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丘没有直接和室女解释为什么小白会具有这种力量,即便当时邪神子嗣臣服在小白面前时,他并不在场,但从大家只言片语的描述之中,还是能够听出来一些由头。
估计都是蛰伏在小白体内那个女人的灵魂,让邪神子嗣产生了臣服的想法吧。
通灵者就是好,居然还有这种效果。
童丘也不急着将那个女人的灵魂从小白体内拽出来,暂时还没有必要,等到黄道十二宫的成员、自己以及自己在海域上那些存在感较低的人脉们将所有的落难者骸骨集齐,再说把灵魂放出来的事情。
室女在从小白口中得知她自己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总算是放下了自己的心。
“那就好,”她说道,“如果你今后身体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记得一定要和你们的船长说,如果你不信任你们的船长,就和我说,明白了吗?”
“我在坐在这里呢。”
室女懒得和他多说两句话,她担心自己多和童丘交流几句,自己也会被影响,变成变态。
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之后,室女就直接离开了,她也没有将自己的内衣拿回去,因为她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内衣已经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虽然童丘从来没有拿来使用过。
把室女送走,疯人院号终于是准备启程了,童丘在海域上利用旁白注释寻找了一下炼妖壶所在岛屿的位置,随后挂上档,开始朝着对应的岛屿前进。
“还有一周时间,”童丘在自己心中滴咕着,“不知道德拉西翁在这片海域上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他让庸医掌舵,自己回到了船舱之中,将藏在床下的阿撒宙斯铜镜给搬了出来,放置在自己的床铺上。
刚在阿撒宙斯的铜镜面前坐好,童丘就看见上面浮现出了文字。
“所以,我也在你的猎杀名单里面,对吧?”
童丘不自觉地直起了自己的腰,“嘿,你们七个是不是脑子都是连在一起的?怎么一个家伙和我的对话,其他几个好像都知道了?你们不会是串通好故意来整我的吧?”
“不,我只是有这种预感,”阿撒宙斯的话语浮现在铜镜表面,“就像将死之人在临死之时也会有所预感。对于掌握强大超凡的存在来说,这种预感会更加强烈,现在的我就有这种感觉……加上你身上已经同时沾染了不净之脑和真理之兽这两位神明的气息,我大致也能猜出来吧。”
童丘眼神稍稍有些犀利,“所以,你的想法是什么?”
“我巴不得早点死,”阿撒宙斯语出惊人,“你知道为什么选择的七位神明使者,是叫做七恶人吗?”
“大致上猜得到。”
阿撒宙斯略显无奈和悲伤的话语浮现在铜镜表面,“所谓神明,不过是一种惩罚和折磨罢了,这是堕落教母给予我们七人的惩罚,我们将永生永世被禁锢在畸变扭曲的身体里,意识持续受到影响,但却始终徘回在一个疯狂和清醒的边界处,永远也无法脱离。
“七恶人,算是一个替代品,我们需要提升你们的实力,然后用你们来替代我们自己的位置,按理来说,一个人能够承受住一个位置,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是一个人能代替四位神明受罚,那就要承担四倍及以上的痛苦,这种折磨,全求生者中可能只有你能做到。”
童丘属于是青筋乱蹦,“搞了半天,是你们四个想要献祭我,然后让你们解脱是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不过已经没意义了,”阿撒宙斯补充道,“我们需要替代品的原因,是因为除了堕落教母之外,没有谁能够决定我们的生死,但如果是你的话……你或许真的能够杀死我们。
“杀死我们,也算是一种解脱,让我们从罪人的折磨之中解脱出来。”
童丘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因为她们犯下的罪孽最直接的受害人是纪清,她们的下场如何还是得交给纪清来判断,自己只是一个在海域上为了一线生机,而苦苦求生的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乐子人罢了。
所以他果断撇开了关系,“你这些话和我说没有用,你得找有用的人去倾诉。”
不过现在,童丘终于是明白为什么纪清要让自己先把剩下三位神明使者给杀掉了,如果说七恶人是神明们给自己找的替补,那即便神明死去,那替补的几个人也将顶替上去,成为新的神明。
也就是说,纪清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死神明,而是想要彻底消灭七个存在。
这极有可能说明,神明被彻底消灭,会让他得到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
听着童丘的碎碎念,阿撒宙斯再次将自己的话语浮现在铜镜表面,“你现在已经获得了可以进入铜镜的资格,你随时可以进来取走我的性命,所以……你准备多久来杀死我?”
“你别急,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别急,我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童丘挥手打断了阿撒宙斯浮现出来的文字,“我和德拉西翁之间的恩怨还没有结束呢,咱们先讲究一个先来后到行不行?你别像是泰迪一样,走到哪儿都要去蹭一蹭,戳一戳,烦不烦啊。”
阿撒宙斯真沉默了,想想自己的信徒们,谁敢说自己的神明是个泰迪?神明的庇护难不成不想要了吗?
在这片海域上,童丘估计是唯一一个敢对神明如此不敬的人了,甚至形容神明是泰迪。
估计这事儿传出去,都没有人相信的。
“咦?”童丘视线刚准备从铜镜上移开,却突然注意到,在铜镜的表面出现了一些非常奇特的变化。
每当铜镜有了这种古怪的变化,就代表着,有一位新的、被承认了资格的信徒,介入了阿撒宙斯的铜镜网络内。
希望这次的信徒可以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正常的人,现在黄道十二宫的成员里,好想和疯人院号一样,也没有几个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