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狄英虽说胜了一阵,回到城内依旧密切注意着邪教的动向,探子几番来报多说邪教没有动静,他却暗暗开始不安起来。
“大人,邪教围而不打确实为何?”李放猜不透敌方的意图,忍不住问道。
狄英狠狠地敲了下桌子,无奈道:“邪教一定是知道我们乏粮,围而不打是存心想要饿死我们!”
李放吃了一惊,又说道:“所说我军粮食不多,可是邪教远来且贼众甚多,他们的粮食消耗也是很大的,这么耗起来他们也是占不了多少便宜的。”
狄英这点怎么会没想到,自然自己这边的情况是耗不起的,这样下去要么饿死或者城破被杀,可是邪教真的只是想要困死我们吗?
“大人!属下认为邪教另有图谋。”狄英身边又一个声音想起,他仔细一看是本城的功曹汪道(字仲成)。
狄英很高兴,问道:“哦?仲成有何高见请说说。”汪道这人还是很有见解的,以前也帮了他不少的忙,所以狄英对他也很是信任。
汪道来到他跟前,谦虚道:“大人过奖,高见谈不上,容属下说说自己的看法。”
居而不傲,很好!狄英心中赞道。
“仲成说吧!”
汪道在他手下做了有几年了,对狄英很是佩服,知道他为官清廉。处处为民着想,因此很乐意一起与他共事。
“是!属下认为若是邪教只想要困死我们贼首章峤就不会亲来了,属下猜测他们一定是想速战速决,而后以此为基窥视都城。”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狄英心中暗暗叫好!
“恩!有道理,仲成继续说吧。”
汪道走了几步,继续说道:“如今援军将至,邪教久攻不下,却转而围困,其意图很明显……”
狄英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一字一顿道:“你是说邪教想要先消灭援军?”
汪道答道:“正是,围城打援,属下就是这么看的。”
狄英心中直冒冷汗,这章峤不简单啊,一旦援军被消灭城内的士气势必会受影响,而且现在应城之内乏粮,邪教又在外面围着,如此一来城破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狄英自己倒是不怕死,只是想到邪教的暴行,一旦城破城内的百姓肯定会血流成河,不行!除非自己死了!否则这应城是绝对不会被攻破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抓住了汪道的手,言辞诚恳道:“仲成,若真如此则应城危矣!我死不足惜,但全城百姓无辜,届时枉死者不知有多少!仲成可有良策救之?”
汪道对神王教也是很厌恶,丝毫没有一点的好感,再者他的家眷也在城内,他怎么会不尽心呢?
他又有些感动,一个父母官为了百姓可以这样,着实少见。
“大人不必担心,也许邪教并非这个目的,为了预防外一,可派心腹之人持书给前来救援的程将军。”
事到如今,除了自求多福外只能求佛祖多保佑了!要说破敌的良策,一个字——难!
“对!对!本官马上就写,不能让程将军的援军出问题。”狄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随后就写起来。
书成,狄英叫来自己心腹之人嘱咐了一番,连夜让他混出城去,万般叮嘱一定要迅速交到程将军手里,心腹领了命不敢怠慢,出城后直往西而去。
看到心腹离开后,狄英心中稍稍放心了些,又问汪道:“仲成,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
这般处境能做什么呢?汪道也自己问自己,面对破敌心切的狄英,他实在不好说属下委实无法,思索良久,缓缓道:“虽然我军的形势严峻,但是并非说毫无胜算,不管章峤是否去伏击程将军的援军,应城外面始终只有十万的军队,我军还是有机会胜利的。”
李放是个现实的人,有什么话就说什么的主,他很是不乐观道:“汪功曹,话是这么说,不过我军只有五万之众,敌军可是比我们多一倍呢,这仗如何得胜?”
汪道倒是不生气,如今形势不好,众人难免会发发牢骚,自己自然是知道的。
“李将军莫着急,虽说敌军一倍与我,但是邪教的人马多为我宁北的百姓,论战斗力是不如我们的,原本敌军若兵围一处我军要取胜难度很大,如今分兵围之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汪道的话还没说完,狄英脸上就出现了久违的笑容,称赞道:“秒啊!仲成所言甚善,邪教分兵原本是想困死我们,可是这么一来自己的兵力却分散了,我军只要逐个击破便可!”
看来自己是跟对人的,只要稍加提醒狄英就明白自己想说什么,如此一来应城的危机可以暂时解除了,只要援军那边不出什么大问题,章峤一定会退兵的。
不过李放还是不放心,质疑道:“汪功曹,章峤既然敢独自去伏击援军,难道会想不到我军会出城迎敌吗?”
汪道暗想:“废话,连你都想到了,他会想不到吗?”
“这个倒不必担心,留下来围城的是先前攻城的章武,虽然是章峤的弟弟,但是却不会法术,只是个鲁莽的武夫而已。”汪道未及答话,狄英抢先说道。
汪道接着道:“虽说如此,章峤既然敢放心离开,怕是有什么陷进早已经设下了。”
狄英细想之下觉得有理,四个城门的兵力配比并不平衡,好像是故意引诱自己出城去攻击一样,倘若自己一旦中计则全盘皆输矣!
“仲成,那我们该先攻哪个城门外的敌人?”到底是吃不准,还是要问汪道。
章武将应城围困起来,东门派了二万,西门派了一万,南门派了三万,北门派了四万。
汪道笑笑道:“那章峤自以为聪明,故意在西门放置少量兵力想要引诱我们,西门之前定然会有章峤布下的法术,因此西门是不能攻的。”
李放不理解道:“仲成如何断定其余几门没有设下法术呢?”
狄英道:“李将军,适才白天贼首已经用过一次法术,我听说这类妖术颇耗精神,用一次要休息几个时辰才可,因此章峤只能在一处布下妖术。”
汪道轻轻点头:“诚如大人所言,章峤是知道我们急于破敌,这才会这么自信的在西门设下陷进。”
狄英和李放一起道:“那我们该攻哪个城门的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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