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澄的心里,爱民如子绝对不是说说而已的,他可是纯正的儒家学派,能让他说出这番话,可见如此的形式已经发展成了何种地步,可见如今严澄对铁勒人是痛恨到了何种地步。
一时间满朝寂静了,严澄的分量在晋国可是很重的,话语也是很有影响力,一时间朝臣们都被严澄这种鱼死网破的决心给震到了。
片刻后,严澄脸色缓和了几分
“陛下,如今形式如此,只能出此下策,以我们如今的军力已经顾不得京城之外的那些个州县了,铁勒人向来残忍。”
说到这他的神色又痛苦了几分,不少的大臣也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这个时候卓从涛再次开口道
“不过未必仆固虎有这个跟我们一心磕到底的决心。”
卓从涛看向皇帝,正色说道
“仆固离的野心天下人皆知,而据我所知,此战铁勒可是出动了十几万人马,就连太子,国师,郝连昭昭,契必勃勃等数员名将都在其中,可谓是铁勒精锐出动了一大半,如果他们在这里跟我们死磕,就算最后是我们战败,他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卓从涛顿了顿接着说道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结果,而且还得是仆固虎能下得去这个决心。
仆固虎是仆固离身边的老人了,更是他的第一智囊,仆固离的心思他不可能不明白,试想一下,如果这十几万铁勒军以及他的太子在这里跟我们两败俱伤,对于他仆固离统一天下的大业有多大的影响?”
这话一出,皇帝本来已经暴怒的脸色缓和了几分,裴子陵也接过话茬道
“没错,到时候只怕仆固离到死也不用有饮马长江的夙愿了。
再者说,我断定,仆固离真正的想法并不是想要占领我们晋国。”
说到这裴子陵看了皇帝一眼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以地方的富庶,我晋国比不得吴,卫两国,而他如今再次增兵这里的意图又在哪里呢?”
军事不是长项,可是政治绝对是当属晋国第一的严澄也缓过神来
“为太子争取军功,打造突骑军在天下人心目中的威望。”
穆云也站出来纷纷附和。
如此说来,那边全部都说通了,只要将仆固虎逼到一定的地步,他绝对不会做出与晋军鱼死网破的举动。
皇帝这个时候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
“如此的话最好了。”
说到这,他脸色再次变得铁青起来
“铁勒蛮子罪该万死,十多万百姓死于其手,这笔账,朕迟早跟他们算。”
接下来的一连三日,他们都在商议这关于大军该如何行动的去向。
以京城的粮草还可以支撑八个月左右,但是他们相信,如此便已经足够了,因为他们更加的相信,此时铁勒军的粮草已经不多了。
而就算铁勒军在附近州县抢劫,他们也得不到多少的粮草,对于他们十几万大军只是饮鸩止渴。
所以,群臣的商量之下,皇帝卓越武拿定了最终的主意。
京城继续坚守,而秦王所部则继续建造西,庭二州,并且坚固防务,并且把北边铁勒军的退路打断,把仆固虎狠狠的逼上一把。
如此一来,一个大大的包围圈便就此行成了。
只要等铁勒军粮草耗尽,他们必然会向北而去,虽然不能将他们全部歼灭,但是此战能让铁勒军败退已经足矣。
次日,皇帝将消息告知了风羽,他亲自目送着这位国之勇士的离去,一切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他的身上了,皇帝希望他可以安全的将消息带给秦王卓从义。
有御医以及媚娘的调养,加上他底子好,风羽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军情紧急,他知道,他也知道他肩上的胆子很重,所以他当晚便开始行动。
而同样作为潜入的鞠黎州的郝向,他便没有风羽那般惨澹的处境了。
虽然他费了一番的周折才取得了仝全忠的信任,但是事情已经在风羽刚入京城的时候完成了。
而此时已经赶到了西州向卓从义复命,而仝全忠的意思也很明显,坚守西州,等候铁勒军粮草耗尽,卓从义觉得有道理,所以他也并没有对铁勒用兵。
而卓从义还是想听听朝廷的意思,所以他希望早日得到风羽的消息,于是将刚刚返回的郝向派遣了出去前往接应此时不知是何消息的风羽。
就在半月前大战之后,顾定带着人马退往了铁门关,铁勒骑兵便一连数日前来叫阵。
但是面对铁勒军的这一举动,顾定不予理睬,他当然知道铁勒骑兵的长处在什么,而且他也领略过突骑军的厉害了。
如今有这坚固的铁门关,他怎么会出去跟铁勒军决战呢?
顾定不是傻子,虽然冯去疾也很想灭一灭铁勒军的锐气,但是他也知道如今他们的实力,完全跟铁勒军不在一个层次。
这十万多人,能算的上精兵的绝对不超过两万人,而且还大多数在秦王的手中,他们手中的这些只是一些老的甚至是已经被之前晋国改革时遣散回家的士兵,还有不少是新兵,要他们出去与铁勒军野战,那简直就是找死。
半个月以前的那一战,现在回想起来顾定都满背是汗,当时如果突骑军在坚持一刻钟,他们便要大败了。
如今看来,应该是天不亡他们吧!
一时间,除去还在攻打京城的铁勒军以外,晋国各地都没有战事。
而这个时候的仆固虎正在龟磁想方设法的想引卓从义出来决战,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
如今天下唯有铁勒在与晋国交战,而前不久收到草原传来的消息,所能给他们供应的粮草已经不多了。
仆固虎也知道,五国伐晋,晋国千疮百孔,吴国也是遭遇大的打击,粮草他们都自顾不暇,更别提与他们铁勒贸易了。
所以,单单靠铁勒那点可怜的收成根本不足以他们十几万大军的开销。
所以,留给仆固虎的时间不多了。
仆固虎此时一边寻思着该如何让卓从义出战,另一边也寻思着第二条路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