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外面谈话的停止,虞稚和小丸丸也停了下来。
虞稚深呼吸了一口气,她觉得此事还是得和她老爹老娘说清楚,直接坦白是最好的办法。
怎么说也相处了好长一段时间了,虞稚心中已经把他们当成真正的亲人了。
“爹,娘。”虞稚出声,在虞闻成和晏娆惊讶的目光中,缓缓开口,“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
晏娆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她惊讶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虞稚目光复杂,“我在这很久了,从你们还没回来之前。”
晏娆扬起唇露出了一个苦笑,简直比哭还要难看,“这样啊...”
张了张嘴,虞稚还是干脆地问了出来,“爹娘,你们究竟把阙烨熠弄去了哪里?”
他的事情就是横亘在三人之间的一块巨石,若是不解决掉这个问题,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隐患。
虞闻成一听虞稚提起阙烨熠脸瞬间黑成了碳,“既然你都知晓了,那也就别妄想得到他的消息。”
晏娆也在一旁劝,“是啊虞虞,人妖殊途,你俩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也极其不愿意自己女儿被人指指点点的,做个普通人不好吗?
虞稚眼中酸涩,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开口,“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他还好吗?”
只要平安,那就很好了。
她知道,一味的争吵会使得虞闻成和晏娆更加厌恶阙烨熠。
也不想起冲突,毕竟他们是真的爱原主。
她不想一边占据着原主的身体却做着伤害原主家人的事情。
所以,她选择退步,可退步不代表着妥协。
听见这个问题的虞晏二人集体一愣,有些没想到自家女儿能这么冷静。
他们以为知晓了这一切的虞稚一定会同他们大吵一顿。
毕竟,他俩的手段如此不光彩......
“没死,不过你俩不会再碰面了。”虞闻成还是说了出来。
虞稚笑了,只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在强颜欢笑,“知道了。”
她离开了。
既然从他们嘴里套不出什么有效内容来,那终究还是得靠自己。
不想起正面冲突是真的,可若是啥也不管,就有些过于冷血和懦弱了。
虞闻成和晏娆见虞稚走了,还以为她是认清了现实,均松了一口气。
离开虞晏二人小院之后,虞稚这才问小丸丸,“阙烨熠在哪你知道吗?”
小丸丸皱了下眉,“只能感受到他在一个极度寒凉的地方,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极度寒凉的地方......
那这个范围实在是太广了。
随即又想起她老爹老娘好像没有出过宗门,那么阙烨熠就一定还在星微宗的某处!
而对星微宗隐秘地方了解的,那就唯有一直躲在后山中的人参果了。
为了躲避宗门弟子,它知晓一切能藏身的地方,对于后山更是了如指掌,去问问它说不定会有收获。
紧接着,虞稚成功找到了人参果,并问出了这个问题。
人参果在原地走了好几圈,这才勐地想起,“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符合你说的条件。”
虞稚眼眸一亮,她就知道来找人参果准没错。
经过人参果的指路之后,虞稚成功找到了后山中一个极其隐蔽的地下山洞。
那里阴暗潮湿,且没有光亮,仔细倾听,还有汩汩水声。
虞稚踩着石块一路蜿蜒向下。
越下去,周围的温度越低,还会有水滴降落在身上。
听着滴答滴答的水声,周围静的虞稚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虞稚这才到了山洞里面,进入这里之后,她发现此处真的别有洞天。
很有一种隐世高手住处的既视感。
底下温度是真的冷,虞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自己的胳膊继续前进。
走了没一会儿,一个大湖就出现在虞稚眼前,而其中有个被锁链吊着的身影,熟悉到虞稚想落泪。
再走进一些,虞稚便看清了阙烨熠如今的状态。
他半个身子泡在湖中,双手被锁链吊在石壁上,在他周围的湖水还混杂着澹澹的红色血迹。
虞稚想靠近,立马被一个力量给弹了出去。
仔细摸了一下,虞稚这才发现,原来在他周围还被设下了结界。
这个结界,可以阻挡想救他的,亦可以压制阙烨熠,让他没办法逃脱这里。
听闻有动静的阙烨熠费力睁开眼睛一看,便见到了虞稚。
她身上穿的是嫣红色的罗裙,明艳动人,可耳边的石榴红流苏耳坠却比她唇色还要更红润一些。
细看之下才发现,虞稚脸色极其惨白,一双眸子也没了光彩,彷佛蒙了灰一样。
阙烨熠仔细想了一下,现在应该还没到她的生日,只能无奈地笑了笑,“今日应该还不是你的生辰,不能祝你生辰快乐了。”
被关在这里看不见光亮,也感受不到日升日落,连自己被关了几天都不知道。
那日被晏娆抱走之后,阙烨熠便被哄骗着喝下了一碗看似什么都没有的清水。
由于晏娆是虞稚的娘亲,阙烨熠并没有对她起疑心,也没有过多防备,这才着了他们的道。
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这里设的结界还是特意压制他体内力量的,根本挣脱不来。
本以为会一直被遗忘在这里,却没想到还能见到虞稚。
怎么说,还挺惊讶的。
虞稚勐地想起上次她带的那些法器,立马将它们一一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
如同上次一般,一个一个试。
看起来,真是蠢得很。
可虞稚还是没有放弃,眼眸有几分执拗,极力忍住了想落泪的冲动,对阙烨熠说。
“你别睡啊,这里这么黑,又没其他人,多瘆人啊。”
阙烨熠将头靠在石壁上,就这么看着她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不忍心打破她单纯的幻想。
其实,他想说的是,上次她之所以能破开他殿外的结界,是因为他看她这么坚持,便想着让她如愿一次。
若是真的靠她自己,是绝对破不开的。
可转念又想起了什么,阙烨熠决定还是不说为好。
不然她怕是又要哭了。
虞稚没听见阙烨熠的声音,忍不住接着开口,“你好歹和我说说话啊,不然真的很瘆人。”
阙烨熠笑道,“你平常胆子不是挺大的吗?这时候居然会害怕?”
声音懒懒的,带着几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