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两位村民走到了童丘住宅的门口,其中一位村民还是今天白天想要企图用身体让童丘留下来的那位女子。
“我,我们真的要叫他吗?”女子显得有些紧张,今天白天童丘带给她的恐惧感还时不时萦绕在她的心头,那冷漠的视线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场噩梦一样难以忘记。
旁边的村民并不知道今天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别紧张,在村子里他又不会对你干些什么,你不是在村子里都实现百人斩了吗?你还怕他一个男人?你要是怕他的话,今晚去夜袭?”
女子连连摇头,身体的颤抖像是被关在冰窖之中,脸色有些难看,“没用,他对我没兴趣,他看我的眼神根本不像是在看人。这种人我对付不了,你不是还差三个才百人斩吗?你自己去,我不会帮忙的。”
见女子紧张害怕成这样,旁边的村民不知为何也紧张了起来,二人走到童丘的茅草屋前,竟然有些犹豫着要谁去敲门。
女子摇头,表示自己不敢敲门。
村民挠了挠头,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敲响了门板。
三声敲门声后,门内传来一道声音,“哪位?”
“我们是来迎接你的,”那位村民开口道,“宴会已经准备开始了,请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有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船,船长,你解决完了吗?”
童丘的声音紧接着透过门板,“快了快了,等我一下,要我帮你擦一下吗?”
“我,我觉得不需要了,穿着衣服就遮住了,应该看不出异常吧?”
“那行,你下床去开门吧,我收拾一下。”
两位村民在外面都听呆了,这两人在里面干什么呢?从肌肉大汉把他们送入茅草屋,到她们现在来迎接这两个人,中间应该只过了三四个小时吧?就这点儿时间还要拿来用用?而且茅草屋应该是有窗户的吧?他们真就不怕被看到吗?
惊骇之时,小白已经来到门前,将眼前的门扇打开。
表面看上去一切正常,两位村民上下打量了一下小白,没看出有任何剧烈活动后的气喘或者面红。
嗯?
这是什么情况?
茅草屋内,童丘将骨刀上的血迹擦掉,然后将其收了起来。
他刚才用小白的手臂做了一个简单的实验,那就是在童丘持有骨刀的情况下,对小白的身体造成伤势,会不会将那黑暗中的东西召唤出来。
事实证明,不会,骨刀必须是持有者用来伤害自己时才会发挥效果,伤害别人是不会召唤出黑暗中的那只存在。
顺带一提,童丘已经给黑暗中的那个东西起好了一个名字,介于它身上有女性的特征,以及将其召唤出来时会传出恸哭声与哀嚎声,童丘给它起了一个非常形象的名字。
报丧女妖!
可以说是非常有辨识度了。
从床上下来,童丘走到门扇面前,看见眼前的两位村民,其中一位还是今天被自己吓得摔倒在地上的女子,“原来是你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请允许向你道歉。”
童丘充满善意地伸出了手,“塞壬带给我的恐惧太大了,很抱歉,如果有需要,我会尽全力补偿你的,请不要客气。”
女子不敢对上童丘的视线,他那具“会尽全力补偿”,女子也没心思朝着其它方向设想,因为她相信童丘的这个所谓“全力补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见女子没和自己握手,童丘没有生气,只是转了个方向,朝着另外一位村民伸手,“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今天的宴会能完美进行。”
村民愣愣地点了点头,心说感觉这人还行,看起来知书达理、温文尔雅,感觉不像是那种会冷不丁对着人家后背捅一枪的人。
“你好。”村民与他握了握手。
小白像是被遗忘了一样,默默地站在童丘身后,这两位村民貌似也不在意她的存在,注意力全在童丘身上。
四人穿过村落,来到了村落的边缘,在一处相当高大的树木脚下,宴会在此举行。
这座巨树上挂着坟飘一般的彩条,一点喜庆的感觉都看不出来。宴会的周边用篝火与火把照亮,用童丘的话来说,就是山上一把火,所长爱上我。
整个宴会看起来就像是村口吃席,十几张桌子摆在空地上,一些水果和甜品放在桌面上,看起来造型还不错。整个村落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男性的数量没有超过总人数的百分之三十五。
如果是平时,童丘看见这种规模的集会,估计会慢慢悠悠地游荡到宴会的最边缘,留下一句,“今天办谁的白事啊?这么热闹?”
然后拔腿就跑。
不然会被打死。
但今天的情况不一样,童丘先是跟着村民的指引来到了最中央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后拉着对方,问了一句,“今天是办谁的白事?你先和我说说,不然一会儿上香的时候我连名字都不知道,有点尴尬。”
村民没听懂他的话,“白事?什么意思?”
童丘有些失望,“不知道算了,当我没问。”
等到村民离开,在整个宴会的最中心,背靠着巨树的根部,一位看起来年近三分之二百的老人走到了巨树根部的平台上,他看起来相当有精气神,尤其是那一对眼睛,炯炯有神,完全不像是一个暮年老人的眼睛。
他冲着距离自己不到三米远的童丘露出一个微笑,随后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非常欢迎你的到来,朋友,我是这个村落的村长,”这位老人看起来年纪不小,声音倒是挺大,而且中气十足了,“我们村落很欢迎你这种外来人临时来我们这里歇脚,请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好好休息,好好享受,我们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说着,村长走下平台,走到童丘的面前,穿着草裙的他伸出手,示意童丘站起来,“这位朋友,请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让我们村落的人也认识认识你,你觉得怎么样?”
童丘起身,对村长的话表示赞同,“你说的很有道理,大家也不可能一直喊我远方的朋友,自我介绍还是很有必要的。”
他抓着小白的衣领将她提了起来,不到一米六五的小白被童丘像是提小鸡一样提到了半空中,双脚悬空离地,整张脸写满了“生无可恋”四个字。
“她是我船上的船员,你们叫她小白就好了。”
村民之间反响平平,少数几个人鼓着掌,但场面冷清。
将小白放了下来,童丘将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至于我呢,我叫沃曲·哲格仁怎末辣末率,如果你们觉得这个名字太长而且不好记忆的话,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
童丘表情一凝。
“胡图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