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内。
几位大学士正满面忧愁的坐着,一旁摆着热茶也没有心思再去品了。
“唉!杨公还没醒吗?”
就听金幼孜开口说道。
刚进来的杨荣便摇了摇头道:
“太医说杨公是急火攻心,恐怕他醒了也得休养一段时间了!”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临安侯乃是忠君体国之人,汉王岂敢如此?”
一旁的杨溥思考着,半晌才开口道:
“临安侯的事情大家都很悲伤,如此忠烈之士岂可不大加表彰?勉仁,咱们该给皇上上一道折子的。”
一旁的杨荣便点点头道:
“临安侯该有殊荣,不过皇上那边估计已有定数,不用咱们多家置喙了。”
“什么汉王,分明是奸贼逆党,胆敢犯上作乱,你我该同诛此燎!”
有人怒骂着。
正在此时,有人进来禀报了。
“皇上召见几位大学士。”
众人便急忙起身赶去了。
……
宫内的一处衙门内。
凑着一群人围着在谈论着什么。
“哎?听说了吗?”
“废话!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吧?”
“唉!可惜临安侯如此贤良淑德,竟是惨遭那等奸诈小人的毒手了!”
“是啊,国朝失一良才啊!”
正在此时,就听远处有一人跑车过来道:
“侍郎大人呢?”
“怎么了?”
“哎呀!那边又打起来了!”
众人懵逼,前几日因为宫中斗殴的事情,可是闹得风风雨雨的,此时还敢有人明知故犯?
“为何啊?”
“哎呀!还是因为临安侯的事情!”
“又有人出言不逊了?”
说着,这人就开始撸袖子了,文人就是如此,若是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不表面一下自己的正确立场,总归是叫人看轻了不是?
而这种事情本身就能引发他们深刻的共鸣和家国情怀,更是容不得临安侯受辱。
当他们听到这种消息时,就像是自己受辱了一般!
紧接着,场中的人便都跟风一般撸着袖子,皆是义愤填膺的样子,恨不得向全天下都昭示自己也是跟临安侯一样有着高尚品德和操守的人!
“唉!这倒不是,只是有人听闻消息后便怒发冲冠,当即就要汉王怒骂,结果几人就谁来写口诛笔伐的文书一事没谈拢就打起来了!”
“……”
众人无语。
不过这倒是个好办法啊?
汉王叛逆如今人人得而诛之,若是此时谁能写出一篇引得群情激愤的文书来,岂不是声名大振?
他们心里皆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不管对于唐辰逸本人的观感到底如何,此时都是站在了这一边去声讨汉王。
“逆贼!残害忠良,我方天与你不共戴天!”
有人高声怒喝着,眼眶通红,似乎汉王将他的亲爹给杀了一般。
紧接着,人群中就爆发起来一阵阵震天的叫骂声,一个个慨康激昂的……
……
江南。
钱家。
此时钱老爷正在举办一场陶俑会。
众人都坐在大堂内,看着中间的钱家的藏品,皆是发出一阵阵惊呼声和赞叹声。
只有钱老爷身边坐着的宁万是抿着嘴微笑着,手捋着胡须,一脸平澹的样子。
众人见状便奉承道:
“哈哈哈,宁老爷家中藏品恐怕不比钱老爷家里的少吧?”
宁万听了便摆摆手,笑道:
“哎?哪里的话?钱兄也是此道的收藏大家,我比之不过是略多了一个战斗机陶俑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哈哈哈哈……”
他说着,竟是自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钱老爷便冷眼瞥了他一眼,心里恨得牙痒痒。
不管怎么说,宁万的确是压了他一头,估计等到死的那一天他也不会瞑目。
“宁兄不必谦虚了,这整个江南地区,谁人不知宁兄的实力雄厚呢?”
宁万只是看了他一眼,缓缓的点点头,并不多言,不过眼神之中却是透露出慢慢的优越感。
他宁家如今的确隐隐有些江南第一家族之称,不过人前自然是不会挂在嘴边上的,要靠别人的衬托来显示出来,这就是境界了!
“哈哈哈,钱兄可收藏了前几日新发的吕布奉先?”
“自然,宁兄不也是吗?”
“哈哈哈,这是自然,如今放出去的陶俑哪个不是疯抢啊?”
几人正在说话间,便有一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神色十分的慌张。
宁万一看是自己的儿子宁阳,心里便浮现出一丝的怒气,如今各大家主都在,他慌慌张张的岂不是失了大家的礼数?
传出去不是叫人笑话?
正要开口,就见宁阳眼眶中似乎有泪光浮现,跑过来伏在他腿边喊道:
“爹!出大事了!”
宁万顿时瞪了他一眼,说道:
“有什么都等爹回去再说,如今你来搅合什么?”
就听一旁的钱老爷笑道:
“哈哈哈,宁兄啊,若是家中有事的话就赶紧回去吧,若是耽搁了可不好,放心,这陶俑会啊,没了你照样办!”
他早就看不惯宁万这股目中无人的样子了,心里冷笑着。
宁万听到他话中带刺,也不气恼,转过身去笑道:
“哈哈哈,多谢钱兄关切,不过我宁家能出什么事儿呢?说吧,说完你就先回去吧!”
宁阳便语重心长的说道:
“爹,您就跟我回去吧,真的出大事儿了!”
宁万见他神色不死作伪,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下来,沉声道:
“到底出什么事了?”
就见宁阳咬了咬牙,神色悲戚道:
“爹啊,外面都传开了,说是汉王造反了。”
宁万顿时疑惑着看着他,这不是早就心知肚明的事情吗?
再说了,如今太子都坐稳皇位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就听他接着说道:
“汉王将临安侯杀了!据说死状极惨,先是将人的乱刀砍死,随后拿着尸体去五马分尸,最后还将破碎的石首丢到了悬崖下面,死无全尸啊!”
“临安侯?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
宁万的话还没说万,顿时愣在了原地,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一双虎目当即就布满血丝,一把抓着他的胳膊道:
“你说谁死了?”
“临……临安侯!”
宁阳见着他的状态也不由有些心季,颤颤巍巍道。
宁万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整个人似乎都坐不稳一般,身子向后仰了一下,脸色随即变得惨白!
谁死也不能死临安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