场所?”
郁晓晓看着独孤一白,原本阳光俊美的脸现在看起来有些狰狞,她知道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这些……
郁晓晓被打败了。
独孤一白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对旁边的人道:“来人,送夫人回房休息。”
郁晓晓看着独孤一白的脸,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一连两天,独孤一白不再邀请她去一同用餐。
好在没被禁足。
郁晓晓到处去找无涯,这个家伙平时总会神出鬼没,会跳出来吓自己一跳,可是想找的时候,自己却找不到。
在白云堡内走的时候,她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那来自于她的第六感。
做间谍这行没有敏锐的第六感,会死得很惨!
这是她教官的原话。]
事实上她还没有机会利用这个第六感呢,除了那陪练的时候躲避身后的拳头。
现在这不寻常的气息告诉她,要出大事了。
但白云堡外表上一切都很正常,而且正常的异乎寻常,就连独孤一白仍然喝得醉醺醺的,只是怜儿没再来敲她的门!
但是郁晓晓就觉得哪里不一样,是什么呢?
这一夜,她睡得不太好。
就在午夜时分,她腾地坐起来,白云堡内一片乱嘈嘈地喊打声,四处起了火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