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卿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截残剑。

显然，小和尚修的是慈悲，对剑道，没有太多深究。

这截残剑，便宜了李少卿。

意识被拉进一座奇诡的空间，一名男子持剑开天。

只是一剑，便划破虚无。

李少卿的眼睛生疼，被男子的剑气所伤，流淌血泪。

这仅仅是他，惊鸿一瞥。

男子的剑，李少卿萌生一种熟悉的感觉。

同样，无光无华，简朴归真。

只是，威势却比李少卿强了太多。

这是机缘。

对李少卿而言，不可多得。

男子的剑，带着一种气势，势如破竹，一往无前。

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剑意。

李少卿出剑。

临摹男子的那一式开天。

“不对，为何我斩出的剑，少了那种韵味？”

李少卿深思。

目光再次盯上挥剑的男子，一遍又一遍做着同一个动作，不知疲倦。

“应该速度再快一点。”

李少卿又斩出了一剑，还是没有破开虚无。

“力量不够，再来。”

“心神未于剑合，再来。”

“再来！”

“再来！”

李少卿忘记了时间，忘了自己的道，忘记了手中的剑，忘记了本应知晓的一切，像机器一样，出剑，收剑，出剑，收剑……

李少卿有一种感觉，他好像成了那个男子。

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心跳，出剑的手法，轨迹，力量，速度，收剑的契机。

“嗤！”

又是一剑。

普普通通，却带着莫名韵味，划开虚无。

成了！

李少卿斩出了那一剑，和男子的剑，如出一辙。

还未来得及欣喜，奇诡空间竟然碎成了一片片的残块。

李少卿的意识，回归了身体。

睁开眼睛，便有两道剑芒迸射，将坚硬的石头洞穿。

小和尚从禅定中醒来，盯着李少卿许久，“你变了。”

“哪里变了？”

李少卿楞神，“我，还是李少卿啊。”

“气息变了。”

小和尚笑了笑，“初次相遇，你就像是饱经世故的人，太沉稳内敛，少了少年人应有的热血和冲动。”

“锋芒毕露不见得是好事。”

李少卿摇头，“尤其出门在外，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小僧却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好。”

小和尚走出了山洞，“小僧，喝酒，吃肉，杀人，做了很多佛徒不敢做的事，李少卿，你知道其中原因吗？”

“你之前说过，酒肉穿肠过，佛陀心头坐。”李少卿寻了一块石头坐下，“对了，这是你师傅说的吧。”

“小僧的师傅，可不是佛，他只是一个僧。那句话，其实是小僧说的，只是，师傅的名头大。”

小和尚盯着天边的云，“我，今年十六岁。”

小和尚第一次没有以“小僧”自称。

快意恩仇江湖行，

策马天下闻清风。

君为佛首我为帝，

乾坤郎朗证太平。

李少卿拍了拍小和尚肩膀，提着铁剑走了，“年少多轻狂。和尚，可敢为佛首，飞扬临天下？”

“好！”小和尚笑道。

“今晚吃火凤鸟，冰鳞虾。”

李少卿回头，“打猎，去不去？”

“同往。”

小和尚笑着起身，身形如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