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鼠爸爸几天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
几声尖厉的鹰叫之后,那监视鼠窝的山鹰终于耐不住性子,飞了下来,落到了鼠爸爸指点的那棵树,确切的说是那棵大树边上的一棵小树上。
山鹰在树杈上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老鼠洞,神色倨傲!
鼠爸爸朝鼠妈妈招了招手,慢慢的在鹰眼瞪视之下,走出了老鼠窝。
鼠妈妈赶紧拉着兄弟几个,在洞口露出小脑袋,紧张的看着鼠爸爸和那凶恶的山鹰交涉。
鼠爸爸走到山鹰盘踞的树下,朝山鹰拱拱手,很诚恳的慢慢说道:“鹰王!你好。”
山鹰撇撇嘴,斜了一眼鼠爸爸:“小家伙倒是好眼力,知道我是鹰王嘎!既然如此,老老实实受死吧,也免得本王多费一番手脚了。”
鼠爸爸道:“鹰王不让我们一家老小活下去,我们是决计活不下去的,在下只是想和鹰王打个商量,毕竟我们一家就生活在您老的眼皮底下,您随时都能把我们给除了去......”鼠爸爸垂下头,一脸的无奈。
鹰王瞧着鼠爸爸服软,那一脸的倒霉样,倒也蛮开心的,也蛮骄傲的,自己可是这山谷中绝对顶级的统治者啊!心情舒畅之下,早就忘记了被鼠爸爸那个小方向标气得眉歪嘴斜的这一个多月里积攒下的怨气了。
看着鹰王一脸得意的开心样,鼠爸爸背在后面的小爪子朝鼠妈妈竖起个大拇指,意思是成功大半了。鼠妈妈这才放松下来,指点着鹰王教孩子们魔兽常识。自己鼠辈魔兽属于魔兽类最低级的层次,最低一级,最高三级,也就是说,一个小老鼠,再怎么勤奋,也顶多只能修炼到三级魔兽的境界,在魔兽中,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算是最差的魔兽了。
而眼前这鹰,本来就属中级魔兽,最差的鹰也是三级的,而最好的鹰,能够修炼到五级魔兽的境地,在山鹰中叫做鹰皇,眼前这白头鹰王的爷爷就是整个魔兽山脉中的鹰皇二世,五级魔兽鹰是相当可怕的,传说那利爪无坚不摧,如果眼前这个是五级魔兽鹰的话,人家直接就能上来把老鼠窝从地底掏出来,当然,鹰皇二世他老人家再饿也看不上一窝老鼠了。
眼前这头鹰,脖子以上全部白色,鹰嘴褐黄,弯钩处黑黢黢的,这种鹰还有个别名叫白头鹰王,鼠爸爸没直接叫白头鹰王,是看在对方还是四级修炼层次,恐怕加上白头二字,惹得对方不高兴。
这头年轻的白头鹰第一次被人称为鹰王,心里那个美哦,早就忘记了这一个月以来天天虎视眈眈,可就是没逮着一只老鼠的那种沮丧。兴致勃勃的高昂着头:“想和我谈条件,哼哼!你们也能和我谈条件?你们有这个资格么!”
鼠爸爸回头一指,依旧低头,一脸的愁云惨淡:“我全家老小您都看见了,我们哪里能有资格跟您谈条件呢,只是因为我们离您近,或许您能网开一面,而我们一家老小自然会对您的大恩大德感激不尽,愿意为您献上微薄之力以报答您的不杀之恩。”
鹰王抬眼看看洞口那一排战战兢兢偷瞧自己的小脑袋,鹰嘴惬意的梳理了一下羽毛,慢吞吞的道:“看在你一个小小鼠辈,敢来到我面前谈条件的份上,本王破例给你次机会,你倒是说说看,你那微薄之力能做什么,对我能用什么用!”
鼠爸爸赶忙朝前面凑了凑,指着山下那个农庄说:“您也看到了,山坡下那农庄就是我们一家人过冬粮食的来源之地,我们马上就会下山去搬些果仁干肉,奶酪蜂蜜什么的回来做过冬食物,假如您高抬贵手,允许我们下山去,我们会为您也带一批回来,当作您网开一面的答谢之物,您看怎样?”
