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东海之上,十艘楼船,外加二十艘鸟船,在近海中排成一线,朝着镇江快速冲去。
他们还不知道,局势已经发生了巨大改变。
张志诚派出的船只,在后面使劲追,可茫茫大海,如何找得到?
“距离镇江还有多远?”
老船夫一边掌舵,一边思考词语,随后说道:“将军,我们走了两天,按照行程,最快也得是今晚。”
吴起皱眉道:“能不能快点?”
老船夫畏惧道:“将军,这海船的速度,要看风力,还有海水的力量。”
“海水的力量?”
张无痕问道:“海水还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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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船夫对于张无痕这位性格温和的圣女态度就好多了。
“圣女,海水下面有流动的大河,我们称之为水龙。”
“就像是地有山脉,海有水脉。”
“这下面的大河,就是水脉。”
“船只在上面,不借助船帆,依旧可以快速滑动。”
吴起有点不悦,自己正在询问关键的时间,张无痕跑来闲聊。
“公主殿下,你想知道海洋,可以待会询问,我现在有事询问老船夫。”
张无痕不给他人任何面子,面带冷色道:“吴将军,你不是一直不想南下,与鞑子交手吗?怎么现在这么急?”
吴起平静道:“那是出兵前,既然已经出兵,兵贵神速。”
“现在鞑子被姜云龙吸引住,全无防备,我们正好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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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时间拖得太长,让鞑子知道我们出兵,万一挑动兵力防御,我们就会有大麻烦。”
“公主,也不想我们战败吧?”
张无痕根本不信吴起的话,如果是姜云龙,他的话,张无痕会毫不犹豫选择相信,因为至今,姜云龙从没有辜负任何人。
但眼前这个曾经的古铜县分堂香主,却是个例外。
虽然以前是姜鸿飞父子的下属,但却是无情无义的小人。
三姓家奴,可不是什么废话。
看看这个人做的事。
先负姜鸿飞,被姜鸿飞赠送一千下属外加大量武器、钱财,让他得以进入左卫军。
被陈漓看重,当做另一个姜鸿飞,直接越级提拔,可结果呢。
因为不满只有公爵的位置,就弃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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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更不用说了,被姜鸿飞父子前后击败。
这一次要不是她亲自督军,吴起会不会出兵,真的很难说。
虽然他到时,对方已经备好了物资南下。
“为什么会战败?”
张无痕冷笑道:“鞑子已经根本无心战斗,一触即溃。”
“以你五千精锐,又是偷袭,又有乾明军吸引鞑子注意力,怎么会输?”
吴起忍下不悦说道:“殿下,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难道我吴起现在还能叛逃张家吗?”
“难道不能?”
“叛逃张家,我能去哪儿?”
“你可以去魔宗。”
“魔宗岂会要三次叛变的人?”
张无痕突然笑道:“那你为什么对我张家还抱有戒心?”
吴起冷哼道:“不是你们张家对我怀疑,从没放心过吗?”
张无痕看着吴起,说道:“算了,如今我们也算是一条船,走一步看一步吧。”
吴起看了看脚下的楼船。
心里暗道:“就算是一条船,快要沉没时,谁又不会跳船呢?”
当一万乾明援军偷偷分批进入彭泽县各处农庄时,五千光明军抵达了镇江。
时间比老船夫说的晚了一点。
他们抵达时已经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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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江原本是一个小县城,但在文朝是发展成为一个海运大城。
虽然货运量不如北方徽州的泉港,但高峰期,曾经是苏州丝绸出海的重要码头。
这里的市舶司每年依靠丝绸,获利数百万两白银。
大莽建立后,他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么一笔巨额收入。
市舶司由南京城的贵族亲自看管,分封各地的军侯把一半丝绸上缴给自己的主子,然后由南京统一销售给海外异人,一半自己转运到这里销售。
尽管镇江县城每年交易的白银百万两以上,但鞑子却没有修缮城池。
他们不过是维持码头海港,对于城池并不感兴趣。
也许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建立的王朝会破灭,南京城会有陷落的危险。
战争让江南大乱,失去了鄂州、甘州、象州的丝绸,但这里的贸易依旧没有断。
相反,丝绸数量的剧降,价格暴涨,反而让苏州贵族们获利不浅。
“这里就是每年吸收海外百万白银的镇江?”
张无痕躲在树背后,望着前方与海港码头连为一体的县城。
让她无比惊讶的是县城里没有多少鞑子驻守,反倒是码头上十步一岗,百步一亭。
甚至还有一支千人骑兵,分成十队,不断四处巡逻。
而最显眼的就是码头旁边的货栈,那里成为鞑子守卫的核心。
另一方面,码头上楼船旌旗飘扬。
上面的灯笼火光明亮,不时人影晃动。
“你准备怎么做?”
吴起咧嘴一笑:“比他们上楼船。”
张无痕怒道:“你疯了,楼船上说不定就有他们五十年积累的财富和大量的粮食,这些东西是我们急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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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起看着张无痕,反问道:“在陆地上,是骑兵厉害,还是步兵厉害?”
张无痕说道:“你准备水战?”
吴起冷冷说道:“我们才五千人,他们至少有一万人。”
“而且还有骑兵。”
“我们要是现在去抢夺楼船,这些人为了自己一定会拼死一搏。”
“可要是我们吓一下,让他们自己放弃了最大的优势,慌张潜逃北上。”
“在大海上,鞑子哪里是我们的对手?”
张无痕点点头,又问道:“可你怎么吓?”
吴起没说话,对着身后亲兵挥手。
很快上百人携带着包包散开进入码头各处的宅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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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几息,一道道火焰冲天而起。
空气中的火药味、火油味,异常浓重。
“着火了,救火啊!”
“当当当”的敲锣声响个不停。
就在码头上乱成一片时,纵火者却没有停,而是继续放火。
很快这些人被发觉。
“有人纵火,抓住他们!”
“啊,杀人了!”
厮杀声零星出现。
张无痕看向吴起,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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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纵火者几乎要全军覆没时,混乱的码头上有人高声呼喊。
“乾明军姜云龙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张无痕跳上树枝扭头一看,只见吴起换上了姜云龙在陵州府穿着的金甲,背后一杆大旗迎风飘扬。
一千吴起亲手训练的亲卫,站在他身后。
“借用他人名号,无耻!”
吴起不知道张无痕在骂他,就算知道也不在意。
在他眼里,只要能打败敌人,就算是让他下跪,他也愿意。
苏州鞑子最怕谁?
当然是姜云龙,不是这个人,他们就差点重创大瀚,甚至有可能覆灭大瀚。
不是这个人,虎豹军不会丢了五万人,苏州戎狄家家披麻戴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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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都知道姜云龙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对于守在这里的鞑子贵族来说,不用多想。
他们早就想离开这个到处都是乱民的地方,只是没有合适的理由,无法交差而已。
吴起的呐喊声,给了他们开拔的借口。
至于南京城那些人,死道友不死贫道。
生死关头,他们哪里会顾及这些人。
“上船,姜云龙来了,快上船,准备开船!”
早就做好逃跑的鞑子贵族们,一个个从房子冲出来,带着家人跑向楼船。
吴起也不主动进攻,而是站着不动,看着码头上灯火璀璨。
一盏盏灯笼,如同星星,汇集在一起,逐渐形成一条河流,流向那些楼船、鸟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