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虞稚踏进正屋的时候,虞发早已一脸肃色端坐在檀木椅上。
他厉声质问虞稚:“为何昨晚的歹徒进到你的院子里之后就没了踪迹了,是不是你包庇了他?”
丁盼云坐于一侧,唇角的笑意挡也挡不住,素手执起茶盏,心下讥笑连连。
她倒要看看,这小贱人要怎么解释?
虞稚余光瞄见丁盼云毫不掩饰的讥笑,心里好笑,在虞发针芒般锋利的眼神下依旧镇定自若。
她缓声说:“父亲,您又是听信了谁的谣言呢?”
昨夜那位黑衣人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就连她也不太能辨认其师从何人。
府内的这些四肢简单头脑发达的护卫怎么可能知道对方的准确藏身位置呢?
若是他们早已笃定杀手进了她屋,早就直接搜了,何苦还来受她的气?
虞发见虞稚还能理直气壮顶撞他,心中更加气愤,“你个逆子,还敢狡辩!”
“父亲,您先别生气,是不是狡辩也得您听了之后才知道,对吧?”虞稚桃花眼笑意盈盈,丝毫看不出一丝怒气。
虞发冷哼一声,人却冷静了下来,“行,你说。”
见此一幕,丁盼云心道不妙。
虞稚什么时候是这么理智的人了?
寻常这两父子一聚就吵,要么就是摔门而出,这次竟能心平气和坐下来说话?
虞稚轻瞥丁盼云一眼,“父亲,我能问一下,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吗?”
虞发还没开口,丁盼云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拿绣帕擦拭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娇声说。
“那……歹徒,居然潜进我的厢房,欲行不轨之事!”
“咳咳。”听到这,虞稚再也绷不住了。
没想到,她爹这个小妾还挺自恋。
“怎么了?”虞发正准备发怒,却听见自家儿子传来憋笑的声音。
虞稚又挺了挺腰板,正色道:“没什么。”
“既然丁姨娘说,那歹徒最先潜进的是她的房间,可现下来看,丁姨娘人好好的,肯定是误会一场!”
不用想都知道昨夜那小哥目的肯定不是丁盼云。
丁盼云却颤声说:“还说不是一伙的,你竟替他说话!”
她昨夜只是隐隐约约看见有人潜进她的小院,具体做什么倒是不知道,可顶不住她有一张嘴啊。
反正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来干嘛的,这可不就是任她胡说?
虞稚被质问,也不恼,不急不缓加重了语气:“丁姨娘这么激动干什么?”
“莫非,你们俩是一伙的?”
“你——”见虞稚这么理直气壮甩锅,丁盼云气坏了,保养得当的姣好面容扭曲了起来。
“看,丁姨娘她沉默了。”
虞稚一锤定音。
虞发被虞稚这么一通乱发言也搅得心烦意乱,细想过后,也发觉丁盼云话里的漏洞。
一开始她丫鬟的说辞是说在院中看见了一个模湖的身影,后面去问的时候,就改了说辞。
他冷澹地睨了丁盼云一眼,挥袖离开了。
“行了,人没出事就是好的,别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