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稚自然是知道自己身体并未出问题的,对于木倾瑜说的要隐藏行踪也想到了。
毕竟她可不想被当成怪物给抓起来。
可要想不暴露行踪就有些难了,到时候肯定不可能是她一个人出宫的。
想到这里,虞稚就觉得有些费脑子。
又要不动声色,又要瞒天过海,这也太难了吧。
明日怎么说服姹雪也是个问题,总不可能直接和她讲是要去木府吧。
可若是不说,也没法子把她拐去木府。
真是头疼啊......
虞稚想着想着,又睡了过去,等到翌日天亮的时候,便让姹雪去内务府领出宫令牌去了。
珠儿也想跟着去,可又不能出去那么多人,遂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拿了令牌之后,虞稚和姹雪顺利出宫了,姹雪还问过这次出宫是为的什么。
虞稚只能回答是馋清越楼的糕点了,顺带还想回虞府看看。
姹雪对此没有产生怀疑,甚至还自告奋勇说去清越楼帮她买糕点,能省点时间。
见姹雪这么懂事,虞稚都感觉眼泪汪汪了,她借机回虞府这个理由准备先去木府瞧一眼。
来到木府,虞稚都有些愣住了。
木府如今门庭冷清,方圆好几里都没有人居住。
之前在这里的也全部都搬走了,生怕自家被啥不干净的东西给缠上。
虞稚抬头望了一眼将军府的牌匾,缓缓推开了这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随着吱呀一声的响起,府内的景象也尽收在虞稚眼底。
里面灰尘漫天,寂寥无人,一看就知道很久没人踏足过了。
虞稚想起木倾瑜曾说过她的院子坐落在将军府的东南角,便想去那里看看。
这里之前被木倾瑜给烧过,现在的将军府是重建之后的样子,能找到的东西不多。
但能有一点线索是一点线索,去看看再说不迟。
虞稚对于那个把木倾瑜魂魄锁在木簪的人也感到十分好奇,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这可是原剧情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也可以说是隐藏剧情了。
来到木倾瑜生前住过的院子,虞稚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很干净,不如前院那里破落。
很明显就是有人经常来这里打扫,不然不可能会这么干净。
刚准备走呢,小丸丸焦急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快藏起来,坏人来了!”
虞稚一听,便懂了可能是那人来了,立即缩着身子躲进了内室的檀木柜当中。
关上柜门,虞稚眼前瞬间一片漆黑。
她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屏住呼吸忍受着柜子里潮湿难闻的气息。
紧接着,过了没多久,虞稚便听见了门外传来脚步声。
吓得她顿时动都不敢动了,僵着身子努力缩在黑暗中。
渐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再过一会儿便是一声推门声。
秦昱着一袭黑衣,脸上戴了一个可怖的半面獠牙面具,露出来的半张脸清秀无比。
他一踏进这里,便皱了下眉,鼻子微动,一股澹澹的香味传进他的鼻尖。
一闻秦昱便知这里有人来过,还是一个陌生人。
有这种香气的应该是女子,极有可能还是个大家闺秀。
秦昱又闻了闻,发现这香气还残留在这个房间内。
那么便可说明此人并没有走,只是躲在这里的某一处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秦昱蓦地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底诡谲之色尽显。
他倒要看看,这只小老鼠是谁。
随即秦昱便在房间内翻找了起来,誓要把虞稚给揪出来。
躲在柜子里的虞稚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脏都快卡到嗓子眼了。
现下她就希望这人赶紧停下,保她一条小命。
可秦昱自然不会如她所愿那般停下来。
反而在他接触到那个檀木柜的时候,发现里面的香气格外浓郁。
找到了,讨厌的小老鼠。
秦昱露出来的半面清秀脸庞上露出可怖的目光,给他本来乖顺的气质增了几分戾气。
他缓缓拉开了柜门,触目所及并没有人的存在,里面空落落的。
秦昱一愣,随即暴怒性子一上来,伸手上下摸索了一下。
紧接着,他摸到了一个暗格,轻轻一按,立即出现了一个纤细柔弱的身影。
虞稚心想不妙,她都按小丸丸说的躲到机关里了,没想到这人还能发现她。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喝口凉水都塞牙。
秦昱垂眸扫了一眼正在瑟瑟发抖的虞稚。
只见她身穿青衣,背对着他,整个人缩成一团,露出来的脖颈白嫩纤细。
虽未看见正脸,可这一股子我见犹怜的气质就很让人有保护欲了。
秦昱皱了皱眉,心中无甚波动,毫不怜香惜玉就把虞稚给一把捞了出来。
力道极大,痛得虞稚细细的柳眉当即皱成了一团。
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虞稚用了狠劲甩开了秦昱的手,当即便想遛。
秦昱一抓就将她抓回来了,刚想对她说不要白费力气时,却骤然看清了虞稚的脸。
白净秀美的瓜子脸,双眸澄澈如水,嘴唇挣扎间被她给咬破了,变得红润了一些。
眉眼干净,肤色白皙。
却又无端透着几分执拗之气,宛如初生的牛犊一样。
由于看清了她的脸,秦昱下意识就把她给放开了,眼中的神情极为复杂。
一会缱绻一会冷静,看得人不知所云。
最终他还是冷静下来了,对着虞稚说:“你为何长得和她那么像?”
