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四位中年人不约而同地,面露愕然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被五个人同时这样近距离盯着,于海有些微头皮发麻的感觉,他轻咳了一声道:“是这样的,我前阵子研究了一下民乐,写了一首曲子……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
五个长辈互相望了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懵逼,怀疑,疑惑以及略微的兴致。
想了想,许南山还是谨慎问道:“有谱子吗?拿出来看看。”
于海摊手:“我没带,等我回去先弄个小样,你们听一下再决定,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
五个人互相看了看,点头同意这个建议。
回到酒店,于海像老许要了电脑,就转身回房间忙碌起来。
等到午饭时间,他才终于摸着肚子出现在餐厅。
正好,提前定好的饭菜已经送过来。
因为知道今天会很忙碌,许南山早早就定好的午餐,让酒店送到套房内。
一到餐厅,于海就迫不及待地坐下来,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色直流口水。
林文泽笑道:“就等你了,吃吧!”
“好!”
于海毫不客气地拿起快子开动。
林文泽两人看到他的动作,也没有觉得他失礼。只不过摇头失笑:这孩子是真的饿了!
才吃了几口,老许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小样好了吗?”
于海点点头,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而后拿出手机,找出刚刚制作的音频点开,放在桌子上。
然后继续低头吃东西。
饭桌上的两人,再加上刚刚再次和他们视频联系讨论新曲子的两位曲爹,神色从好奇,饶有兴趣逐渐转变为惊讶,欣喜若狂,只需要半分钟。
“就是它了!”许南山手中快子一拍,饭都不吃了:“谱子呢?”
于海默默地进房间将之前写好的完整乐谱递给他。
上面有完整的旋律和专门指定的乐器说明,不用在找配器师去完善了。
目送着被音乐声调动起豪气的老许风风火火去找乐队练习的背影,林文泽将早上于海送的大拇指还给他!
“非常棒!”
田蓝也是在视频的一段露出满意的笑容:“你这脑瓜子怎么这么灵光,这唢呐都被你玩出花来了。”
宋常话则直接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我们赢定了。”
在三人夸奖赞叹的眼神中,于海坚持将饭吃完了。
接下来两天,于海一直跟随着林文泽听音乐,从他身上学到了许多。
这些都是他自己看书无法得到。
林文泽对于于海的指导都是完全没有保留的,除了音乐本身之外,也指点了他一些关于这个圈子的规则,免得小伙子一不小心吃亏。
可以说,对于他,林文泽是真的非常爱护和看好的。
于海也没有让他失望,在很多方面都一点就通的。实际上于海因为兑换了许多歌曲的缘故,在乐理方面还是知道很多的,只不过还不成系统。
这也是他还在坚持上课的原因之一。
3月19号。
清平乐会斗曲环节的第二轮正式开始。
这一轮,获胜的三十家音乐公司可以获得首轮1-30号的选秀权,根据获胜作品的投票数获得选秀排位,失败者则是获得次轮选秀权。
也许是因为算是即兴创作的缘故。
这一轮演出的曲目质量普遍不高。
所以老许这几天的心情非常好,毕竟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获胜的把握还是非常大的。
新海音乐虽然算是国内排名靠前的大公司了,但是成立这么多年,获得首轮选秀权的机会屈指可数。
这一次如果能够在斗曲中获得靠前的名次,不说对公司的未来发展,就他个人来说,在公司的话语权也会上升不少。
斗曲环节的最后一天,也是观众最多的一天。
最近一段时间,随着清平乐会的举行,网络上关于这个音乐交流会的话题也不少。
不过毕竟是比较专业的音乐交流会,最关注这些的,还是业内人士。
斗曲第一轮的曲子都已经被业内人士们分析了个遍。甚至有好事者将这些曲子排了个名次,并罗列出了理由,获得很大一部分的认可。
其中,林文泽的f大调钢琴协奏曲在许多人心中,就是这次清平乐会的所有曲目的第一名了。
许多人甚至认定之后的音乐展览会上,也不会有曲目能够媲美这首曲子。
这样的观点也获得了许多人的认可。
毕竟那可是曲爹林文泽的曲子,圈子内有哪位大老敢说自己能稳赢林文泽的?
不过许多人同样的,对于新海斗曲第二轮晋级却都抱着不看好的态度。
毕竟今年的即兴作曲题目让许多人抓瞎,他们不认为新海能够斗败星耀。
3月21号下午,新海和星耀的斗曲是倒数第二顺序出场。
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包厢内。
于海五个人姿态放松地聊着天,而在他们对面的包厢内,坐着的人已经换成星耀娱乐的了。
“孙老,这次真是辛苦您了。”星耀娱乐音乐部门总经理代栗然满面笑容地看着坐在一旁消瘦老头,语气恭维道。
作为星耀娱乐唯一的曲爹,孙启正对自己这次的发挥也非常满意,他含着笑容摆手道:“运气好罢了,正好碰到我擅长的领域。”
在斗曲上战胜新海的曲爹,也就是战胜了林文泽,即使他占了赛制的便宜,这个战绩也足够他吹嘘一年了。
“有实力的人自然运气也不会差。”代栗然脸上的笑容非常真挚。
他确实很高兴。
星耀娱乐虽然也算国内的大公司了,但是公司的音乐部门却是没有和排行前几名的音乐公司比拼的实力。
如果这一次自己能够从新海的手上抢下一个首轮选秀权。只怕公司的老总见到自己也都得客气几分吧!
他越想越开心,都已经开始在考虑晚上要到哪里庆祝了。
就在这时,一道气势恢宏,嘹亮高昂的唢呐声突然就这么直愣愣地窜进了他的耳朵,他的身体一个激灵,犹如被人当头棒喝,打断他所有的畅想和兴致。
彷佛有一道微光,撕破云层,越过层层阻碍,降临到他的身前。
他的眼睛,他的耳朵,甚至他一瞬间的思绪都被抓捕了过去。
“这是啥?”
代栗然喃喃自语。
没有人回答他,坐在他身旁的孙启正不知道何时已经站起来。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舞台上的乐队。
彷佛看到的平生最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