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不眠的闹市里充斥着的满室的喧嚣与硝烟,就仿佛被植入了骨髓融进了血液般,注定了这座城市里各种各样的人,都生喜漂泊爱上流浪,远方的岛屿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此时这座夜城凌晨三点,喧嚣依旧,灯红酒绿,迷乱了各式各样的嘴脸与丑态。
我紧攥着手心,努力地抑制着满腔的愤怒,几乎是扭曲了面容去捉奸一般,我走进了这家名为“无期”的酒吧,我们最爱的酒吧。
当走进这家乌烟瘴气灯光昏暗下,我找寻到那抹坐在角落里的白色影子,在触到她和身旁的一位男子搂搂抱抱行为亲昵时,我仅留下的所有理智瞬间烟消云散。
我怒不可竭地看着这个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转眼间成为最陌生的人,我一把捡起桌子上盛放着晶莹液体的酒杯,一撒手生生地泼在了她的身上,忍不住低吼出声,许路路!你他妈的要当婊也别给我丢脸行吗?!
她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毫不在意地抹了下脸上挂着的酒水,声音缥缈到几乎传了几个世纪,才传入了我的耳畔,刺进了我的心里,哥,你以为处在这样的圈子里,你妹妹能好到哪里去?
我生气地一把推开替她擦拭着酒水的男子,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满腔的愤怒最终化为了响亮了一巴掌,炸响在了这群魔乱舞耳内轰鸣不断的人海里。
他妈的她是你能打的吗?!还没等我从这下意识的动作中反应回来,我感觉到狠狠的一个拳头便落在了我的脸上,生疼生疼。
视线稍微有些模糊之中,我看见有个模样听俊俏的男子强硬地搂过路路,对她的心疼只在一瞬之间,旋即留给我的是他那冷冽又危险的眼神。
我不免有些错愕,二十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对眼前这位比我还要小的男子,产生一股说不清的畏惧。
待视线清晰起来时,我才发现眼前的这位,刚刚和路路在里面搂搂抱抱的男子,不仅仅只是我原先觉得的长得俊俏而已。
我是很少细看男生的,更别说是混在韩熙她们这种圈子里的男生。可眼前这个和路路关系不简单的男子,却不得不让我细看起来。
邪魅,危险和妖冶,是我对他全部的评论。他面容俊美又白皙的很,可触到那双危险的瞳仁时,除去冷冽的邪魅之外,只剩下那满身的危险与高傲。
我是很少遇见这样的男子,明明身处在这混乱糜烂的圈子里,却好像是独善其身一般,倨傲又不羁,似是注定了他浪子的归途和这一生的高调。
亲哥还是认的?他轻轻地挑起眉冲我不屑地扬了扬嘴角,旋即又毫不避嫌地在路路脖子上吻了一口,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亲的那这件事就算了,认的我废了他的手!
我不由得地蹙起眉头,探寻般的目光扫向路路时,她却一片坦然,淡淡地问着我,那么哥,你大早上的不睡觉跑来这里闹腾,还甩我一巴掌,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许路路,你别在这里给我装傻,那天水族馆你单独约了程小光回来后,程小光就开始躲着我了!我说了我自已会想清楚的,你现在挑拨离间你又安了什么心!?我咬牙切齿地望着我最疼爱的妹妹,难言的苦涩一瞬之间只剩下对她的不满与质问。
她平静地勾了勾唇,还是一贯的淡然和置之度外,哥,所以说呢?你就为了这件事怀疑自已的亲妹妹?什么都没问清就打自已的妹妹?
许毅,真的想不到啊!像你这种情感上的恶魔也会这么冲动地,借着喜欢的借口随便打自已的妹妹啊?还真是可笑啊!她嘲讽地拿起一瓶啤酒,用力地对着桌角砸开啤酒瓶上面的口子,拿着破碎成半瓶的啤酒捡过一个杯子慢慢地倒上了一杯。
在我不满她不顾富家礼仪粗鲁地行为时,她轻轻地低笑出声,一杯酒措不及防地对着我泼了过来,顺着脸颊滑落的酒水声音,我听见她冷冷地说,哥,这杯酒我敬你,敬你他妈的不识好歹玩弄感情!
我错愕地看着我眼前亲妹妹许路路,猛然间兀自想起,我大学毕业后和她的距离是真的隔得越来越远,曾经她一个动作我就能猜出她的想法,到如今竟可笑到她来说我不识好歹。
时不时还可以说,狼心狗肺听信谗言?
