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当然不会买马，他们在赵家集本身养马，而且还都是高五尺以上的高头大马，而不是只有四尺高的戎马。

成年戎马通常只有四尺高，很少有超过五尺的，而且毛色复杂，以青、褐色为主。

自从戎狄征服西域后，引进了西域马。

这些西域马平均身高在五尺以上，最高的超过七尺，而且有白、红、黑等靓丽毛色，更受达官贵人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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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有门路，但也买不到西域马，不过西域马与戎马的杂种马有不少。

察哈的问题，本就在姜云龙的预料中。

汪宝瞬即解释道：“察哈大爷，赵家的事，哪里是小人知道的，只知道他们似乎送了一批马去了江城。”

察哈点点头，也没有生疑。

这种事别说是汪宝这种奴仆，就算是他的主人莫日询问起来，赵家想答就答，不想回答就不回答。

至于马成的畏惧，他也没有当回事。

这个车夫一家子是莫日的奴仆，也是他的奴仆。

害怕他很正常，不害怕他才奇怪。

“赶紧送马，早点回来。”

一群人牵着马离开牧场，顺着官道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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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了几里，再也看不到牧场后，几个人才兴奋起来。

“这就成了？”

恒玄有点不可思议。

什么都没做，几句话就直接骗了十匹戎马。

戎马在江南价格虽然不算高，但也不便宜，根据身高、年岁等，从五贯铜钱到二十贯铜钱不等。

这十匹马自然是最好的戎马，原本就是莫日准备用来运送财货去江城，算起来，没有一百贯铜钱，根本买不到。

文朝时马政败坏，一匹马的价格，可以买两头耕牛。

到了莽朝，戎狄习惯性大量养马，江南虽然耕牛贵、马便宜，但一般人买不到四尺以上的好马。

戎马没有西域马的高大、迅捷，但具有适应性强、耐粗饲、易增膘、持久力强和寿命长等优良特性。

一句话，就是听话、好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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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戎马几乎不需要怎么训练、调教，就可以直接骑乘。

此刻徐和泰、姜维昌等人就各自接过一匹马，骑了上去。

原本行走的马成三人也被姜云龙示意骑马行走。

“这些戎狄早习惯了作威作福，哪里会想到我们都是假扮的，会想到有山匪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来到城门口附近。

再说有你这个主人，还有郑姑娘、汪先生、马大叔一起，再加上赵家人的声望，察哈不信也不行。”

姜云龙在马上忍着屁股的颠簸，发觉骑马真的不是一个舒服事。

悄悄看一圈，发现姜维昌等人也是龇牙咧嘴，不过徐和泰、马成一家子倒是神色平澹。

恒玄兴奋道：“虎蛟，既然这么好骗，我们要不就多做几次？”

姜云龙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道：“其他马场大部分都是百户的，牧场内有夜狼军驻守，想骗过他们可不容易，而且我们也没多少时间。”

恒玄想到几天后的事，看着坐在马车门口边缘的郑佳怡，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许久才支支吾吾道：“郑姑娘，上山了你可要小心，别看山上没有戎狄，可山上有毒蛇，有野狼，······”

姜云龙和徐和泰一起对视一眼，各自暗笑。

虽然郑佳怡只在山上呆了一天，而且出身也不算太好，但山上一些老光棍都动了心思。

恒玄也是其一。

这年头，乡村里长得标致的，基本都是名花有主。

郑佳怡虽然是吕乾等人眼中的“残花败柳”，但论长相，真不是乡村的妇人可以比拟的，不论是腰肢身材，还是相貌，足以让恒玄等人动心。

何况恒玄本身已经成过亲，还有了孩子。

这年头，美女没有靠山都是不敢出门的。

就像周玉儿的母亲，明明涂抹了一层黑灰，还是没能逃出厄运。

姜云龙乐见其成，他怜悯这位可怜的女子，其次省得恒玄每次下山乱花钱，每个月都得到处打秋风蹭吃的。

路过赵家集的时候，一群人还遇上了打着赵字旗的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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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龙等人主动退让在路边，让赵家人先行离开。

“呸，这群叛徒！”

等赵家人过了，恒玄才开口骂。

恒玄在郑佳怡面前“自我介绍”，夸耀武功，姜云龙和徐和泰走在马车前面闲聊。

“现在就看二叔能否真的买到十套夜狼军皮甲了。”

姜云龙拿出十几块手指粗的野猪肉，分给徐和泰等人。

徐和泰接过肉干，笑道：“这个我相信行之兄可以办到，只要有钱，夜狼军什么都敢卖。别说只是皮甲，就是光明铠，他们都敢卖。”

“我担心的我们花了这么多钱，买了皮甲，结果这些人不走北面，走得其他路子。万一我们错过了，这些钱财就白花了。”

姜云龙说道：“也不会白花，就算这次没用上，过些天我们也可以用上。”

徐和泰心思微动，问道：“你的意思是不准备这次起事用，而是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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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龙点点头。

姜云龙正向徐和泰请教化劲点窍穴的一些小技巧时，突然听到马车内恒玄的痛呼声。

“怎么回事？”

姜云龙停住马匹，拉开车窗的帘子，看到恒玄正不雅观的捂着下腹。

郑佳怡红着脸，双眼隐有泪珠。

见到这个场景，姜云龙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大概率是恒玄一时间没能忍住手脚。

“我没事，就是刚才马车不稳，磕到了头。”

恒玄赶紧解释道，同时对着姜云龙使眼色。

姜云龙没有理会这个下山次数最多的胖子，对着郑佳怡说道：“郑姑娘，出来骑马吧，外面凉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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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佳怡擦去泪水谢道：“好的。”

“吁。”

汪宝停住了马车。

恒玄对着姜云龙翻个白眼。

等到郑佳怡离开马车后，大胖子坐在马车内不由滴咕起来。

自己的笑话、绝技怎么就不成了呢？

“明明俏寡妇很喜欢的啊！”

徐和泰忍着笑意，在马车另一边车窗小声道：“恒兄弟，女人跟女人是不同的，再说那个俏寡妇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个，她的话，你还当真不成？”

恒玄抬头惊讶道：“徐兄弟，你也去过她家？”

徐和泰面皮一阵抖动，他可不好这一口，只得无奈道：“我没去过，但在江湖上打滚几年，见过很多无义之人。恒兄，不同的女人，喜欢的东西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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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和泰刚想把帘子放下，恒玄一把接过帘子，把大脑袋凑在车窗边问道：“那我该怎么讨好郑姑娘？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吗？”

徐和泰本想说对方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而且他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郑佳怡喜欢什么，但看到恒玄的红色大圆脸后，还是放弃了这句话。

“恒兄，兄弟我都没成过亲，哪里知道怎么讨好女子，你可以回去后问问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