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你开来看看,有人要生了,你帮帮忙啊。"杨大嫂喊道。
"这个王大娘不是老年痴呆吗?她能接生?"林木森质疑的看向杨大哥,此时,金娜娜疼的满头大汗,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杨大哥点了点头,"小林,女人生孩子就是必须要过的一关,你不用太担心,这村里的女人都是王大娘接生的,那孩子活蹦乱跳的,什么毛病都没有,虽说王大娘年纪大了,但人老心不老,谁说老年痴呆了?"男人的粗心就体现在这儿了。
林木森顿时一愣,这么说,昨天那个大姐是在撒谎,难不成真的像金娜娜所说,莫雅轩的事情,另有隐情?不过,不管是怎么样,林木森都没有心情再去想,眼下,他最担心的就是金娜娜了。
别说是一个小村庄的接生婆,就是国外的专家,没有告诉林木森孩子和大人都安全无事的时候,他也放心不下啊。
随着杨大嫂的喊叫,王大娘和她家媳妇出来了,也引来很多邻居过来观看是怎么一回事儿,对于林木森和金娜娜两张陌生的面孔,很多人昨天在村口都已经见到过了,他们暧昧的姿势已经让人铭记于心。
王大娘倒是没说什么,看到金娜娜快要生了,疼的都快不行了,她自然要救,可她的儿媳妇却出面阻拦。
"杨大哥,我们都一个村里住着,按理来说不应该不帮忙,但我妈这么大年纪了,脑袋也不好使,这女人还是早产,出现什么意外谁都不好交代,你们还是赶紧送到镇子上去吧。"王大娘儿媳一口回绝。
杨大嫂顿时一愣,这王大娘的媳妇儿在村里是有名的好说话,无论谁家有什么事情,只有能帮上忙,都义不容辞,如今人命关天,怎么不让王大娘救人呢?再说,接生是王大娘的看家本领,也不是为难人,杨大嫂不放弃的继续劝道,"秀萍,你看这人命关天,等我们到了镇子上太长时间了,我们相信王大娘,村里的孩子都是王大娘给接生的,你们就帮帮忙,行行好吧!"
王大娘看着金娜娜的样子也有点着急,道,"秀萍,人命关天,这是两条命,我们不能不管。"
"妈,我跟你说什么来的,他们是城里来的***,你以为是村里的妇女呢!没什么说,这要是出了事情,我们负责的起吗?"秀萍立马阻拦,还不停的给王大娘使眼色,意识不要管闲事。
林木森将这一切,尽收在眼底,他明白,现在要想金娜娜和孩子平安无事,去镇子上恐怕来不及了,而且镇子上也不一定有什么专业的好医生,说不定还没有王大娘有经验呢!所以,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王大娘身上了,无论怎么样,他都必须得说服王大娘的儿媳秀萍。
林木森很明白给钱是肯定行不通的,也基本上猜到了秀萍的心思,他走过去,声音既沉重又冰冷的道,"大姐,我请你让王大娘救救我老婆和孩子,我保证,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不再问,只要孩子和大人平安无事,我们立马离开柳村,再也不打听什么。"这是交易,秀萍既然有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情,那他就用这个来作交换。
秀萍微微一怔,看向林木森,她心里也明白林木森话中的意思,本来人命关天,不是特殊情况,她不可能阻止婆婆接生,她的目的无非是金娜娜和林木森什么都别再打听了,而且她的心思依然暴露给了林木森,他居然用这个做交换条件,那索性她就妥协吧,如果金娜娜和林木森真的离开柳村,不在来打听什么,她也就安心了。
"你说的是真的?"秀萍问道。
一句话,彻底的证实了林木森心中的猜测,对于秀萍和莫雅轩之间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林木森想知道,但眼下却必须答应,"真的,只要王大娘肯救,我绝对说到做到。"林木森说的一字一句,很严肃真诚。
"把人送进来吧。"说完秀萍就转身带路,"妈,我去给你烧热水。"
林木森将金娜娜抱进去,放到王大娘家的火炕上,金娜娜虽然一直痛的没说话,但她听得到一切,她紧紧的攥着林木森的胳膊道,"木森,答应,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救孩子,我要留住这个孩子......"金娜娜说的相当痛苦,有了上次的经验和教训之后,金娜娜再也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了,如果再次出现大人孩子只能二保一的状况,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不要牺牲孩子。
林木森心疼的看着金娜娜,他虽然无法体会金娜娜的痛苦,但他的心也在跟着痛,他低头在金娜娜的唇角吻了吻,道,"你放心,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们有事,知道吗?"