鹰王看着山下那农庄,思索着,鼠爸爸看看有戏,继续游说:“你不答应我们这个小请求,我们也没别的办法了,只有一家老小饿死在那洞中,唉!可怜我这六个孩子,还没见过世界有多大,就......”鼠爸爸开始低头用爪子抹并不湿润的眼睛,两只耳朵也耷拉下来,看起来蛮凄凉蛮前景悲惨的。
白头山鹰看着鼠爸爸的倒霉样,皱皱眉头,正想开口,远处又传来了鼠妈妈悲悲切切的哭泣声,白头山鹰翻翻白眼,不耐烦的道:“算了算了!本王饶你们一命,也不差这一口肉,就准你们用东西来答谢我的不杀之恩,不过,我不要那干果蜜糖啥的,你们可知道山下农庄是做什么营生的么?”
鼠爸爸摇摇头,疑惑的问道:“我们只知道山庄中总是储有粮食,各种干果蜜糖也不少,至于他们用来做什么,可就半点不知了。”
山鹰在树枝上挪了挪,看着山庄道:“那山庄是方圆两百里之内最好的酿酒坊,所出好酒着实不少,其中又以杏仁蜜和女儿红最为出众,那女儿红饮用的时候还得温热加话梅陈皮啥的,不大好整,这样吧,你们就把那杏仁露给我偷来就好,干果蜜糖啥的都不用了。”
鼠爸爸心中暗想:难怪你每日总是固定一两个时辰不知去向,原来是去山下酒庄流口水去了!鼠爸爸挠挠头:“那酒葫芦我们倒是见过,也知道放在哪里,不过想搬回山上来,那可就不行了哦,我们夫妻俩您也知道,这力气实在是有限......”
山鹰叱道:“笨蛋!谁叫你们搬回来了,你们搬得回来么!我只要你们将装满酒的葫芦用绳子拴牢了,放在那家后院里,我见到了自然会去把他们取回来,等你们搬,那可等到啥时候去!”
鼠爸爸连忙点头道:“那就没问题了,我们一家老小一定帮您把那酒弄到手,请鹰王放心就是。”
鹰王大喜:“那事不宜迟,你们这就下山去吧!”
鼠爸爸连忙挥手阻止:“不行啊,鹰王!眼下还不能下山。”
鹰王恼火的大叫:“什么?都说好了,你敢反悔!不想活了么!”
鼠爸爸指着后面那些小家伙苦着脸说:“鹰王明鉴啊,这些小家伙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门,我夫妻俩下山也是冒着相当大风险的,您起码宽限几日,等我夫妻俩多多少少教会他们点生存之道,也好防备万一,万一我夫妻俩在山下有个三长两短,也好教这六个孩子能有一两个勉强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
鼠妈妈的哭声又从鼠窝那边凄凄惨惨的传来,白头鹰王听得心头火起,可又无可奈何,人家说的没错,自己每日里盯得那么紧,这一家老小是出不了门。
鹰王极度不耐烦的振翅飞起,丢下气哼哼的一句话:“只限三天!”
鼠爸爸朝着山鹰飞去的方向拱拱手,这才低头向鼠窝里走去,鼠妈妈出洞朝着山鹰离去的方向看看,确定山鹰直接回家了,这才和鼠爸爸一起乐了,一家老小终于出了老鼠洞,在洞外开心的戏耍起来。
老范看着眼前的一切,又在那里感慨万千。先不说鼠爸爸言语中设下的套,正正的套在这山鹰头上,那单独一鼠敢去鹰面前谈条件,言语中还没有丝毫紧张的哆嗦,就叫老范大开眼界了。
细细一回想,鼠爸爸那时的姿势,看起来恭恭敬敬,可也是能随时扭头后撤的蓄势姿态,再加上山鹰停在树梢,已经没有了速度优势,鼠爸爸看起来危险,实际上倒是蛮安全的。
看着这智勇双全的鼠爸爸,老范想想前世,自己可没教会儿子什么高深的道理哦,反而儿子平时对自己那颇有微词的目光和拒绝继承家业的时候眼神中的那份坚定涌上心头,老范顿时觉得自己做人好失败,做人父亲更失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