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的赫然就是大王子,他低垂着脑袋,身子在大幅度发抖。
诗骏瞻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又命令玉将他带下去杀了。
玉领命,随即就提着大王子的衣领消失在原地。
诗骏瞻怒气冲冲走了出去,正好看见了一脸傻笑的虞稚。
他心中疑惑丛生,忍不住问。
“你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来?”
她是从何得知大王子没死躲在这里的?
虞稚啥也没说,只是执着地盯着诗骏瞻的双眸看,许久才说。
“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是不会骗人的。”
这话听起来没头没尾的,可诗骏瞻想起她身上的诡异之处后,连忙皱着眉头大步离开了。
诗骏瞻走了之后,虞稚又蹦蹦跳跳跑到了蔚年面前,眼眸弯弯的。
“讨厌鬼走了,魏哥哥,我们去别处玩吧!”
蔚年想起刚才那一幕,也觉得有些怪异,还没开口虞稚又迈着愉悦的步伐走了。
她看样子脑子是不太好使,可有的时候又给人很聪明的感觉。
蔚年也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只能跟在她的身后看她要去哪里。
只见她左绕右绕,来到了诗凝霜的宫殿前,一眨不眨地看着上面的牌匾。
蔚年怀疑地问,“那牌匾有啥不对的吗?”
虞稚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凑近蔚年耳边,“魏哥哥,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还没待蔚年反应过来,那上面的牌匾就掉了下来摔了个粉碎,把殿内的婢女吓了好大一跳。
诗凝霜也随即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碎渣,皱着眉让人来打扫。
虞稚猝不及防凑到了她的身边,甜甜叫了声姐姐。
诗凝霜看了她一眼,见她生龙活虎的,心里有些许的疑惑。
她孩子不是刚没了吗?身体还能这么康健?
虞稚摇晃着脑袋说:“姐姐,你明天带我去军营里玩好不好?”
诗凝霜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不行。”
闻言,虞稚立即哇的一下哭了出来,白净的脸上全是豆大的泪珠,看上去好不可怜。
诗凝霜被吵得头疼,可她又没办法带她去军营,即使对方是个傻子。
见虞稚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诗凝霜只能试探着开口,“要不,外面可以吗?”
不进去应该没什么大事的吧......
话音刚落,虞稚眼泪一下子就消失了,她蹦跳着走远,只留下一句姐姐你真是个好人。
诗凝霜:“......”
她怎么感觉她被一傻子给蒙骗了。
接下来,虞稚又带着蔚年见到了欧阳真,将她带到了诗骏瞻的书房。
欧阳真不知道她带她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只眼睁睁看着虞稚随手扭动了一个烛台。
卡察一声,一条密道出现了。
虞稚带着蔚年喜滋滋地进去了,欧阳真咬着自己的下唇,纠结良久终究还是没抵过内心的好奇。
欧阳真跟着虞稚的身后,来到了一个极其隐秘的密室。
那上面有很难认的符号,欧阳真瞧着只觉得自己有些想困觉了。
虞稚伸手摸了摸上面几个符号,密室的石门就开了。
欧阳真目瞪口呆,看向虞稚的眼神透着几分恐惧。
一进来,便是一堆画像,瞧着这一屋子的画像,欧阳真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画的,全部是石夫人,也就是诗骏瞻的养母。
她看向虞稚,她好像隐隐约约有些明白她为何会带自己来此了。
不过她奇怪的是,虞稚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虞稚只笑着望向欧阳真,轻飘飘说出一句,“姐姐,不值得的人要趁早离开哦!”
闻言,欧阳真再也绷不住了,她蹲下来嚎啕大哭了起来。
回去之后欧阳真就和诗骏瞻大吵了一架,噼里啪啦玉器摔碎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诗骏瞻瞧着一脸怒气的欧阳真,无奈地说:“你又在闹什么?”
欧阳真怒目圆瞪,姣好的容貌透着几分刻薄之感,她讥讽地笑了笑。
“诗骏瞻,你还有脸问我在闹什么,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是怎么对我的?”
她拍开诗骏瞻想要过来拉她的手,心灰意冷地说:“自始至终,我都是那人的替代品对吗?”
诗骏瞻一愣,儒雅的面具隐隐有些端不住。
见他这样,欧阳真还有什么不懂的,当即便一巴掌挥了过去。
她怨恨地说:“你可真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欧阳真就跑着离开了,她想到她这些年的经历,心底的委屈怎么也压不住。
她为了他委身于糟老头子,为了他什么苦什么泪都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结果他却将她当成替身,还是那人的替身......