漠然地看着她从我身旁走过,我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前几天她还在我怀里哭诉,而现在我们似乎变成了相见眼红冷言冷语的尽头。
亲哥啊?那你记得,下一次再敢打我家亲爱的,就别怪我手足相残打自家哥哥了。看见路路走后,他好笑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跟着路路走了出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我暗自握了握拳,最终还是没能追上去。闷闷地点了几瓶酒,在几分微醉的时候,我恍然之间又看见了那天的程小光,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
她并不是不理我,只是那淡漠的语气深深地把我扎痛着,而我却一味地把这些怪罪于那天和程小光唯一独处过的路路。
就好像是,自已在骗自已一样,坚信着是外人说了些什么,才让小丫头对我一下子冷了下来。可是,路路真的算是外人吗?
我又真的,做错了吗?
せんせい(老师),其实没必要的不是吗?一边害怕着余婕老师对你冷淡,一边又舍不得我对你的热情。其实不是简单的很吗?我们两个之间选择一个不就行了?
程小光,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说些这样的话?
是吗?在せんせい(老师)眼里装疯卖傻、讨你欢心陪你暧昧的我,才不算吃错药吗?我看只有我这样对你,才是个神经病吧。
程小光你到底怎么了?你不是一向都是这样的吗?这样才是我认识到的你不是吗?
せんせい(老师),如果说这样不是我呢?
不可能。
先生,一共两百三十元,找你二十元。服务生礼貌地递给我找回的钱。我起身送了送系在脖子上的领带,摇晃着身子走出了“无期”。
无期无期,还当真是取了个好名字啊。
我自嘲地晃着身子来到路边,“哇”的一声对着路边的垃圾桶大吐特吐起来,吐到七荤八素的时候,我无力地跌倒在地上,贴着冰冷的地面抬头盯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我突然想起了程小光那个小丫头。
程小光,你快过来扶我回家!
程小光,我好难受啊,你快点想办法。
程小光,他妈的我就要死在路边了,你再不来就等着替我收尸吧。
程小光,你果然不爱我了,我他妈的成了路边的孤魂野鬼也要纠缠着你。
程小光,你特么地还不来的话,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都要当你的老师!给你布置写不完的作业,在你不听话的时候打你的手板心,在生你的气的时候罚你去操场长跑,最后不给你发毕业证书,让你一辈子都只能跟着我求我包养!
所以说啊亲哥,你果然和亲爱的说的一样,情感恶魔心理变态啊!在我悲愤地对天“哀怨”出声时,那个危险男一脸兴奋地蹲在我的身旁,兴致勃勃地打量着我。
听着他的话我顿时清醒了许多,一把从地上坐起冲他吼道,该死的那是我亲妹我是她亲哥!你一句亲爱的亲爱的就真以为是我妹夫了?我情感恶魔心理变态你就等着做梦去吧!想娶我家亲妹?不可能!
亲哥啊,你好变态哦,嫁的又不是你你激动个什么啊!该不会你是弯的,为了不被发现才没有办法只好去交女朋友啊?那不行的,我要是弯了,我家亲爱的就要守活寡了!他邪邪地挑眉冲我不怀好意地笑着,视线不由得往我下方瞟!
尼玛的你才是流氓变态!一个大男生的盯着我那里看!你才扭曲了吧!我抓狂地朝他吼着,不禁替自家妹妹担忧,她这是交了什么样的……呃,朋友啊!
对,朋友,我才不要承认这混小子邪魅危险男是路路的对象!
危险男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自然而然地接话道,没事的啊!把你想象成我亲爱的我就正常了啊!嗯,不知道够不够插……
我呸!我家亲妹绝不能插!话一说出口,我兀自被怔住了,怎么这话说出来意味变得怪异起来了呢?不能插……
危险男认可地朝我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亲哥你说的对,咱不能太直接了,应该含蓄点。亲哥你的意思应该就是,我们只能含蓄地说“探”对吧?
我一脸奔溃地望着我这连准不准都不确定的妹夫,忍不住对天发誓,我愿用他二十年的寿命换我家亲妹不与他相识啊!
这算什么?简直太污了!连我这个二十几的人了,面对这二十还未过的亲妹的“朋友”都敢情觉得羞耻啊!这满满的节操都掉一地了!
亲哥啊,我跟你讲,就算你再不乐意,你家亲妹也只能是我的,除非我死了。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刚开始还觉得他这个人应该算是挺危险的,这般看来危险虽然是一定的,但是说的再直白一点,简直就是一个放大版的顽劣儿童好不好!
你叫什么?我无语地扶了扶额,心知斗不过他还不如说点其他的。
不行!亲哥啊你就为了你亲妹的幸福别问我了,你本来就是弯的还对我图谋不轨,把名字告诉你了,你不就跟我家亲爱的抢我了嘛。
我讪讪地冲他笑了笑,不禁在心里吐槽着,尼玛的还能愉快的聊天了吗?咱能不争论弯不弯的问题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