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按照秦怡然要求的反复搓手,手上那火烧火燎的感觉还真下去不少,她笑着道:“这法子还真管用,我觉得比先前好多了。”
秦怡然见此,也稍微放下心,她关照道:“娘,你以后再切得话,切好了就要立马用烧酒擦。”
李氏一边点头一边心里暖呼呼的,女儿像个小大人似的关心她,她心里别提多高兴。
“这几只野鸡你都是要留下来的?”她指着刚刚书哥儿拎回来的两只和陈黑丫放在地上的两只。
“嗯,我等会儿有用呢。”秦怡然点点头。
李氏大概明白她说的意思,没再多问,她这会儿觉得手上火辣的感觉已经好多了。
她拎着几只野鸡道:“那我把它收拾出来,留着你等会儿用。”
那边书哥儿从听到她跟黑丫要求留下两只野鸡,就已经进了灶间去烧了热水,这会儿见李氏开始杀鸡,书哥儿已经是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
秦怡然不由感叹,自家这个哥哥真是个有眼力见的。她上屋顶看了下早上最先晒的两笸箩辣椒,外皮已经有点脱水,轻微的起皱了。
她又看了看太阳,这几天的太阳都不错,真是家家户户忙着晒秋粮的时候,虽比不上夏日的烈阳高照,在太阳地下站久了却也能晒得人眼花。她站在梯子上,赵家本来就地势较高,这下子倒是可以看得更远。看向他们早上去得那个方向,还没有见到赵振兴的身影。
到是从村里的方向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张李氏。她手上还抱着一个半大的坛子,看她走得方向,应该是往赵家来的,秦怡然下了扶梯,跟李氏道:“我好像看到菊花婶子往咱家过来了。”
李氏也有些奇怪,但是想到秋收刚过,张李氏过来串门也不奇怪。
这边娘俩刚说完,那边张李氏就进了赵家院门,书哥儿和秦怡然两人赶紧招呼,张李氏笑眯眯的连连点头,笑问道:“你们这是在忙啥?咋的这老些野物?”看到站在一旁的陈黑丫,以为都是她一早上去打回来的,又笑着夸了陈黑丫两句。
李氏笑着道:“这不忙活着把这些收拾起来,前些日子大丫遭老罪了,得给她补补。”
张李氏慈爱的摸了摸秦怡然的头发,“是得补补,你瞧这孩子都瘦成啥样了。”说完把自己手上的一个坛子放到地上,“我昨儿来你家吃饭,我才发觉,你家是不是大酱都吃完了?这不,我家还有老些,先给你送点。你还是这脾气家里没了,只管开口,你还跟我客气啥。”
“哎”李氏叹一口气道:“她婶子,说到这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说给旁人听。春上下酱的时候,那段时节不是老是下雨嘛,孩子爹的腿又不好了,偏那时候两小的得了风寒。我又要忙地里的活计,这不,那酱缸子没照看仔细,待到我发觉不对的时候,那缸子酱已经全变味儿,哪里还能吃。”说到这里,李氏顿了顿,“好在去年的下的大酱还剩些,这不直吃到上个月。”
“哎呀,你咋不早些跟我说,我今年下的酱多,原本打算吃上两年的,明个儿我再给你送些。”张李氏见李氏还要推拒,“我知道,你下的酱比我的要好吃,你这是怕我惦记着你明年的酱那。”
李氏被她这样一说,也没法,只得答应。张李氏又笑着道:“这些年我不知道吃你家多少酱,就我家那小子还说你做的酱比我的香。”
“今年你吃我家的,到腊月咱两家一起打酱块子呗,往年你打酱块子我都来学过的,咋我做的大酱味儿就是没你的好。”张李氏一句话说得李氏也笑起来,“这我可没辙儿,我可是把我娘教的压箱底儿都交给你了。”
两人一番说笑,张李氏看看外面天色,跟李氏说了明儿再送大酱过来,自回家去了。
秦怡然记得上次张老夫人给的布料里面有一匹白色的细棉布,“娘,上次张老夫人给的有一匹白色的细棉布你放哪儿了?我要用一些。”
“在东屋的炕柜里面,你自己去拿。”李氏又关照道:“那棉布都精细的很,我留着给你们几个做里衣用的,你可别糟蹋了。”
秦怡然应一声,就进了东屋,看到李氏摆在炕梢的炕柜,她打开盖子,见李氏把几匹布都收得好好儿的,包括她给书哥儿买的那一块布,想来李氏这几天也忙得很,还没来的及给书哥儿做衣裳。
她挑出那匹白色的细棉布,拉开瞧了瞧,纺织的很是细致,不但轻薄透气,手感也非常柔软。
她拿过一旁笸箩里面的剪刀,剪了约莫三十公分宽的一个长条。她把剩下的还收到炕柜里面,收拾好,她拿着那块布出了东屋。
先是用冷水清洗了几遍,见锅里书哥儿刚刚烧的热水还有些,就把布放到锅里煮了一遍,捞出来晾到院子里面的晾衣绳上。
李氏看她刚刚一通忙活,便也没问她这布是干嘛用的,赶紧把手上的几只鸡清理的差不多。
秦怡然从屋檐下拿来一捆大蒜,书哥儿和大丫两个人也一起过来帮忙剥蒜。
这时,赵振兴背着背篓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两只小尾巴,“哥,姐,你们俩啥时候回来的?”二丫忽闪一双大眼睛问道。
原来两小家伙早上一起来没见到书哥儿和大丫,听李氏说是跟赵振兴一起进山了,两人也没辙。李氏后来开始忙活切辣椒,两小的站旁边一直打喷嚏,李氏便让他们到院子里面玩儿。
两小的便一合计就跟李氏说要去找狗蛋儿玩,李氏只得叮嘱他们不能去河边啥的。两小的答应了,就手拉着手出了院子,出了院子后两人却没往村里去,而是跑到南坡下面准备去找书哥儿和大丫。
也不知路上两人从哪儿走岔了道,竟然没有遇到秦怡然他们,两小的也耐得住,就一直站在坡下等,结果等到后回来的赵振兴。
几人听了他们两一番说辞,也是哭笑不得,赵振兴也才知道原因,怪不得之前见到两小家伙,问他们还支支吾吾的,以为是李氏让他们来的,遂也没多问。
“你们俩都过来!”随着一声沉喝,众人这才看见赵振兴已经沉下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