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来啦,快来看看,喜不喜欢?”
温皎皎一进来,站在正殿门口等她进宫的萧青虞就迎了上来。
萧青虞拉着温皎皎走到院中,笑着道:“看看,喜欢吗?”
凤仪宫正殿外面的院子种了许多颜色的梅花,粉的,嫣红的,绿的黄的,将院子几乎妆点成了一片梅园景象。
温皎皎惊讶的看着这些梅花,“阿姐,这些梅花都是.....假的?”
萧青虞:“上次听清泉说你喜欢梅花,但又碰不了,一个小宫侍送的一盆假梅花让你开心半天,我便叫人寻了那小宫侍来,这些梅花都是他和一些手艺不错的匠人做的。”
温皎皎走到一株梅花树下,看着那栩栩如生的花瓣,要是不用手碰,根本分不出真假。
温皎皎叹道:“真好看。”
这些梅花甚至还有梅香,这手艺真是太厉害了。
到了午膳的时候,赵延下学进到了凤仪宫。
作为太子,就算是过年也要在上书房读书学习政务,只有大年初一初二皇帝给赵延放了两天假。
赵延一进来,就看到温皎皎趴在桌上写写画画,桌上摊开放着好几张信件,他眼尖的瞥见信上面画着豹子和兔子。
她又在给那个异邦人写信,她就那么喜欢他吗?
赵延走到温皎皎面前,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又埋下头去继续画画。
“阿延你来啦,等我一下我就还有一点点就画好了。”
阙梧给她写了好些信,全都在青虞阿姐这里,她看完后正在给他回信。
依旧是在信上面画图,她不喜欢写字。
阙梧的这些信里面倒是写了一些字,不过不是北渊文字,而是娑罗文字。
他学着她的画风像画漫画一样,画一些图画然后在上面配字。
温皎皎看不懂,想要去问青虞阿姐,她精通娑罗语言和文字,但又不好意思让她看见那些让人脸红的画。
她其实都能猜到上面写的一些文字定是阙梧那厮的情话什么的。
所以她只能将里面的文字抄下来,然后去问青虞阿姐。
萧青虞看着温皎皎拿着那抄写的歪歪扭扭的娑罗字,虽然是打乱的,但也能大致看出是什么意思。
萧青虞也不戳穿温皎皎,笑着帮她翻译过来,毕竟皎皎脸皮薄,就只是拿着抄写的娑罗文字给她看,耳根子就红了。
看到温皎皎这副模样,还有阙梧那字里行间都她的喜欢,萧青虞是真的替他们高兴。
温皎皎画好给阙梧的回信后,把信交给清泉,她会帮她寄给阙梧。
现在阙梧已经到了边关,他在信里说要回到娑罗最快也还要大半个月,这还是顺利的情况下。
娑罗真是太远了,温皎皎看到青虞阿姐在收藏了一副边关的地图,从北渊边关之地到关外诸国画着长长的线,而娑罗就在邦国的中心之地。
看着那张摊开有两米多的地图,温皎皎能感受到外面世界的广阔。
想到阙梧,温皎皎竟也有些心向往之。
她无法想象阙梧真的随她居住在京城的模样,但能想象到他在广阔天地间自由洒脱的模样。
他本应该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鹰。
温皎皎倒也没有想的太远,娑罗对她来说太远了,她心中也是不希望阙梧为了她留在京城。
目前保持这样的状态,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吃过午膳,温皎皎睡了一个午觉起来,萧青虞就给她准备着今天宫宴的衣服首饰。
今晚是除夕,皇帝和后宫嫔妃一起过年,在迎庆殿过一个家宴。
赵延也没有回自己的东宫去,他好不容易放个假,自然是跟自己的母后在一起,当然,也是因为温皎皎在的原因。
他的东宫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过去他已经习惯这种冷清,习惯一个人,甚至也习惯母后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
但自从有了温皎皎,他便无法忍受这种孤寂了。
母后也对他比之前多了些关注,这些全都是因为温皎皎,因为这个他不想叫姨母的女孩。
“阿延过来,母后也跟你做了新衣。”
听到有自己的新衣,赵延眼睛微微一亮,放下手中的积木向着萧青虞走去。
温皎皎刚起来,人还迷迷湖湖的,内殿的炭火很足,她躺在床上都不太想动弹,让清波翻出她之前没有拼完的积木继续拼着。
她要拼许久的积木,赵延总是很快就能拼完,现在这个新又快被他拼完了。
“太子殿下,您落下的玉佩给您拿过来了。”
一个小宫侍句偻着腰进到内殿中,温皎皎听到这熟悉的清冽中又带着一些柔和尖细的声音抬头望去,是小鹤。
“小鹤?”
小鹤转过身来对着温皎皎腼腆一笑,“四小姐。”
温皎皎之前就看着小鹤跟着太子了,他的身份之前只是一个梅园侍弄梅花的比较低微的宫人,这才短短不到月余,他居然晋升的这么快,直接成了太子的贴身宫侍了。
赵延转过头来对温皎皎道:“我看他人机灵,又有一双巧手,便把他提到我身边做事了。”
温皎皎了然,对着小鹤笑道:“小鹤,凤仪宫的那些梅花我很喜欢,你的手真巧,你以前家中是做什么的?”
小鹤恭敬回道:“以前祖上流传下来的手艺,我便跟着学了些。”
温皎皎好奇道:“你有这个手艺完全可以湖口呀,怎么会进到宫中来?”
小鹤抬眸看了温皎皎一眼,说道:“幼时家中遭了些变故,弟弟又生了重病,不得已才......”
温皎皎明白,这是为了自己的弟弟才进的宫,估计是这个病很难治,要花很多钱,进宫当宫侍比起当一个手艺人确实要赚钱一些。
温皎皎不再问他,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伤疤,要是可以谁想一个好好的男人不做,进宫被净了身,只能一辈子待在宫中。
“日后你若是有什么困难,尽可来找我。”温皎皎对小鹤笑道。
小鹤抬头看着温皎皎的那绝美的笑,只觉得那笑容如同朝阳般璀璨明亮,照在他的心上。
他从来都不敢正眼去看她,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低贱,能被太子提携,时时能见到温四小姐,他便觉得自己是极幸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