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会
三分会武之空前盛况轰传天下之际,随之传扬天下的是天下会代帮主秦霜三月后大婚的消息。
天下会代帮主秦霜,将于三月之后大婚,迎娶前帮主雄霸之女幽若!
大婚之日,天下会所有分会,分坛俱都大开三日流水宴,普天同庆。
天下会一片喜气之时,曾经与天下会分庭抗礼的无双城却是愁云惨澹。
独孤鸣,独孤梦释武尊三人独坐于城主府沉默良久。
终于释武尊率先开口。
“密宗不敌中原佛门,伤亡惨重,剩余僧众已经全部退回无双城。”
“都是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累我们被中原佛门视为仇敌,可恨至极,死不足惜。还想在我无双城修建寺庙,简直做梦。”
释武尊话音未落,独孤鸣已焦躁开口。
其言辞尖锐暴躁,早已不见当年风采。
两年来,先是其父独孤一方被与自己同龄的少年时比武对手聂风所杀。后来其大伯当世之无双剑圣更是折戟天下会,至今还被冰封列柱在天下会的三分校场,被人指点不休,以致于这位独孤少城主,背负莫大压力之下,性格愈发偏执暴躁。
而无双城从其少年时盛极天下的一代霸主势力,随着天下会的一步步威盛天下而一年年衰落至如今之江湖笑柄,每每想及,都令其恨怒焦狂,愈发暴躁难止。
此番,同意其长姐独孤梦与护城法师释武尊引密宗为援,本意守住无双城这最后的荣耀。
谁料这些番僧骄狂自大,贪婪无度,竟然妄图以蛇吞象,意图对抗中原佛门,结果不仅自己死伤惨重,全面败退,更是连累无双城如今也被中原佛门视为死敌,简直混蛋。
密宗混蛋,佛门混蛋,天下会混蛋,都是混蛋。
而且天下会传出的消息,这些番僧竟然还意图跟天下会联盟,结果反手被天下会埋伏屠杀了几千人,真是混蛋,活该被人全都杀掉。
这两年来,一件件,一桩桩,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没有一个消息是好消息。
肩负无双城未来的少城主已经不堪重负,也似乎已经不堪重任。
“少城主息怒,如今密宗僧众百余人聚集城内,皆乃武功高强之辈。”
“他们援兵已绝,退路已断,困死中原,虽然对我等守护无双城有利,对我独孤氏却已是有害无益,需防其等鸠占鹊巢,反噬我独孤氏。”
“少城主若是不愿答应番僧条件与其共守无双城,便需早作打算。”
“大师的意思是?”
“老夫有上中下三策,请少城主抉择!”
“上策,我等举城投入天下会,少城主最差也可为一方坛主
“中策,即刻聚集全城人马,将城内番僧彻底围杀,以绝后患!”
说罢释武尊紧紧盯住独孤鸣,待其决策。
却不想,独孤鸣低头沉吟良久,却未能做出决定,反又抬头看向释武尊。
其目光中除了焦躁之怒色外,却竟然有了一丝怯弱之意。
“大师还有下策是什么。”
释武尊顿时大失所望,想不到独孤鸣尽然是已经失了胆气。
当此之际,愿赌服输,彻底投入天下会,无疑是最好选择。
若不愿意认输,那就应该立下狠手,集全城人马,一举围杀已成困兽的残余番僧再做打算,否则必受其害。
然而,却未想到,独孤鸣竟然已经失了胆气。
降又不愿降,杀又不敢放手一搏,如此,不堪。。。。
叹了口气,释武尊去似乎随着吐出的那口气,散尽了全身精气神。
轻声说道:
“下策,引佛门入无双城,可制衡番僧,然而,佛门势大,我等驱虎吞狼却难免有引狼入室之危险。”
独孤鸣闻言之后却是立刻向释武尊道:
“好,法师此言,真合我意,与佛门合作,既能制衡番僧,也能让天下会不敢轻易对我们下手。”
“法师本就出身少林,既如此,就劳烦法师,回少林一趟,请来门中高僧支援。”
“事成之后,我愿在无双城内为少林的高僧们修建佛寺,供奉佛像。”
释武尊闻言,看了一眼独孤梦,见其依旧不闻不问之态后,于是便也不再多言,接令而出。
释武尊走后,独孤鸣看向独孤梦,
“阿姐为何不言,可是弟弟怠慢了阿姐么?”
“父亲已去,你既为城主,自然凡事一言而决,又需要我说什么。”
“阿姐,还想着聂风么?”
独孤梦顿时面色大变,盯着独孤鸣道:
“你怎麽知道?”
独孤鸣却是不再看她,面漏不屑道:
“哼,姐姐与那聂风频繁私会,我又岂能不知。”
“呵呵,也幸亏聂风和步惊云两个蠢货,竟然和雄霸同归于尽,真是天助我无双城。”
“现在天下会只剩秦霜和断浪那个叛徒,又得罪了少林寺,等我借少林之力,杀了他们之后,天下会必然溃散,到时候,就是我无双城重新崛起的时候。”
“无双城一定会在我独孤鸣的手中重新成为江湖霸主!”
“哈哈哈哈—!”
纵是加上佛门,就能敌得过天下百万之众吗。
看着弟弟偏执疯狂的模样,独孤梦张了张口,却终究未再多言,叹息一声,独自离去。
自十余年前,独孤梦十几岁开始逐渐出落长大之后,便发觉一向与自己不甚亲近的父亲看向自己的目光竟然渐渐变得很奇怪,其后更是经常与无人时对自己搂抱抚摸,以致自己惊吓之后仓惶逃出家门。
在外漂泊间,懂得父亲行为之异常后,更是轻易不敢再回无双城。
这许多年在外,除了对幼弟独孤鸣牵挂之外,对所谓无双城已渐渐的没有了家的感觉。
自两年前,伯父剑圣与雄霸决战落败之际,自己请求流落江湖时候结识的朋友,无名传人剑晨,自天下会救出独孤鸣和释武尊之后,方才和弟弟一起回到无双城。
然而,两年来,目睹弟弟在重重打击挫败之下,逐渐变得偏执疯狂,对自己竟也满含怨念,已再没有幼时的亲近,已是不禁心灰意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