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深更是震惊不已,反应过来后连忙开口道:“罗老先生,罗神医,不是……不是这样的,误会,是误会,余天并没有对你不敬的意思!”
“我就是不敬的意思!”余天摊摊手,淡然道。
见余天一副铁心要跟罗老先生耗上的样子,许深真想一把掐死他,鼻尖上的汗珠直冒,对着余天埋怨道:“余天,你,你这不是捣乱吗?哎……”
听到许深的话,余天脸上的玩世不恭忽然收敛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问道:“捣乱?许叔,你刚刚说我在捣乱,是吗?”
自己给他女儿治病,又莫名其妙的被他喊到这里来受气,这许叔居然还说自己是在捣乱。
泥人还有三把火呢,余天心里自是不爽!不过他也没真怪许深,他知道许深并无恶意,只是他xing格太软而已。
“我……我不是这意思!”果然,面对余天的眼神,许深感到一阵心悸,声音也不自觉得小了几分,这眼神竟比眼前老爷子还要凌厉几分,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算了,真没劲,看在许叔的面子上,我就不计较了,今天算我倒霉!”
余天摇了摇头,也不和房里的人打招呼,转身就往外面走去。
“慢着!”长袍老者怒吼一声:“心虚了?想跑吗?今天不揭穿你这黄口小儿的真面目,给你好好长长记xing,我罗华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罗华七岁学医,少年时期便展现学医天赋,游走全国各地不断拜访知名中医,不到二十的年纪就在两广一带小有名气。
后又去了香港打拼,几十年来以十分鲜明的学术特se,闯下偌大名堂,在香港谁人不知,谁人不敬,可如今却被一个黄口小儿欺到头上,罗神医哪有不发飙的道理。
余天闻言回过头来,目光一凛,直直的看着罗华,问道:“让我长长记性?你何德何能,凭的又是什么?”
余天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说到‘凭的又是什么’几字时,声音如雷般在罗华的耳边炸响开来。
这次他没有用目击术,但声音夹杂着内劲发出来,效果却依然并非常人所能承受,瞬间就震慑了罗华的心神。
“告诉我!你属何派系?”见罗华刹那呆在那里,余天又是一声断喝。
“火…火神派!”罗华不由自主的回答道,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出生何地?”余天追问道。
“湖南湘潭!”
“师承何人?”
“湘潭朱宇仁,人称朱附子!”
一问一答之中,罗华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se,余天的声音就好像有着魔力一般,不单震慑了他的心神,还在不知不觉间,把他的老弟都给掏尽了。
“哼!原来罗神医也是大陆的,原本香港大陆就是一家,怎么?在那里呆上几年,把祖宗都忘了?”
余天冷哼一声,通过上面的那番对话,他已经了解了这人的身份来历。
只不过余天倒没想到,这老家伙竟是中医‘火神派系’的。
火神派是由清末四川名医郑钦安创立的一个重要医学流派,以注重阳气,擅用附子而著称,历代薪传不断,其传人甚广,不知凡几,影响堪称深远,而派系中,某些出众的医家都会享有‘某火神’、‘某附子’之誉者。
附子在中药中有‘回阳救逆第一品’之称,补火助阳,散寒止痛,但却毒xing很大,所以在医林中,很多人认为火神派是火走一经,剑走偏锋!
还有人认为火神派只会用附子、四逆汤,其实不然,他们绝非一味追求温热,对阴虚、火热等阳证的辨治也积累了丰富经验。
他们不仅擅用姜、附,而且也擅用硝、黄、石膏等凉药,对白虎汤、承气汤等清热泻火剂的使用也都十分纯熟。
火神派以其鲜明的用药风格活跃于医林。在当代,除伤寒派外,还在为医家所赏识而发挥作用者,火神派无疑占有重要地位,这当然有其内在原因和现实价值。
也就是说,眼前这个所谓的罗神医,看样子还确确实实有那么点能耐。
“你、你、你……”被余天的声音和气势乱了心神,罗华哪还不知道眼前年轻人的手段,强压心中的骇意,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什么我,没大没小!”之前被一阵奚落,又是骗子又是黄口小儿的,余天此刻哪还会给他面子,整个人开始锋芒毕露:“我问你,你师父师承何人,你又是火神第几代传人?”
虽然在医林不像武林那般注重辈分,但余天可以断定,若真的论起辈分自己只怕比眼前的罗老头要高,说他没大没小,绝非冤枉了他。
要知道,老头当年到处行医,走遍了大半个华夏,相交的名医可是数不胜数,甚至一些在医术上成就颇高的,都要尊称他一声‘先生’,其中就包括火神派的几位第一代传人。
据老头所说,那几位火神派的第一代传人,虽然医术高超,可谓称得上一方名医,可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虚心请教。
被余天又是一通呵斥,罗华憋红了脸,虽心中不服,但却也不敢反驳,显然对他还是心存余悸。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怎么?不敢回答?”余天冷笑了一声,“我再问你,卢铸之‘卢火神’又是你何人?”
“卢铸之‘卢火神’?你,你怎么知道我师公的名号?”罗华惊道,像余天这个年纪的人,能报出他师公名字的可谓是少之又少,除非这年轻人也是火神派系的。
“卢铸之是你师公?这么说来,我也只是比你大上一辈而已。”余天口气倒是缓和了几分,卢铸之‘卢火神’是火神派系的第一代传人,与老头也是平辈论交的,所以算起来的话,自己比这个罗神医也就大了一辈而已。
虽然他不想拿辈分压人,但事实却摆在那里。
其实说起辈分,无论是医界还是武术界,在这个世上,除了山上的老头,还真没几个人比他高,或者能与他平辈论交的。
“你,你胡说!不可能!!”听到余天的话,罗华大声叫了起来。
他今年七十有一,在中医界辈分比他大的基本已经死绝,就算真还有活着的,也是近百之年,余天这么个黄毛小子的辈分,怎么可能会比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