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流玉懒洋洋睁眼，看到君夜澜还在她身边，情绪便微微舒展了起来。
她静静地端详了一会儿某男的俊容，然后淡定地翻身，热着耳朵，不去看他。
君夜澜扬眉，“看都不看我了？”
“太累了…你，好折腾人。”姬流玉控诉着，说完发现自己的嗓子几乎废了大半，意识到这点后她的耳朵更红了，“以后不能再这样。”
但是她这样的话听在君夜澜。耳朵里依然是软绵绵的，只有反作用，勾的人心痒。
君夜澜没说话，只是轻轻凑近了她，察觉到颈窝处传来的温润触感，姬流玉的身体下意识轻颤了一下，“干嘛？”
“还是很敏感…”他低沉的声音里含着隐隐的笑意。
“你…”她话还未说完，两人的欲念又重新交缠在了一起。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潜移默化之中已经对彼此有了记忆，只会为他舒展，打开。
这一次，君夜澜很温柔，也很磨人，她受不了，想要出声却被对方捂住嘴。
“声音，不可以发出来。”他暗示满满，“不然，就不要想结束了。”
回首他的失控，一半都是因为她的声音。
姬流玉眼角微红，羞恼地瞪他，见她似乎实在想说什么，君夜澜只好笑着松手。
“你是在报复我吧？有这么，欺负人的吗？”说到最后，她几乎都咬牙切齿了。
死在他的刀下不现实，死在他的床上…倒有可能！
君夜澜意味深长，“只是想再确认一下…不舒服吗？”
姬流玉哽住，小声，“亏你还有脸这么说。”
“嗯？”慵懒性感的声线与侵占感强烈的撞击混杂在一起，姬流玉的呼吸顿时滞住。
“……”她自暴自弃了。
这下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君夜澜吻上她的额角，在她意识迷离时轻声道，“告诉我，之前遇见谁了？”
姬流玉迷迷糊糊，“嗯？”
“有人让你很不开心。”
“哦…”她十分困倦，却还是下意识地往他怀里贴了贴，“我见到姬无霜了。”
“他还是那个样子，很恶心。”姬流玉不喜欢提他，秀眉微蹙，“还很烦。”
“他说了什么？”
姬流玉没有瞒他，轻描淡写地讲了讲姬无霜做过的变态事，末了又添了一句，“我从小就觉得，他精神很不正常。小时候还会受他欺负，不过他也没能欺负太久，因为很快就打不过我了。”
“但是姬无霜这个人，极度自傲又极度自卑，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连带着心态都扭曲了。不然也不会背地里偷偷成了堕神。说真的，他就是见不得我好，尤其是过的比他好。”
“其实我也知道啊，很多人都不喜欢我，但我真不觉得有什么。刚开始在意也是因为我那时候太小，真的以为他是我哥哥来着。”说到这里，姬流玉叹了一声。
君夜澜的脸色在她的叙述过程中逐渐变冷，他的眼底闪过一抹血腥，把弄着她的发丝，“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姬流玉点头，“我本来是想和他拼命的，但又想起你和我说过，不要再随便动用堕神体，所以我…”
“你做的很好。他这样的货色，还不配让你动手。”
姬流玉并不介意君夜澜的插手，说实在的，每次对上姬无霜，她都觉得很累，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累。可是如果有君夜澜陪在身边，她又感觉没那么累了。
她有些好奇，“还没问过，你第一次输给我的时候，是什么想法？”
“像他们一样，心态崩了吗？”
君夜澜扬眉，“想听实话吗？”
姬流玉点头，她特别想知道君夜澜当时的心情，是不是知耻而后勇啊？
“崩倒是不至于，只是觉得…哦，原来神界还有这么一个人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如果见过，打过交道，说不定还能骗骗你，少挨一剑。”
姬流玉哼了两声，“你当然没见过我，毕竟我当时没多少机会抛头露面…还有呢？不会就这吧？”
“还有，我决定以后不修剑道。”
“为什么？”
“你用剑的时候很好看。”
“？”
“这算什么理由？”
君夜澜淡定道，“你可以理解为我对美的事物的欣赏。”
他那时候的确觉得姬流玉在剑道上很厉害，事实上，很多人修剑道也的确是受了她的影响，可君夜澜不。
他有自己的道，他想，总有一天，他们会顶峰相见。
姬流玉赞赏地看着他，“这才对嘛，你这样的心态就很好。”
“那换我问了。”
“啊？你要问什么？”
君夜澜变出了一块玉佩，姬流玉一瞧，这不是他们九尾狐族的传家宝吗？
“当年，你为什么没用动这块玉佩里的气运？”
其实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但彼时的姬流玉在和他玩失忆装傻呢。
君夜澜告诉过自己，无论答案是什么，这件事就当翻篇了。以前两人之间的那些旧账，也翻篇了。
现在再问，只是他突然想起，又实在好奇。
毕竟，他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猜想，只是迟迟未能验证。
姬流玉歪了一下头，“因为这样你就会活下去了。”
君夜澜抬眸看她，发现姬流玉语气轻松，“我得招你恨啊，最好恨之入骨，让你天天想着怎么活下去好找我报仇。”
“毕竟你长得好看嘛，我对美丽的事物，也是很宽容的！”
君夜澜一笑，果然。
他将玉佩放到了姬流玉的掌心。
“给我干嘛？”
“定情信物咯。”
“而且，你戴着很好看。”
说到这里，君夜澜又想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姬流玉有不一样的感觉的？
哦，好像是在她故意露出自己戴在脖子上的玉佩，试图像往常一样挑衅他，可他并没有立即黑脸愤怒，反而觉得姬流玉很适合戴这块玉佩，但到底哪里适合他说不清楚。
那时候他只觉得自己这个念头有些不对劲，还心理暗示别多想。或许是今天天气不错，他心情比较好，所以连带着姬流玉都看顺眼了。
这块玉佩就个标记，标志着姬流玉是他的猎物，其他什么别的意思都没有。
嗯，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