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公瑾便带着条理清楚了的账本拿给了王氏看,当场王氏便炸开了锅,站起身叉腰就差立马冲到江年的面前,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等到王氏生气的上头劲儿过去后,南公瑾方才缓缓说道:“母亲,我有一计划,可以让江年吐出这几年,克扣滥用江家的钱。”
王氏闻言,冷静了不少,“析忱你说,什么办法!”
南公瑾微微勾起了嘴角,却是一抹冷笑,那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霜。
王氏听了南公瑾的主意后,连连点头称赞,“果然不愧是我的儿子,这江年可真的是狼子野心,他是想将我江家逼上绝路啊!”
“他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我们就让他在江家的众长老面前当众出丑!”王氏眼里燃起怒意,咬牙切齿地说道。
比起王氏的的咬牙切齿,此时南公瑾的泰然饮茶要冷静上许多。
南公瑾将手里的热茶送到嘴边,热茶漂浮起的烟雾缭绕染上了南公瑾的星眸,让南公瑾的眸色变得晦暗不明。
…………
三天后,司绾一大早刚要准备出门,就被管家告知今日是家族宴,江家所有长老以及外门亲戚都会来参加。
而作为江家儿媳的司绾若是不在,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无奈之下,司绾就只好让丫鬟嬷嬷们将面膜抬去集市上卖,而她回了房间,收拾陶腾起了自己。
司绾可是将自己陶腾了近一个时辰,方才把自己给收拾了出来,她没有选择太过艳丽的装束,反而是素雅的白裙加上银簪别发,衬得司绾那张水嫩的脸越发出巧。
司绾赶去了宴席厅,此时宴席厅来来往往不少人,都是一些生面孔。
进去宴席厅后,司绾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南公瑾。
她一眼就望见了鹤立鸡群的南公瑾,连忙跑过去扯着他的衣袖,轻声说道:“夫君啊,今天怎么想起要举办家族宴啊?”
南公瑾那***不变的冰山脸,遇见谁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唯独司绾跑来时,他眉眼间的寒冷方才暖上几分。
“有事要处理,待会儿你就待在我身旁,哪儿也不去。”南公瑾说道。
司绾点着头,四处张望着左右,最后被南公瑾拉着落座。
家族宴很快开始,人都陆陆续续落座,一时间兄弟之间把酒言欢的声音,与女人间的欢笑声交叠,显得格外的悦耳。
司绾一直都乖巧地坐在南公瑾身边,一个劲地给自己夹菜,毕竟江家里的人她就认识南公瑾,而南公瑾又是个不喜说话的主儿。
她也不给自己找不痛快,就坐在南公瑾身旁吃菜就行。
王氏坐在上位上,时不时冲着人笑着点头,但她的目光始终都在江年的身上,一想起江年吞了江家这么多钱,她就恨得牙痒痒!
“众位长老,我有话想说。”王氏站起了身,高声喊着,本来嘈杂的宴会厅里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了王氏。
“是这样的,我想呢再过几日就是花节会了,从前因为析忱的身体不好,所以我就从来没有张罗着举办花节会。”
“但现在析忱的身体好了,我就想着把花节会又重新拾起来,而且为了庆祝析忱的身体好转,我想让这次的花节会举办得更为盛大!”
几位长老都是纷纷附和了王氏的话,江家因为南公瑾的身体,也是许久不曾热闹过了。
但唯有江年,一直阴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小叔,你是有什么意见吗,为何见你不大高兴?”王氏看着江年,问道。
江年回过了神来,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能够重新拾起花节会,我自然是高兴,只是……”
“只是什么,小叔不妨直言。”王氏说道。
“只是几天后就是花节会,我们现在才开始准备会不会显得太过仓促呢,不如这次的花节会就先暂时免了,等明年再说?”江年说道。
王氏微微眯眼,还是那张笑脸却夹杂着不悦,“不行,我儿析忱大婚与身体好转都在今年,今年可是个好年啊,小叔。”
江年额上冒着冷汗,如果这次让王氏举办了花节会,又是说要举办得盛大,江家早就快被自己掏空了,哪里还有钱举办呢。
到时候肯定会被发现的啊!
“其实我觉得这种事还是缓缓,若是怠慢了花节会,倒是我们对不起江家祖宗延续下来的节日了,着实有些…不太好。”
“可是众位长老都说好啊,为何就小叔一人说不好?反正就这么决定了,从今天就开始着手准备花节会!”王氏了断地说道。
南公瑾蓦地站起身,神色为难地说道:“母亲,这次的花节会…恐举行不了。”
王氏脸色一变,“为何?!”
“江家库房里余存的钱,已经支撑不够一次花节会的开销了。”
南公瑾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唏嘘不已,江家虽说不算是名门大户,却也是个穷得只剩下钱的财主家,怎么会轮到连花节会都举办不了的地步?!
“析忱你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氏惊得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近日,儿子在查江家账目的时候,发现…发现江家的账几十笔都对不上,从而江家亏损了不少的银两。儿子便去查了,谁知……竟是大伯克扣滥用了江家的钱。”南公瑾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江年的身上,江年咬咬牙,说道:“析忱侄儿你可别胡说八道啊,我江年行的直坐得端,何时有动过江家的钱?!”
“这就是证据,那么敢问大伯,敢拿出这几天的账目,与之查清楚吗?”南公瑾问道。
江年犹豫了一下,想要再替自己找说辞,却又无从说起。
几位长老要去了南公瑾手里的那本账本,拿来细细一看,发现果真如此!
“好啊你个江年,你将江家的钱悉数克扣滥用,是想让江家倒了吗!”
“析忱,这件事是你查出来的,你说如何处置这个江年!”
长老们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南公瑾。
“拿了江家多少钱,便如数奉还。”南公瑾淡淡地说道。
“哼,想要钱是吧,要钱可没有要命一条!”江年说什么就是拿不出钱来,他本就是做小生意的人,挪用了两家的钱也是抛洒出去,谁会指望他能够拿钱去做生意。
就在两边左右为难之际,司绾站出来说道:“不知道大伯手里可有土地店铺,可以用这些来抵偿的…夫君,你觉得如何呢?”
南公瑾闻言,向司绾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