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张明亮这时候都顾不上许多。
叶阳黑着脸,最后也没说什么,血是最好的引子。
因为血是连接着精气神,养着三魂七魄。
即便是月葵也一样好用。
虽然叶阳很不情愿第一次占卜就用月葵做引子。
可是事有从急,张明亮这么着急,他也有些担心严昔君出事。
最终只能妥协用月葵来占卜。
叶阳手中三枚半月铜钱落下。
三枚半月铜钱各有不同方位与姿态。
“损阴阳利不行,东南晦暗,势在坤兑。”叶阳嘴里念念有词着。
张明亮一直盯着叶阳的动作:“师父,这三个奇怪的铜钱能看出什么名堂?”
“一个代表的是运势,一个代表的是命数,一个代表的是灾劫,再对比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认准方位后,再看三枚铜钱的方位……”
张明亮听的头都大了,此刻已经后悔多此一问。
只是叶阳是他师父,问题还是自己问出来的,不听也得听。
叶阳滔滔不绝的说了几分钟,张明亮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那算到严昔君的位置了吗?”
“应该是东南方向,有大凶险。”叶阳说道:“势在坤兑,坤兑为水风,亦为言语,不言保运,言多必亡。”
“找到了?”
“应该找到了。”这是叶阳第一次算人。
之前泥菩萨教的时候,叶阳用卜卦算过一个小物件。
小物件其实比人更难找,叶阳成功找到了小物件,所以人应该也能找的到。
“师父,不用罗盘什么的吗?”
“看风水,测方位才需要罗盘,找人不用。”叶阳起身说道:“早点动身,免得严昔君真遇到什么危险。”
……
此刻的严昔君正坐在一辆商务车内,左右两边都有五大三粗的汉子。
魏梧桐和林森木正坐在严昔君的对面座上。
林森木一直在耍着手里的瑞士军刀。
看他行云流水的动作,还是挺唬人的。
魏梧桐则是始终保持着微笑。
“严小姐,我只是需要你一句话,真的这么难吗?”魏梧桐的脸上路程几分愁容:“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亲口说‘将这幅画送给我本人’,那么我就地放你离开。”
严昔君不知道魏梧桐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自己说出这句话。
可是这其中必然是有某些目的性的。
在影视剧或者小说里,匪徒的要求不能满足。
一旦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下一刻就可能是自己的死期。
他们越是要自己说出这句话,严昔君就越是不能说。
魏梧桐捋了捋头发,将原本整整齐齐的头发抓的凌乱几分,对身边的林森木使了个眼神。
林森木提起一个箱子,打开箱子里,里面是一沓沓红彤彤的钞票。
“严小姐,一百万买你一句话,怎么样?”
严昔君脸上不为所动,一直保持着平静。
钱,她想要,可是她更想要活下来。
这群人这种诡异的处理方式,让她不得不联想到某些玄学。
是不是自己说出这句话,会带来某些影响?
又或者是什么高科技,需要自己的声音,同时还需要说这段语音密码。
林森木合上皮箱,对魏梧桐无奈的耸了耸肩。
魏梧桐右手指头在扶手上有节奏的敲击着。
严昔君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是一种心理压迫,职场中经常使用,通过制造某些声音来给对方带来精神上的压力。
他们应该无法使用暴力。
至少在得手之前不能对自己使用暴力。
这群人都不是善男信女,可是从始至终,他们都不曾真正的对自己诉诸武力。
严昔君此刻虽然心中慌乱,可是她还是克制着心中的恐惧,让自己尽可能的去思考。
她怕如果自己瓶颈下来,就会被恐惧吞没。
就在这时候,林森木突然脸色一变。
“老板,我们好像被人跟踪了。”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进郊外的单行道小路。
此刻又已经很迟了,后面出现车灯太突兀了。
严昔君回过头,透过后车窗依稀的看到后面十几米外有一辆车,那辆车好像是张明亮的,叶阳好像也在车里。
魏梧桐终于不再是那种轻描澹写的笑容,严重闪过一丝阴冷。
“动手,把小尾巴处理掉。”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又是在夜晚,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被发现。
林森木打开车窗,拿出一颗手雷,拉开引线,松开两秒后丢了出去。
轰——
下一瞬,后面的车子瞬间被轰上天。
“啊……”严昔君吓得大叫起来。
“闭嘴!”林森木冷冷哼道。
在这狭小的车厢里,严昔君的尖叫几乎把他们的耳膜震破。
严昔君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冬——
突然,商务车车顶像是有什么东西落下。
林森木毫不犹豫的对着车顶开枪。
砰砰砰——
车顶上的东西打没打中不知道,反正车内所有人都被这枪声震的头晕脑胀,双耳轰鸣。
魏梧桐揉了揉眉心:“停车,下车解决。”
车子停下,车内的林森木和所有人都拿起武器,然后下车,走入黑暗之中。
只有魏梧桐还坐在原位,依旧面对着严昔君。
“严小姐,别再拖延时间了,没有人能救你,就算是这些碍事的家伙,也会被……”
“啊……”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声惨叫声。
这声惨叫声打断了魏梧桐的节奏。
魏梧桐微微皱眉:“没用的废物,另外一只手拿起对讲机,林森木,快点解决麻烦。”
“放心吧老板,三分钟,我会把碍事的家伙给你抓回去。”
严昔君心中担忧,是张明亮吧?
黑暗中的人是张明亮吧。
他一个人能对付的了这么多歹徒吗?
而且他有带枪吗?刚才这些歹徒好像都带着自动武器。
严昔君的担心越来越重,眼神开始飘忽不定。
“看来严小姐很担心来人,看来是认识的人,严小姐如果不希望你的朋友受伤,还是快点配合我。”
这一刻,严昔君也有些迟疑了。
不管自己坚持的是什么,都没有张明亮的性命重要。
“那幅画,我送给你了,不要伤害他们。”
魏梧桐咧嘴笑起来,重新打开画卷:“很好,真的很好!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