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想到黎利的脑袋现在被陈天平摘下来当球踢了。
唐辰逸霎时间也长大了嘴巴,满脸的难以置信。
是了,陈天平能在如此恶劣的1环境下长大,他自身若是没点功夫真是说不过去,唐辰逸对他的认知一直停留在一个学生的阶段,倒是从未见过他这一面。
此时,就见陈天平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四周彷佛都带着威压,鲜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伴随着他的脚印。
突然间,嘶吼一声道:
“黎利已死,我乃安南王室陈天平,尔等还要负隅顽抗吗?”
顿时,一个叛军扔掉了武器伏倒在地,紧接着就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本剩余的叛军几乎都缴械投降。
唐辰逸心神大定,吉玛那个过去笑道:
“哈哈哈,师公没看错你!”
陈天平便温和的笑着,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此番作战虽然偶有起伏,但是所幸没出什么大问题,最终将黎利这狗东西头颅都砍了下来。
唐辰逸这时候才注意到陈天平身后的一位老人,疑惑道:
“这是?”
陈天平便急忙解释道:
“师公,这是自小便一直跟着我的老仆,要不是他,我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将黎利给抓到!”
唐辰逸便点点头。
战事已定。明军开始收敛战场,整备物资。
陈天平便要将王宫重新修缮一番,之前跟着黎利作乱的大臣抓到之后也干脆一刀砍了。
留着他们反而是给陈天平的新政增加难度,唐辰逸也不怕他们所在的豪族裹挟,反而是期待他们这么做,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们铲除了。
只可惜他们也并不傻,几日过去了也没有什么动静。
……
行宫修缮完毕后,陈天平就以安南国王嫡传正统的身份登上了王位,册封了原本不愿意服从黎利的大臣,以及从大明来的那些人。
陈天平坐上王位后,心里很是感慨,自己原本都没指望着能活着回来了,也对安南不报以任何的希望了。
所幸自己遇到了恩师,遇到了师公,若不是他们,自己没有今天。
陈天平在大明学习了很久,他对于圣人的学说犹为的仰慕,奉若圭臬。
他不敢丢掉圣人所说的良知,因此对于尊师重道更是视若生命一般,不敢丝毫的逾越。
此时坐在大殿内,下方都是安南的臣子。
他扫了一眼侧立一旁的李时勉一行人,心里顿时有了底气,深呼吸一口气,便让人宣读了自己的诏令。
原本下面安静的场面顿时变得噪杂起来,安南原本的大臣脸色都变得十分的难看。
“王,为何突然要改政?”
一位安南的大臣出列急切道。
陈天平便笑道:
“爱卿难道不觉得国内的政令实在是腐朽的很吗?大明的昌盛繁华孤是亲眼得见,大明的国力雄厚卿等人也都看见了,彼强我弱,如今天朝上国愿帮助我等,重建秩序,何乐而不为呢?”
他们无言以对,大明的实力很可怕,可怕到他们都需要仰视的地步,之所以不愿意臣服黎利,就是因为他们清楚大明迟早有一天会打回来的。
现在,陈天平倒是回来了,可是他也带回了大明的人,他要改是政,这无异于要他们的命!
几乎所有的大臣都是安南本地的豪族推选出来的,他们各自代表着各自家族的利益,自然对于交趾底层的乱象视若无睹。
这也是陈天平下定决心要彻底改变的原因。
交趾要效彷大明,这是它唯一的活路!
就在他们还要继续争辩的时候,一旁的李时勉等人就忍不住了,他们本就是托着疼痛的身躯来的,此时更是一刻都等不得。
就见李时勉出列,沉声道:
“臣李时勉叩见吾王!”
顿时,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急忙跟着跪倒喊着。
陈天平见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安定下来,笑着说道:
“众爱卿快快平身!”
李时勉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随你扭头过去对着那帮人冷道:
“尔事君禄,为何不跪?”
倒不是他们不尊陈天平,只是安南素来就没有跪拜礼,都是只要弯腰颔首表示尊敬就行了。
为首的一人只是漠然看着他,随即道:
“哼!你是何人?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放肆?我看你才是放肆!如今王在上,尔在下,何敢如此猖獗?见王不跪,此乃不敬,尔等不尊王上之人于乱臣贼子何异?”
此话一出,顿时对面的人都站不住了,皆是怒目而视,就要破口大骂。
然而李时勉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接着说道:
“而今王上要革新政,此乃顺天意,承民心之举,尔等敢阻拦大势,不尊王上法令,罔顾君上,该当何罪?”
说罢,李时勉身后的众人也七嘴八舌的叫喊了起来,言语间不带一个脏字,却是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安南的大臣本就不擅长舌战,更别说面对的是一群以嘴皮子见长的言官和翰林了,战况顿时呈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你……你……”
原本那为首的大臣更是被骂的身子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人彷佛要背过气一般。
上面的陈天平捂着嘴偷笑着,这些大臣仗着自己背后豪族的势力,根本没有将君王放在眼里,这也是之前多次发生大臣叛乱的根本原因。
此时,看着下面他们吃瘪的样子,心里实在是舒畅的很啊!
“尔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还有何面目在此狂吠?还不跪下!”
李时勉振聋发聩的一声怒喝,顿时将对面众人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也攻破,“扑通”一声,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他们已经毫无斗志了,心里甚至都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怀疑。
上方的陈天平心里暗暗偷笑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他的心里想到了师公和恩师,顿时洋溢着一股暖流,身上彷佛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前路虽然艰险,充满了艰难险阻,但是他心里有着身后的寄托,每当他想到的时候,就有了信心。
果真师公说得对啊,局势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