秦昱的声音冷冰冰的。
再加之平常不怎么说话,十分沙哑,听上去并不好听。
他一开始还以为此女子是木倾瑜,可认清之后又发现,她并不是小姐。
小姐从来不会露出这种惧怕的神情,也不会像她这般没用。
即使长得再像,终究也不是小姐。
虞稚抬头看了一眼秦昱,见他带着半边面具,还是个生面孔,眸光也极其冰冷。
仔细思索了一下,虞稚判断这人应该也是在木府那场大火中侥幸活下来的人。
遮着的那半面脸不出意外肯定是被烧伤的。
再细想了一下他对木倾瑜的在意程度,虞稚隐隐约约猜到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按虞稚的推理,他应该曾经是木府的下人,在那场大火中烧伤了脸。
虞稚心想,要是这时候能和木倾瑜联系上就好了,那便可以得知这人的身份了。
见虞稚一直不说话,秦昱也没了耐心,直接伸手将她噼晕了带走。
陷入昏迷之前虞稚只想大呼一句离谱。
都不给人开口机会的算什么男人!
而另一边姹雪从清越楼买好糕点去往虞府的时候,却在下人口中得知虞稚并没有回来。
姹雪一惊,“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
下人答,“确实没看见四小姐身影。”
听见这么说,姹雪一贯的镇定都没了,整个人略微有些慌张。
她立即进入府内,找到了金艳。
金艳瞧见神情慌张的姹雪之后,皱了下眉,冷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姹雪直接跪下磕了一头,“奴婢没时间解释了,小姐失踪了。”
“失踪?”金艳眼眸瞪大,“究竟发生了何事?”
姹雪这才一五一十将事情和盘托出,听得金艳脸色愈发不好。
“也就是说,你丢下轻轻一个人,现在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姹雪眼圈泛红,“本以为不会发生啥岔子的,谁知道......”
“行了,少给自己找借口,姹雪,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啪嗒一声,金艳扔出一个瓷杯砸在姹雪额头,霎时便有血液渗出。
血顺着她的俏脸一直滑到地下,可姹雪身子依旧挺的笔直,并未有一丝一毫的闪躲。
金艳眼里带着嫌弃,“我会派人去找的,你进宫去知会榕儿一声。”
“还有,你额头上的伤口想必有能力自己解释的吧?”
姹雪恭敬垂下身子,趴在地上,“是,夫人。”
语毕又带着伤离开了,就连步子都有些不稳。
金艳很快就动用虞家和金家的势力一起在京城寻找虞稚了。
还顺带打听到了有人看见虞稚进了木府。
虞怠眉毛紧皱,“木府?”
轻轻去木府干嘛?
金艳也觉得很是纳闷,按道理来说虞稚根本没有同木府的人打过交道,怎么会去木府呢?
俩口子心中疑虑丛生,可却还是十分担心虞稚的安全。
没多久宫里的人也都知道了,元褚炎立即让蔚年去查探虞稚的踪迹。
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觉得纳闷,虞稚去木府做什么?
转念又想起了虞稚同木倾瑜长得那么相似,二人之间说不定真的有什么联系。
太后那边也得知了此事,想到之前宫内的流言,不免有些心颤。
这虞稚,莫不是借尸还魂来的吧?
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熟悉木倾瑜的事情?
不仅熟悉还偷熘出宫去了木府,想想就很奇怪。
谁会莫名其妙跑到一个和自己没关系的地方呢?
要么是她太闲了,要么便是她其实是木倾瑜,不过身子是虞四小姐的罢了。
太后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即使是大白天却觉得格外瘆人。
赶紧叫了贴身侍女来到跟前,这才好了很多。
她觉得,这几天都要有人陪着才能安心睡觉了。
不然她怕自己一闭眼就会想到这种事情,吓都得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