金娜娜点了点头,她何尝不想一家人的天伦之乐呢?只是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她太害怕会悲剧重演,她太害怕会再度失去孩子,那种痛苦远比现在要痛千倍万倍。
"你先出去,男人不能留在产房。"王大娘呵斥道,她接生了这么多的女人,一般的都是给人送进来立马就出去了,没有林木森这样磨磨唧唧的。
这一点,林木森还是懂的,就跟城里医院手术的时候不让家属在旁边一样,林木森看了眼进,转身出去,他的人走了,心却每走,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很担心,很担心!他千般万般的后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带金娜娜出来,如今,就算他再厉害,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
一直不信邪的林木森此刻也依赖起了老天,他在心里默默的**着,**大人和孩子的平安,金娜娜自从跟他在一起,虽然在别人眼里金娜娜享了很多福,衣食无忧,到哪儿都受人尊敬,但林木森心里知道,金娜娜是吃了不少苦的,老天爷不应该让她再次受磨难了。
农村的房子都不是很隔音,金娜娜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叫声,和王大娘一直在喊,"用力,用力啊!"两种声音交缠的传入林木森的耳膜,在古装电视剧里看到的接生情节就实打实的在林木森的眼前上演了,这是何等的不可思议。
秀萍端着一盆有一盆的热水进去,然后端着一盆有一盆的血水出来,林木森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过还好他是那种内心急,表面稳重的人,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门窗,心,越跳越快了。
杨大哥和杨大嫂也是一脸愧疚,毕竟是在他们家摔倒的,他们想上去劝慰,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谁家老婆生孩子男人能不着急呢!更何况林木森对金娜娜的呵护杨大哥跟他们一路以来是看在眼里的,和他们村里这些男人对自家媳妇儿是不一样的。
突然,秀萍出来急慌慌的道,"你妻子是难产,能不能保大人和孩子平安,我们也不能保证。"
顿时,林木森的脑袋里如同被**炸了一样空,大约两年前的画面又一次出现了,只是秀萍不是专业的护士和医生,没有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但意思却是相同的,为什么同样一次悲剧要在他们身上发生两次呢?
林木森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大姐,只要你们能保我老婆孩子平安,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我可以倾家荡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林木森居然破天荒的语无伦次了,他害怕,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害怕了,甚至可以说,他已经很久很久,不知道'害怕';是什么滋味了,但这次,他刻骨铭心的体会到了。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能救我们自然会救。"秀萍蹙着眉头,转身进去了,她们婆媳两人虽然不是医生,也不懂什么医德,但她们有做人的品德呀,见死不救那是绝对不会的,除非是无能为力。
林木森对着门口喊道,"大姐,王大娘,如果,万一有什么不测,务必先保住大人。"这是第二次,即便面对十次,百次,千次,他也会这么选择,在他心里,孩子固然重要,但妻子更加重要,人的一辈子,陪你最长时间的就是枕边人,所以,在危急时刻,不管是对还是错,林木森都不会义无反顾的选择金娜娜。
金娜娜在里面也听到了林木森的话,她很吃力的道,"不!王大娘,保孩子,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我的孩子!"她之前就有习惯性流产的症状,刘昀就曾经告诉过她,如果这一胎保不住的话,她再想怀孕就困难了,她不想让林木森没有孩子,他们都喜欢小孩子,所以,她希望给林木森留下一个后代,为了达成这个愿望,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牺牲自己,这是爱情的力量,同时也是母爱的伟大。
十月怀胎,她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个孩子的存在,这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一天天的成长,她享受这个幸福的过程,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的一块肉,她心疼,她要孩子,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