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蔡佳怡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突然弯起了嘴角:“不如这样,我们干脆打个赌吧?”
沉念初一怔,旋即蹙眉:“什么?”
“在下次全年级级别的考试中,如果我的总分比你高,你就……”
蔡佳怡嫣然一笑。
“彻底放弃陈嘉鱼同学,怎么样?”
沉念初完全没料到蔡佳怡会提出这么一个赌约,顿时愣在了那里。
作为竞争对手,她当然关注过蔡佳怡的成绩。
很一般,甚至可以说,与她相差遥远。
能考个普通的一本就不错了。
这也正常,如果她的成绩够好,还会来实验高中复读吗?
正因此,她万万都没想到,蔡佳怡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赌约。
尽管摸底考才刚结束,下一次全年级级别的考试至少也要在近一个月后了,但就算这样,对方难道会狂妄到觉得,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让总分直接提升一百多分,直到比她还高?
简直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就算太阳东沉西升,都不可能出现这种事。
可是……
沉念初静了静,站起身来,说:“不,我不和你赌。”
“为什么。”蔡佳怡讶异地睁大了眼,脆生生地发问,“沉同学,你的成绩这么好,难道还怕输给我啊?”
沉念初抬起脚,缓步朝看台下方走去。
温然清冷的声音顺着风飘上来。
“因为,直觉告诉我,你一定有什么阴谋。”
看着她的背影,过了会儿,蔡佳怡才轻轻的“切”了一声。
……
此刻,侯子凡正使出浑身解数,全程酣畅淋漓的吊球和杀球,朱舒则是各种疲于奔命的捡球,她来回跑动,累得是气喘吁吁,脸蛋酡红。
侯子凡则是越打越心怀大畅。
哈哈哈,这么半天,她一分都没得,一定被我高明的球技和帅气的身姿给彻底折服了!
瞧瞧,她看着我的脸都红了,也不像平时一样总是怼我了!
“太差了,太差了!你正手无力,反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没一个动作像样的!”侯子凡一边打,一边专业而大声的指出朱舒的问题,“就算给你一天时间,你也不可能赢我的,我们的羽毛球实力差距简直像天和地那么遥远!”
朱舒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再捡球,而是涨红着脸,喘着粗气地看着他。
侯子凡也停下动作,得意地笑了一下:“怎么样,感受到我们的实力差距后,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朱舒朝他走过来。
侯子凡略带期待的看着她。
突然,朱舒用力将球拍朝他砸过来,大声道:“滚,我不打了!”
侯子凡被砸了个正着,“嗷”地叫了声,只是,身上的疼痛直接被心里的震惊给取代了。
分明打得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呢?
旁边看了半天的刘新宇,立即抓住机会,走到朱舒的身边,温声安慰着她:“学姐,别气了,我陪你再打吧。”
“我今天不想打了,谢谢你。”
气都气死了,哪有心情再打球。
朱舒狠狠地瞪了侯子凡一眼。
看着她恨不得杀人般的目光,侯子凡很无语:“真是莫名其妙!打得好好的就生气了!”
这时,看到了走过来的陈嘉鱼,他立即愤慨地说:“老陈,你评评理,她是不是不讲道理啊,我好心好意地陪同打羽毛球,教她怎么打球,居然还发脾气,还用球拍砸我!咝,好疼!”
陈嘉鱼澹澹的说:“我觉得她砸得还不够狠。”
侯子凡:“???我靠,你到底站谁那边的?”
陈嘉鱼懒得理他,只是扫了那边的刘新宇一眼。
理论上来说,绿茶和绿茶婊还是有点区别的。
但它们相同点就是,都不分男女。
这个刘新宇,其实就是个男性的绿茶婊,虽然长相阳光,表现单纯,其实人品非常低劣。
读初中时,他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勤快,脚踩几条船也是小意思。
所谓海王渣男的称号,用在他身上是再合适不过。
只是后来,他噼腿被其中一个家里挺有背景的女生抓了个正着,不仅狠狠的把他甩了,还把他这点儿破事闹得整个初中都人尽皆知,正常点的女生都对他避而远之。
但到了高中,认识他的人少了,刘新宇又故态复萌,把朱舒当成了新的猎物。
无疑,作为朋友,陈嘉鱼是应该提醒朱舒一声的。
不过,一来他没凭没据,即便说出去,朱舒也不一定相信。
二来,侯子凡被刘新宇刺激了一下,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喜欢朱舒的。
再说了,按照正常的发展轨迹,朱舒也没吃到什么亏,因为等过段时间,刘新宇没追到朱舒,就又换了一个新的目标,结果那女生是有男朋友的,对方直接找人打了刘新宇一顿,又恰好让他的初中同学知道了,把他在初中的丑事全抖了出来。
事已至此,刘新宇在实验高中也待不下去了,没多久,便转学走了。
很快,体育课结束了。
侯子凡自觉一片好心被辜负,再加上打球打累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怒而干了三大碗。
一边干饭,一边还在唾沫横飞地吐槽。
“朱舒是眼瞎还是弱智啊?”
“那个小白脸学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居心不良’四个字,都他妈快写在脸上了!”
“偏偏和他打球打得有说有笑的,我和她打球就冲我发脾气,还拿球拍砸我!”
“你们说是不是很过分!”
何彦坐在他的对面,默默地点点头,同时把餐盘挪开了一点。
夏宇则是扶了下眼镜,用一种“我早已堪破一切”的目光,看着侯子凡,冷静地说:“猴子,你干脆承认,你其实是喜欢朱舒的吧?”
侯子凡没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话,像是尾巴被人猝不及防的踩了一脚,直接跳了起来,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天底下女生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喜欢她!
”
陈嘉鱼一针见血:“那她和别人打羽毛球关你什么事情?”
“……”侯子凡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突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天,他屁股往下重重一坐,都囔着:“其实我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看着陈嘉鱼,问:“老陈,你有经验,你说说看,怎么才算喜欢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