欧阳真之前只觉得诗骏瞻很孝顺,却没想到还有那方面的事,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等欧阳真离开之后,虞稚和蔚年才从角落里出来了。
蔚年看向虞稚,心中只觉得复杂极了。
想到刚才听见的对话他就忍不住心惊。
他感觉,虞稚一个人就可以将整个王宫给屠尽了。
虞稚脸上还是那副痴傻的模样,她对着空中小声说。
“玉哥哥,你可千万不要将我来了的事告诉给旁人哦,好不好?”
问完之后并未有人回答她,可虞稚却笑了笑,开心地往自己住的地方跑去了。
本来凌玥的宫人是让她睡柴房的。
被她接连吓了好几次之后,立即给她换到了一个安静舒适的宫殿。
这里就她一个人住,平常会有人来送三餐。
一回来,虞稚看见了放满花瓣的浴桶后,立即笑弯了眼,她转头把蔚年推了出去。
“我要洗澡了,快出去快出去!”
虞稚啪的一下将门给关住了,独留蔚年无奈望天。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虞稚才冒了个小脑袋出来。
她看见蔚年手上提的食盒后,美滋滋地接了过来,“走吧。”
蔚年瞧了瞧里面的狼藉,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虞稚便说。
“会有人来的,不用管。”
虞稚一蹦一跳地来到了宽阔的正殿,将烛火点上之后,便坐了下来。
她打开食盒,一双眼眸亮晶晶的,递给蔚年一个鸡腿之后,自己就开始埋头吃了起来。
蔚年扫了几眼里面的伙食,震惊了,他没想到凌玥这边的膳食这般好。
虞稚彷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有哦,主要是他们怕我才给我吃这么好的。”
说完,虞稚就没理蔚年了,等到她吃饱了之后,便打算早点休息了。
翌日,虞稚带着蔚年去堵截诗凝霜,在她的耍泼无赖下,诗凝霜只能带着两人去往军营。
不过她说只能在外面看看,不能去里面。
虞稚乖乖点头,不傻笑的时候看上去还是和正常人没区别的。
等到诗凝霜进去之后,虞稚就带着蔚年在周围逛了一圈,也不知她在看什么,看得格外认真。
回到王宫,虞稚就开始动手画图,蔚年暗自一瞥,惊了。
她居然在画王宫的路线图和城防图,并且将每一处都标注了重点。
画完之后,虞稚将这几张图递给了早已愣住的蔚年,拍着手就蹦蹦跳跳去外面玩了。
蔚年拿着这几张图纸只觉得分外沉重,他看向笑得一脸天真的虞稚,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有人将傻和聪明融汇得这么和谐的。
他试探过虞稚,她好像真的倒退到以前的智力了,可在某些方面,却又聪明得出奇。
并且她还彷佛拥有预知能力一般,很多事情不用别人说她都知道。
诗骏瞻的王宫已经被她搅了个底朝天了,连睡觉都不能睡得安稳。
原因便是虞稚有一天晚上突然跑到了他的宫殿,穿的一身白衣,语气还极其阴森森的。
“哥哥,你看见了吗?好多手和脚啊......”
直接把诗骏瞻吓得白眼直翻,缓了好几天都没缓过神来。
前线的凌军节节败退,诗骏瞻也忙到焦头烂额了,偏偏虞稚还时不时去搞下事情。
蔚年觉得,这凌玥的新君可能会成为第一个被气死的王。
拿到城防图之后,蔚年便准备动身离开了,他一个人走会更顺利一些,要是带上虞稚容易暴露。
再加上王宫里的人都怕死了虞稚,不会轻易拿她当挡箭牌,她在这里还是挺平安的。
想了很多之后,蔚年还是决定自己先行离开。
他走的那天,虞稚坐在台阶上,笑着朝他挥了挥手,“再见魏哥哥!”
蔚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底莫名有些不安,彷佛这次一别就会是永别一般。
可前线的战事紧急,容不得他多加纠结,他只能将不安抛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走之后的一个月,凌玥被元军打得军心溃散,日渐薄弱。
无奈之下,诗骏瞻只能递了议和书,答应将虞稚归还,并且还献上了数十座城池来表决心。
至此,这场战争才落下了帷幕。
虞稚的封后诏书也下来了,就等她平安回来了。
大元派了一队精兵去凌玥接她,而带队的便是虞景煊。
虞景煊一见到虞稚呆呆傻傻的样子就忍不住落泪,眼眶也变得通红。
虞稚没什么反应,只是一个劲在笑,还说:“二哥,爱哭鬼,羞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