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个人的心机,要看他的眼神。
看一个人混得怎么样,要看他的一日三餐。
看一个人是否真的快乐,要看他笑过之后的表情
看一个人胆子大不大,要看他怕不怕挨打
看一个人是否真的喜欢另一个人,要看他到底会不会因为那一个人睡不着觉
看一个男的跟一个女的有没有戏,要看这个男的能不能把这个女的约出来
看一个人能不能当朋友,主要看这个人有没有孝心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马海洋跟赵阳杨涛宁浩四个人一起回宿舍。酒足饭饱,雅兴也高,微微的冷风吹在脸上十分的惬意,四个人便在路上慢慢悠悠的晃。过来一对谈恋爱的,杨涛瞅了一眼,就骂,妈个拔的,什么玩艺呐,这个女的审美观肯定有问题。哎,咱过去路见不平来,揍孙子一顿。
马海洋笑着怂恿:走,上。一边说,一边把杨涛朝那对情侣的方向硬推。
杨涛也想找事,待走到卖铁板烧的附近看到有一个女的正站在那里等铁板烧时,趁马海洋不注意,杨涛猛一推,马海洋就撞着那女生了。几个人拔腿就跑。剩下马海洋还没来得及说对不起,却见那女生很埋怨的说了一句:干什么的你?
马海洋一看,又傻眼了,但也放心了,一贯的手摸着后脑勺说:是你啊。是你就好说话了。怎么,还没吃饭?
其实魏佳早就看见他们四个土鳖了,只是为了避免尴尬,故意把头转了过去,装作正在一门心思的看着铁板烧。
魏佳闻到了酒味,就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马海洋故意装傻:哪有。哎,你不请我吃饭?
魏佳也大度,说:行。你自己弄吧,我请你。
马海洋其实早就饱的到了一听见饭就想吐的地步。却不知为什么舍不得走,真的弄了菜,又跟魏佳聊了大半天。不过,还好,算他马海洋心里还有点小树苗,最后掏钱请了魏佳。
回到宿舍,马海洋刚要跟杨涛算账,却被杨涛反过来推搡:大哥,你得感谢我才对,要不是我,你能有这个机会跟美女腻歪。就你这个样,就你这张蒋介石他表弟的脸,我就纳闷了,怎么还有脸得了便宜卖乖。
两个人又扭打了起来。
打累了。躺在床上,马海洋忽然想起来另一件事,今天是周六,得给家里打个电话。一直以来,自己都有这么一个习惯,就是每个周六的晚上都会给家里打个电话。算问候一下,省了彼此的担心。
马海洋也懒,一个人不想去,就怂恿杨涛和赵阳:哎,咱买橘子去,去不去,你们两个?
赵阳懒懒的回了一句:你掏钱,就去。
马海洋等的就是这句,继续下套,说:去不去?
杨涛也痛快:你掏钱,就去。
马海洋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说:走。
三个人又去了学校门口。马海洋趁机到话吧打了一个电话,可是也怪了。电话嘟嘟嘟嘟的,一直响到了“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还是没人接,又拨了一遍,还是没人接。马海洋心想,不可能啊,都快八点半了,老爸老妈都应该在家才对啊。越想越纳闷,不由得担心起来,生怕家里出了什么事。
杨涛和赵阳正在路旁拣橘子。
马海洋凑过去,看了一眼,就骂:你个傻鸟,到底会不会拣?说完从杨涛拣的里面拿出来几个说:你看看,你看看,你拣的什么,就会装逼。我跟你讲,装逼可以,但不能让别人识破了,被识破了就得挨骂。我告诉你,拣橘子得拣皮薄的,薄皮的橘子甜。懂吧。
气的杨涛又要打。
回到宿舍,感觉还是没事干。拿了两个橘子给了耗子。又躺在床上,看着昏黄的灯光和潮湿的地面,马海洋不禁又胡思乱想了起来。生活真的是很无聊和无奈的事情。你是被逼的在生活。而每一个人其实没一天做的事情都很小很小,很微不足道。再大的欢乐和焦虑都是没有多大意义的。只有你自己在乎你自己。打打闹闹,胡思乱想,所谓的生活就是所谓的熬时间。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兴趣,没有终止。
到九点的时候,马海洋的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又去学校门口打了一个电话。铃声嘟嘟了几下,马海洋的老妈接了电话:喂?
马海洋很急切的问:妈啊,刚才我打电话怎么没人接?你们忙什么的?
老妈笑着说:刚刚来家,今天割稻了,割了一天,天气预报说后天有雨,就又捆了一大块地的。
马海洋楞了一下,心想怎么这么快就割稻了。今天上午去大飞家的时候分明看见他那边还没又割,家里倒是快。又说:割稻了?那我明天回家?
老妈怕耽误儿子学习,急着说了宽心话:不用回来,不用回来。你好好学你的习就行了。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跟你爸能弄完,慢慢的弄就行了。你在那好好学习就行了。可不用回来啊。这马上就割完了,你可不用回来啊!
然而,老妈越是啰嗦不让自己回家,马海洋却越是心里不安。
挂了电话,围着操场又溜了一圈,看见几对谈恋爱的,不禁心生羡慕,奈何好像自己永远只有孤独的份儿。熄灯的床号响起,只好回到宿舍。也懒得聊天,听着杨涛从教室提来的大录音机正在放水木年华的《轻舞飞扬》,“轻轻飞舞吧,轻轻飞舞吧”一边听,一边还是不停的暗想。掖了掖被角,充分享受着被窝的温暖。
突然想起来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老爸七岁那年送自己去上小学,第一天就把膝盖碰破了,当天又退了学。五年级的时候,把癞蛤貘扔在女生的身上,被班主任差一点打个半死,;有一回作业没交,脸上还被打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上了初中,天天逃课打游戏机,特别疯狂,都到了舍不得吃饭也得打的地步,天天梦里都在打。;那时候的冬天好像特别的冷,每天都被冻得一夜要醒好几次,早晨也不到万不得已了也不会起床。还有就是上了高中,被张怀民这个人渣可治死了,被打了多少回了,也没法数。可是又能怎么办。学生的天性就是不听话,老师的天性就是太三八。
家里也不容易。父母也经常受气,三天两头和邻居闹仗,也吃过亏。去年,大队书记还找刀割了老爸一刀,都等着吧,有朝一日让他们死。自己也是,无论如何,将来一定得混的有模有样。
有钱了什么都好办。
明天呢,明天一定得回家。
隐隐的能听到国道上有卡车跑过的声音。
睁眼看,从窗户扑进来的月光静静的洒在被子上,安静而又温暖。
闭上眼,翻了一个身,生硬的床板叽哩嘎扎一阵响。
又掖了掖被角,蜷紧了身子,干脆把头缩进了被窝里。
也想累了。
像一只可怜而又倔强的虫子,昏昏沉沉的,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睡吧。
睡吧。
都安静的睡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