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橡城的反抗并不激烈。
多日以来的打压和舆论传播已经将叛军的意志与决心下降到最低，心里只想着如何活下去，而不是拼死抗争。
但不可否认，功劳最大的还是叛军中这些纠结迟疑的贵族。
如果他们坚持下令反击，凭着往日的威望和地位，习惯服从的底层士兵们依然有可能举起武器，酿造混乱。
但贵族们没有开口。哪怕是最高的统帅，马图斯·罗宛伯爵。
加兰·提利尔的宣言传播了浓郁的绝望，但也带来了正急需的一线曙光。无条件投降，至少是能保住性命的吧。
贵族们看见了最后的希望。
留得一命，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何况加兰·提利尔还说出了那么吓人的话——“破家灭族”。虽说大部分人都不信高庭敢做到如此狠辣的地步，但，万一呢？
单单为了家族，为了家人，也应该避免这场注定失败的战斗。
于是近卫军进城之后只遭遇到零星的抵抗反击，而不用迎击成建制的敌军，行动大大轻松。
一千人很快化整为零，各自搜索起任务目标。
“灰鼠”的任务比较特殊。
“目标在主堡，最快速度前进！”灰鼠一边狂奔，一边分出精神观察光幕上的标注。
目标停在房间不动，好机会。
灰鼠紧了紧手上的利刃，“察”地一下，终结面前这个挡路的不开眼士兵，旋即带着部下继续赶往主堡。
时间很紧。
哪怕只耽搁一小会儿，目标就很有可能被别人抢走。
接到这任务的可不止他这一队。
灰鼠瞥了一眼光幕，另外两个竞争对手都落后了两百步以上。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目标跑不了了。
灰鼠暗暗松了口气。
不亏他费心思活动，让自己的这个班加入到了进城的第一梯队，从而抢占了先机。现在看来，果然值得。
关键的目标，丰厚的任务。
灰鼠满心兴奋，不由得咧嘴暗笑，仿佛看见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他的野心绝不止于一个近卫军上士班长，或者说更真实的身份——军情局的秘密探员。
几乎没有外人知道军情局这名字。但灰鼠明白，它虽然刚刚组建，不为人知，虽然还很稚嫩，却充满了上升的机遇，也终将成为王国地下的坚实基石。
灰鼠不敢奢望自己能掌握这一庞然大物，但成为它的一根手指，乃至一只手臂，也算是不枉一生了。
为此，他必须打败一个又一个竞争对手，成功爬上越来越窄的阶梯。
古橡城的目标就是最好的垫脚石。
必须拿下！
灰鼠抬起头，坚定狂热地盯着前方的主堡，最高的那间书房。
他带队冲进了楼。
并不算太意外，主堡里的守卫更加忠心勇敢，超过一半人对他们这些一看就不怀好意的人举起刀剑。
然而灰鼠和部下都不是普通士兵。
其他九人凭着圣盾之力无视了所有的伤害，只顾将利刃捅进敌人的身子，一下下旋转抽动，直至敌人抽搐倒地。
灰鼠凭借功勋兑换了更多的恩赐。
在敌人徒劳无功的噼砍突刺之中，灰鼠的长剑燃起火焰，而后斩断一柄柄利刃，炙烤血肉和骨架。
几乎丢下一百条人命之后，守卫们终于崩溃了，纷纷扔下刀剑跪地求饶。
灰鼠顾不上这些，立刻冲向阶梯，一层层接近自己的任务目标。万幸，她依旧待在房间没有动静。
直到灰鼠等十人踹开房门。
纤细娇小的女人终于将视线从窗前挪开，看向门口的不速之客。
只看背影，她几乎就是一位娇弱的少女。但她已经生育了五个儿子，最小的儿子亚历斯·奥克赫特都已经以御林铁卫的身份而死了。
灰鼠仔细打量目标。
不得不承认，她保养的很好，脸上几乎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一双眸子里尽是清冷高贵的韵味，一瞥之下，令人不免为心中的污秽杂念暗暗羞愧，不敢与之直视。
她就是古橡城的主人。
“艾雯·奥克赫特夫人，”灰鼠开口道：“您对陛下的抵触态度似乎超出了常理，不知有什么具体的原因吗？”
今日之前，古橡城中坚持对抗一派的首领就是这个娇小的女人。
艾雯·奥克赫特轻叹一声：“都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任凭处置而已，我不会痛哭求饶。”
“当然有意义。”灰鼠坚持。完成任务只是基础，想要凸显才能，就得做到更多。
灰鼠故意激将：“莫非这只是女人不知所谓的臭脾气？”
艾雯·奥克赫特眉头轻皱，终究忍不住愤怒地斥骂道：“你这走狗知道什么！我的亚历斯·奥克赫特，我的儿子居然不明不白地死在君临！以为古橡城会忍气吞声？哼！哪怕国王也不行！”
灰鼠连忙把她透露的信息记在光幕里，或许有用。
亚历斯·奥克赫特。灰鼠才不关心他怎么死的，甚至最好是和王室有关，这样无疑更能引起高层的注意，从而让灰鼠自己的名字更有可能摆上御桉。
艾雯·奥克赫特的情绪似乎被彻底引爆，此时仍在喋喋不休。
灰鼠看看时间，知道是时候了。
给了手下一个眼神，灰鼠走到房间内一侧，默默等待接下来的好戏。
手下拖来两人，一生一死。
死的是一个普通的古橡城守卫，下半身没穿衣服，一剑穿心。活的是艾雯·奥克赫特的二儿子，浑身赤裸，正抱着双臂瑟瑟发抖。
艾雯·奥克赫特面色骤变：“你们要干什么？”
灰鼠默然不语。
九个近卫军士兵兼军情局见习探员各自行动起来。
五个在门外看守，两个利落地褪下碍事的盔甲和马裤，两个监视艾雯夫人的二儿子。
“兄弟你先！”
三四十岁的老兵一脸康慨，将身边的年轻人推到艾雯夫人身上，引得女人阵阵刺耳地尖叫。
“便宜你这老婆子了，我这小兄弟还是处呢。”老兵推了推年轻的同伴。
“别磨蹭了，赶快把她脱光！别人随时都会赶来，到时候就来不及了！”老兵看了看灰鼠，“毕竟任务要紧。”
年轻人茫然失措，不由向灰鼠投去求助的目光，得到的则是默许的眼神。
终于，他撕裂艾雯夫人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