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要死了，就真的快死了？”

里格忍不住重复了一遍，这个世界好像也不是什么纯唯心的世界吧。

好多魔咒还能被墙壁挡住呢，费伦泽就想一想还能给自己想死了？

难道我觉得自己快s……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我一定能暴富！

里格双手合十默念了几遍自己想活着，想暴富，这才安下心来。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一年级小巫师里格的可爱动作，尼可勒梅也眯着眼点头，觉得收了这个学徒，自己又年轻了一些。

他和蔼地笑着，给里格解释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真的见到那只马人才能给到你们答桉，但是有一点我是确认的……”

邓布利多和里格坐直了身体，听着尼可勒梅慢慢说完，“这个马人看到了他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异类'，所以他在被世界排斥。”

里格的呼吸暂停了一秒，大脑空白一片，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突然被塞进他的手里，里格停滞的思维这才又开始运转，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尼可勒梅看出了里格的紧张，他指挥着茶壶又给里格续上了茶水，等到里格乖乖接过茶杯，他才安抚似的解释说：“不用担心，死亡是另一种旅程。”

尼可勒梅以为是里格年龄小，从来没见识过死亡，所以才会畏惧。

“就像很多先知又或者预言家会短命一样，这是世界容不下他们了。那个马人也一样，大约是看到了可能出现的命运吧，”尼可勒梅叹息着说道，“他的忧虑反而指引命运走向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也就是死亡。”

里格很难控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尼可勒梅的话实在是太有指向性了，难道那个费伦泽也是穿越者吗？

里格想起自己，他几乎控制不住在发抖，如果别的穿越者会被世界意识处理掉，那他呢？

想一下就会死，除非里格能控制住自己的思维，不然哪怕吃个糖他都会觉得自己要被齁死了。

人很难不去想象死亡。

里格的手搭在膝上，那条仿佛有自我意识的隐形尾巴，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带着暖意逐渐环绕着他，固定住里格的身体，邓布利多和尼可勒梅这才没有注意到恐慌到脸色有点发白的里格。

邓布利多专注于和尼可勒梅的讨论，“我是知道在霍格沃茨的禁林里有一群马人的，或许我可以叫猎场看守海格去问一问他们。”

“一个莫名其妙快要死了的马人，我相信在马人的部族里还是很少见的。”他年老的眼睛此时仿佛金鹰一般锐利，作为霍格沃茨的校长，他首先要保证学生们的安全。

如果不行，邓布利多那天蓝色的眼睛暗了下来……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所以凤凰是在被时空的波动吸引了？”

这是邓布利多可以理解的答桉。

几乎每一只凤凰都对时空非常敏感，有人说凤凰的眼睛可以看到未来，所以它们才能看到人心底的勇气。

尼可勒梅点了点头，“我猜测是这样，也可能和这个马人尾毛上的死亡味道有关？”

他皱起眉头，这个问题尼可勒梅没有仔细考虑过，瞬间又要给自己卡进死循环了。

邓布利多一看老朋友又开始发呆，就知道不好。

尼可勒梅每次一沉迷进什么问题，不思考明白不罢休，他的视线扫过旁边看起来安静坐着的里格。

这个小巫师是他非常看好的新苗子，能自己找到尼可勒梅拜师求学，这让邓布利多对里格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他可不想这个好苗子又被纠结的尼可勒梅放生一周。

邓布利多快速为尼可勒梅沏上热茶，陷入沉思状态的尼可勒梅再次机械式地接了过来，只是这茶刚一入嘴，他就“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

“邓布利多——”

白楼的茶水永远是在最适宜的入口温度，尼可勒梅都不用思考就知道又是那个老东西在搞鬼。

捻了捻还有些发热的手指的邓布利多，很高兴地看到老朋友尼可勒梅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趁着尼可勒梅还能清醒思考，邓布利多连忙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教导里格的炼金术？”

“哦，这个……”只差一点就要回忆起自己刚才在思考什么问题的尼可勒梅，思维被邓布利多直接打断，他看着里格，想了想说道，“后天吧，里格可以先去看看我给的那些书目，稍微了解一下炼金术我也得去准备一下材料。”

尼可勒梅有些唏嘘地想着，他两百年前为那个作弊的小巫师准备的材料，现在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因为心虚，尼可勒梅咆孝着把邓布利多赶出了白楼，就连里格也被铁面无私的尼可老师一起轰了出去。

对于这一点，尼可勒梅也是有自己的解释的，“你得先学会自己学习，这在炼金术课程里非常重要。”

里格在白楼“砰”的一声就禁闭的大门前，和邓布利多校长面面相觑，最后二人也只能先行离去，以免招惹这位坏脾气的炼金大师。

心虚地关上门的尼可勒梅，紧张地透过视界看着外面，发现邓布利多带着里格一起真的走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600年的生活，让他对于时间失去了一定的敏感性。

焦急的尼可勒梅直奔白楼的二层，刚打开那个存放着，他200年前为学徒准备的练习材料的房间，尼可勒梅就不由自主地捂住了眼睛。

天啊，他特意收购的炼金学徒练手用的血玉，怎么都长草了？

尼可勒梅瞪着眼睛看着血玉上开出的小花。

这八成是他曾经准备的另一种材料，只是这会儿，尼可勒梅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神奇植物了。

和邓布利多校长道别以后，里格就回到了他的寝室。

他脱了鞋就直冲上床，闭上眼睛。

随着意识的下沉，“我里格一生不弱于人……”

“零，救我————”

他的喊声划破了白色的意识空间，零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