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院内,北屋的客厅里坐了有七八个人。
屋子里烟雾缭绕,烟头散落了一地。
正中一张四方桌旁边坐满了人,上面散落着牌九和不少的钞票。
项天嘴里斜着叼着一支烟,跟几个手下的人战斗正酣,一脸的意气风发。
他的面前堆了不少的钞票,像座小山一样,看样子他今天手气不错。
这次是轮到项天坐庄,看其他人下注已经不少,项天一脸的郑重,摘下嘴边的香烟,弹了弹烟灰,掷了筛子,然后根据筛子的点数,按顺序分牌。
不用看牌,只用手轻轻一摸,点数已经了然于心,一抹得意的笑容在他脸上扩散。
啪的一声,他将手中的牌九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只见桌子上显露出两张地牌,随即项天放声大笑。
“哈哈哈,双地!通杀!”
围坐在四方桌的众人看到他的牌型,都有些垂头丧气。
不少人在心中都囔,点儿真背!
不过顾忌着项天的面子,旁边的众人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不敢宣之于口。
“天哥,你今天这运气真是没谁了。”
“天哥,我们的钱基本上都输给你了。”
……
众人一个劲的恭维,项天的脸上堆满了笑:“哈哈哈,没办法,今天手气好,大杀四方啊。”
项天的手一挥,开始招呼众人:“来,来,来,下注,下注。”
“怎么会,怎么会。”
众人纷纷开口,由于项天平时在他们心中积威已深,就是有意见也不敢当面提啊。
可项天又招呼众人下注,他们纷纷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有零星几个人下了几个小注,其他几个人面有难色不肯下注。
也不是他们不敢下注,只是无奈自己带的钱都输给了项天,囊中羞涩,再也掏不出钱来,想下注也不能。
要是能下注的话,他们还想捞回本呢。
项天今天赢了一堆钱,正在兴头上,看这么多人,只下了这么点的小注,脸色开始难看起来。
“怎么?你们这些人,就下这么点儿钱?那还玩儿个毛啊。”
“不是我们不肯下啊,天哥,实在是你今天手气太好了,我们都被你杀的片甲不留了。”
其中一个人看项天要发火,大家深知他的脾气,他这脾气一上来,指不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连忙解释。
看项天一脸的狐疑,还翻出自己一干二净的口袋,以示清白。
项天仔细瞧了一会,看众人确实是没钱了,他这才作罢。
“哈哈,既然你们都没钱了,那今天咱们就到这儿,等明天你们拿了钱,咱们再来。”
众人一听项天明天还要跟他们玩儿,心中都叫苦不迭,他们挣的可比项天少多了。
虽然都喜欢玩两把,你要说也这事儿也是邪了,偏偏项天这个人跟他们玩牌赢多输少,很多人将从项天这里挣的人,有不少都输给了他。
没办法,为了翻本,很多人更加拼命的给项天干活,挣的钱再跟项天玩,想捞回本来。
可无奈时运不济,项天这运气还真是没谁了,自从上了牌桌一直运气不错,很多人手里的钱又都到了他手里。
很多人都怀疑项天在这牌上捣鬼,用了什么不知名的手段,可他们观察了一段时间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又不敢跟项天翻脸,有不想玩的架不住项天一直在旁边劝,慢慢的也就陷进去了。
项天知道他们没钱了之后,这兴致也慢慢的澹了,看其他的人就有些碍眼。
“行了,既然都没钱了,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咱们明天继续。”
项天这一赶人,就慢慢有人开始离座回家,一会的功夫就散去不少人。
项天一看还有几个人留在这屋里,都是输的一干二净的几个人,拿出烟来给几个人散了一圈,自己也叼了一支烟点上,问道:“我说哥儿几个,不回家等着干嘛呢?”
其中一个年轻人,穿着蓝色工装,接过项天递过来的香烟,陪着笑:“天哥,我们这几个都输的一干二净的,回了家连根豆芽儿也不买起,眼瞅着就要饿肚子了,您看能不能提前支一下工钱,您放心,这钱我们知道是支的,您给我们发工钱的时候扣掉这一部分就成,总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干活吧。”
“是啊,天哥,我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天哥,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我们也不会朝您张口啊。”
“天哥,您这么仗义,总不能眼看着我们饿肚子吧。”
……
蓝色工装的年轻人一说完,就像打开了阀门,其他几个人也都开口说话,一边恭维项天,一边诉说自己的困难。
项天这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等他们几个说完,狠狠抽了一口烟,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不过掩藏的很好,没被众人发现。
“既然哥儿几个有困难,都跟我张口了,我要是不帮忙的话,那就显得太不近情面了。”项天说完,就看面前几个人的反应,见他们几个面露喜色,这话锋一转道:“不过嘛……”
蓝色工装的年轻人见项天答应,也不疑有他,忙问:“天哥,不过什么?”
项天抬眼看了他们几个一眼,接着道:“不过,这赌博场上无父子,咱们既然上了赌桌,那就只论输赢,不讲感情,赢你们的钱,你们也别怪我,我知道你们也都是愿赌服输的人。”
蓝色工装的年轻人,忙道:“那是,天哥,您手气好,我们除了羡慕,也没别的想法。”
其他几个人也都点头,纷纷附和蓝色工装年轻人的话。
“天哥手气好,我们确实羡慕。”
“我们要是有了天哥的手气,那还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啊。”
……
项天又享受了一番马屁,这才装模作样的跟旁边一个人说道:“大军,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给哥儿几个拿钱吧。”
看项天终于松口,蓝色工装年轻人等人又是一阵不要钱的恭维话奉上。
“天哥没说的,就是仗义。”
“天哥那是什么人,还在乎这点儿小钱。”
……
等蓝色工装年轻人拿了钱正要走,又被大军冷着脸叫住:“拿了钱,都给立个字据,不是信不过哥儿几个,这是规矩。”
蓝色工装年轻人看向项天,项天却是在一旁自顾自的抽烟,并不发话。
几个人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是都给立了字据。
蓝色工装年轻人立字据的时候,心里一动,对项天说道:“天哥,您手气这么好,怎么不去外面玩儿呢?我知道最近有个新出的赌局,就在城北一家民房里,玩的还挺大,不过一般人可找不到。”
项天倒是来了兴趣,问:“哦?谁开的赌局?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