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怡然听得他如此说,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就点头道,“也只能先如此了。”
赵振兴搁了碗筷叮嘱了赵怡然几句,就又匆匆去了前面铺子。
今儿这一遭突发变故,还多亏了齐掌柜应对得当,召集了铺子里的人一起挡住了那些人,后又据理力争,因势利导把场面给扭转过来。
他刚刚就与赵怡然商量了,正好铺子也开了有二十来天,生意一直不错,干脆就给铺子里的众人都发些赏钱,也算是犒赏今儿大家伙齐心协力护住了铺子没遭损失。
赵怡然一直等到未时末,才听到前面的春生过来传信,说是赵二已经回来了。
赵怡然让春生给赵二带话,让他护送自己去一趟王府。
春生得了吩咐连忙跑着就去了前头。
一旁的春枝见了,笑着道,“春生今儿的兴头真高。”
赵怡然笑笑未说话,因为今天早上春生的勇敢,赵振兴单单赏了他二两银子,除了齐掌柜,铺子里面,就他的赏银最多,怎么不让这孩子高兴呢。
其他人得了信,就算是羡慕春生,但是也会想到春生因何得了这么多赏银,往后一旦有事关铺子的事,必定也会挺身而出。
赵怡然和赵振兴就是想要这种效果,毕竟这是他们开的第一家辣酱铺子,也会是日后的总店,把众人的心拧成一股绳,对他们日后的计划很重要。
等春生再次来传话,赵怡然这边已经准备妥当。
她这次不但给王颖然带了一些亲手做的点心,还有自家酿的果子酒。
这些果子酒经过这几个月的窖藏,不但口感越发清香醇厚,就连颜色越发澄亮,装在她特意定做的玻璃瓶里面,看起来非常的漂亮。
贲四还没回来,这次照旧由赵二赶着车,载着她们主仆二人去了王府。
…………
一路顺当的进了王府垂花门,由早就候在垂花门前的烟墨带着主仆二人一路沿着园子去了听雪斋。
王颖然正等在上房门口,一见到赵怡然,就笑盈盈的迎了上来,“今儿这是刮得那阵风,竟把你给吹过来了。”
她说完,还作势朝天上看了看。
赵怡然面上不由有几分赧然,因着两家之间门第悬殊,加之她也不是个爱应酬的人,往常除了王颖然下帖子邀请,她还从未主动登过王家的门。
“今儿没刮风,就是闲在家中无事,我做了一些点心,想着你以往常说喜欢,就给你送了一些过来,加之,自家酿的果酒,正是品尝的时候,就给你带了一点过来。”
王颖然上前挽了赵怡然的手臂,闻言不由有了几分兴致,“你家还会酿酒?”
“就是自家酿着喝的一些果子酒,算不上多稀罕,就是味道还算不错。”
两人相携着一起进了王颖然的宴息室。
赵怡然把带来了几瓶果酒拿出来给王颖然看,“这瓶是苹果酒,那瓶是梨子酒,另外一瓶是柿子酒……”
王颖然把那瓶颈有些细长的玻璃瓶拿在手上好一阵端详,半晌才有些赞叹的把瓶子重新搁到桌子上,不错眼的把赵怡然上下打量了一番,“真不知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怎么会有这许多稀奇古怪的点子?”
赵怡然听见她如此问,早已没有刚刚穿越来时的紧张,她笑着道,“你知道的,我舅舅曾经在海外游历过,对于这些……”
她伸手在瓶子上指了指,“那边的东西与我们这边的大不一样,我听他说了一些,就琢磨着,请人烧了这些瓶子出来,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是漂亮。”
王颖然想到这里,吩咐一旁的紫毫,“去取了那套琉璃杯过来。”
赵怡然知道她这是打算品一品自家的果酒,便也不提旁的,把带来的点心拿出来,让烟墨拿些碟子过来装了。
等紫毫拿了一套琉璃杯过来,王颖然就指着那瓶苹果酒道,“把这瓶打开。”
紫毫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酒瓶,拿着那瓶酒,一时竟有些不知从何下手。
赵怡然给一旁的春枝递了一眼色。
春枝忙上前,“紫毫姐姐,我在家惯常都是帮着我家开酒的,这个还是我来吧。”
紫毫不由看了王颖然一眼,见王颖然轻轻颔首,便把手上的酒瓶递给春枝,还冲着春枝露出一个笑,“开这酒瓶需要什么物什,妹妹只管与我说。”
春枝笑着摇摇头,她沿着封口的下端,轻轻用指甲拨了拨,就把封口的封印给揭开了。
这种瓶装的酒,赵怡然全部都是用软木塞封得口,为了美观,在瓶口处还蒙了一层极薄极透的绢纱。
等春枝揭开那层绢纱,就拿出食盒里的开瓶器,几下功夫就把瓶塞起了出来。
屋内顿时弥漫开一股清甜的香气,只是这香气中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让人闻之微醺,不觉有些被这味道牵引着,想要品上一口。
王颖然细细闻了闻,不由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瓶子里,透亮如琥珀一样的酒液。
春枝把开好的酒瓶递给紫毫,自己重新退到赵怡然身后。
紫毫忙拿了两只琉璃杯,倒了一些苹果酒递到王颖然和赵怡然的跟前。
王颖然举起杯子,轻轻的摇了摇,就与举杯过来的赵怡然轻轻碰了一下,琉璃杯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叮当……”
王颖然把杯子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果酒,细细品了半晌,才把那口酒给咽了下去,冲赵怡然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确实不错!”
赵怡然得了她的夸赞,只是抿了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王颖然又品了两口,这才捻起一块点心,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赵怡然此时却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不知如何说出自己此次登门的目的,想想自己好像很少有这种上门请人帮忙的事,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
那边王颖然见她只是轻轻摇着杯中的酒,却是再也没有喝,明显就是有心事的样子。
她冲着屋内服侍的几人挥了挥手,烟墨几个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