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馨虽然没有像往常一样不饶人的应对,可宫言旭在她的眼神里似乎看到了,云馨在心里骂他。
"怎么不说了?是很失望吗?"宫言旭继续言语攻击道。
云馨冷冷一笑道,"都被你说了,你要我说什么?而且我们之间的交易我又不吃亏,我干嘛要失望,宫总裁,到底是我自作多情?还是你自作多情?"云馨反将了宫言旭一军。
"你又叫错了。"宫言旭纠正道,听到自己的妻子唤自己为'宫总裁';,听着总是别扭的。
"这里没别人。"云馨反驳道,他们的交易里是应该在人前装恩爱,逢场作戏,可没人的时候宫言旭还要求称呼,云馨总有一种宫言旭在占她便宜的感觉
是又怎么样?她也领教了宫言旭的厉害,就算说出来,到时候宫言旭也会让她觉得她自己想多了,现在也怨不得谁,路是她自己选择的,脚上的水泡是她自己磨的,她没有了后悔的权力,不管前面是黎明的曙光,还是黑夜的阴暗,她都只能选择一条道跑到黑了。
"其实我也很讨厌听到你叫我的名字,但是我怕**惯了以后在人前不小心说漏了,我虽然没有往演艺圈发展的意思,但是既然开始了逢场作戏,我就不允许有任何的穿帮。"宫言旭很严肃的说着,好像在交代下属一样。
蔡情之前告诉她,处女座的人矫情而且要求完美,还真是不假。
"知道了。"云馨懒的与他争辩什么,不就是一个称呼嘛,他也不吃亏。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康家别墅的大门前,两人下了车子,云馨正准备走进去的时候,宫言旭突然拉住她的手,用力一拽,云馨一时身子失控,跌落在宫言旭的怀里,宫言旭紧紧的将云馨搂在怀里,不由她挣脱。
"你干嘛?放开我!"云馨慌张的道,其实在刚刚宫言旭把她拉进怀里的那一刻云馨突然感觉到那么一瞬间的心跳加速。
"你认为我们一前一后的进去好吗?"宫言旭冷冷的问道,那表情就好像再说'我只是配合演戏,并不屑搂你';一样。"我不管你心情好坏,一会儿进去都收起你那张苦瓜脸,不要让你们家的人以为我在虐待你。"话音一落,宫言旭就搂着云馨的肩膀往里走。
"我好希望能尽快的摆脱你。"如果不是忍无可忍,云馨不会发自内心的说出这句话,结婚第二天,她就厌倦了这种生活,想到今后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结束这样的日子,真心觉得可怕。
都说婚姻是坟墓,果真不假,特别是已经火热过已经冰冷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更是坟墓。
"我和你想的一样。"明明很喜欢,却要装作很讨厌,这对于宫言旭来讲也是一种考验。
虽说云馨已经当上了董事长,可依然有很多人不服,除非等到云馨的知名度与威望足以能够在这个行业站稳脚跟,才是用不到宫言旭的时候,也许只有到那个时候,云馨才能高傲的告诉宫言旭,"我们之间的交易正式结束,你可以走了,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不管别人认为她是过河拆桥为好,卸磨杀驴也罢,她都不会有任何的顾忌了。
进了别墅,云馨却看到了很多搬家公司的人进进出出,觉得很奇怪,叫过来一个佣人,问道,"这是在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姐,你可回来了,太太在整理康董的东西,说全部都要搬走,还有书房和地下室那间主卧室都给拆了。"
听到这个消息,云馨简直不敢相信张秋尉竟然做的这么绝,她真的接受不了张秋尉这么欺人太甚。
云馨先是冲到赵之忆的房间,里面竟然被人搬空了,什么都没有了,云馨又冲向二楼的书房,宫言旭也紧跟了上去。
"搬!搬!动作都快点,还有书房的墙给我拆了,改成客厅。"张秋尉的声音响起。
"住手!"云馨怒吼道。
正在指挥的张秋尉吓了一跳,"云馨?你回来做什么?"
"我再不回来你是不是要把这个别墅给拆了?"云馨冷冷的问道。
"这里是我的家,我愿意怎么拆就怎么拆?倒是你,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凭什么来指手画脚?"张秋尉不屑一顾的道,她就是要把书房和赵之忆的房间拆了,赵之忆死后,康父就不许任何人进去赵之忆的房间,现在她就是要替自己出一口气。
云馨气的一把抓起张秋尉的手腕,道,"你听好了,不管我结没结婚,嫁没嫁人,这个家姓康,不姓张!"
云馨从来没有这么对张秋尉,可张秋尉却一点都不惧她。
张秋尉一直都以为云馨平日的样子是装的,这才是真面目,就好比她现在的真面目一样,她们就好比水与火不能相容,别说云馨不是她生的,这也就算了,单凭云馨是赵之忆生的,她就绝对容不下云馨。
"走开!"张秋尉反手用力一推,然后回头继续对工人说道,"我没说停,谁也不许停,给我搬,把这里的东西都搬走!"
云馨被这么一推,也有些没站稳,顿时朝后倒去,宫言旭刚想要伸手去扶,可却晚了一步,云馨的后脑刚好磕在地上的木板上,流了好多血。
"啊..."
看着云馨磕伤的后脑止不住的流血,张秋尉的脑海里瞬间浮现,那日,康父摔在她面前的情景。
"云馨,你没事吧。"宫言旭急忙跑过去,蹲在云馨身旁,将云馨半抱在怀里。"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不!我要阻止她拆我爸爸妈妈的房子。"云馨没有晕过去,虽然很痛,可她知道,这没有把比拆了康家更痛,她的父母都离开了人世,这里是唯一有他们回忆的地方,她决不能让张秋尉为所欲为。
宫言旭哪里顾得了那么多,现在云馨受伤了,在他眼里没有比送云馨去医院更重要的事情。
宫言旭以公主抱将云馨抱在怀里,然后为了不让云馨担心,扔下了警告,"你们是哪个搬家公司的?你们如果再敢动一下,我明天就买下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叫你们失业,还有你,张女士,你意图行凶伤人,这里的人全都是证人,你等着法院的传票吧。"说完,宫言旭抱着云馨就往楼下跑。
到了大门口,云馨清楚的看到,宫言旭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流淌。
其实只有天知道,这不是因为云馨重,而是因为,宫言旭很紧张,比自己受伤还要紧张。
把云馨放到车里,宫言旭用车上干净的毛巾帮云馨堵着伤口,可血还是堵不住。
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去箭一般的射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医院。
虽然出了很多血,可是外伤,如果不出血那就是内伤,外伤总比内伤要好,所以缝了几针,包扎好伤口,经常换药多休息就行了。
宫言旭一直在后悔,他如果再快那么一步,云馨就不会受伤了,现在他才深深的了解,世界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什么生与死,而是我眼睁睁的看着倒下,却不能扶你一把。
"我不要住院,我要回康家。"云馨反抗道。
"不行,至少要打完消炎针。"宫言旭没得商量的说。
云馨靠着枕头,睫毛一颤,一个滚烫的泪珠就掉了下来,此时此刻,她真心的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孝的女儿,她没有保护好父母的东西,那两个房间,对于她来说,何其重要,从小,她的记忆里就没有关于母亲的,而地下室的那个房间,真正的让她感觉到了母亲的气息,那里都是母亲的回忆,里面有很多母亲写给她的信,还有给她准备的好衣服和首饰,那些都是母亲对她来不及表达的母爱所做的弥补,现在,都被张秋尉给清理了。
还有书房,云馨走进那里,就仿佛看到,父亲在微弱的灯光下,还在忙公事勤奋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被人给破坏了,她真的好心痛。
"好了,光知道哭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吗?"宫言旭没好气的道,虽然他很想安慰云馨,可他也要让云馨变的坚强起来,不能受到委屈只是知道哭。
云馨睁开眼睛,顺手拿起桌上的药瓶朝宫言旭狠狠的砸去,"都怪你!如果你不是非要我去你那里住,张秋尉根本就没要机会做这些,你根本不知道,那对我来说以为什么,那是我爸爸妈妈留给我的回忆,都怪你。"云馨现在已经不知道怪谁了,所以只能拿宫言旭撒气。
本以为宫言旭会躲开,可他却一直站在那里,被云馨用药瓶打,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药瓶没有打中,云馨的怒气就会直线上升。
云馨扭过头去,不再看宫言旭那张令人讨厌的脸,直到消炎针打完,云馨起身就走,宫言旭却像一个助理一样帮忙拿着医生给开的药。
云馨气呼呼的坐上了车,一句话也不肯说,宫言旭知道她要去哪里,不需要她说,他就开车走往康家别墅的方向。
看着云馨的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张秋尉算是放心了,要是真的死了,她就真的要坐牢了。
"你没事?"张秋尉有些心虚的事情。
"明天天黑之前,如果你不把那两个房间恢复原样,我就报案了,我相信凭医院的验伤报告,再加上在场的人证,你应该可以去拘留所呆几天。"云馨毫不留情的说着,连一句'阿姨';都不屑叫了。
"你在威胁我吗?明明是自己没站稳,而且如果不是你先来抓我的手,我怎么会推你?你要恶人先告状吗?"张秋尉语无伦次的辩解着,从眼神中就看出了一点信心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