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着大肚子,窜门需谨慎!
这话,废柴想送给九福晋。
要说十福晋也是的,九福晋都那么大肚子了,你请她过去做啥呀,实在有话,你过来跟她唠呗,瞧现在整的吧。
事实的经过很简单,就是九福晋从某十府上回来的路上动了胎气,据说当时脸都吓白了。
废柴从四四府里回去的时候,正赶上这事,院子正乱成一团。她跟九福晋也就前后脚到家,时间上衔接很紧。
某九这会儿子还没回家,当家的福晋动了胎,手下的慌了神,别的人那纯是瞅着瞧热闹了。
这大宅门啊,向来是看戏的不嫌事大,斗久了那心理都bt得不是一点半点。
“着人到太医院请人了吗?”废柴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便插手了。
碧烟此时已经乱了阵脚,见有人搭理,急忙点头,“已经去请了。”
九福晋这个时候还在轿子里,大家都不敢乱移动,情形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废柴走到轿前,伸手握住九福晋的手,放柔声音道:“福晋别慌,深呼吸,吐气,再吸,慢慢吐……”
九福晋紧紧地抓着废柴扶着她的手臂,照她的话,听着她低柔而平静的声音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太医急急赶过来的时候,废柴就蹲在九福晋的身边,安抚着她的情绪,同她说着话。
“太医,怎么样?”
“没有大碍,只要安心静养就可以,好在福晋及时稳住了心脉,否则情况就有些不乐观。”
九福晋的声音还副着些微的颤音儿,“有流血,真的不要紧吗?”
太医肯定的道:“依脉象来看,不妨事。”
废柴在旁边说:“福晋安心,太医说的应该不会错,不是出血就一定会流产的,接下来只要静养安胎,不会有事的。”
“侧福晋说的极是。”
九福晋复杂地看了一眼废柴,道:“多谢妹妹了。”
“不妨事,一家人么。”废柴见她松开了手,便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臂,看向一旁的碧烟,道,“找人抬张椅子,垫软些,把福晋小心抬回房里。”
“!
“太医,这边请。”废柴不得已只好负起主事的责任,领太医去开方子。
某九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落幕了。
方子开了,药抓了,太医也送走了,药也煎得差不多可以喝了。
“奴婢给爷请安,爷吉祥。”废柴一见某九回来,利索地请了安,“爷既回来了就陪陪福晋,奴婢先告退了。”
某九冲她点点头,撩袍子在床头坐下,对着九福晋道:“要紧吗?”
“让爷担心了,奴婢没事。”
废柴心安理德的功成身退了,领着冬喜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屋里,废柴把自己左袖捋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抓抓痕,疼得呲了呲牙。
冬喜这个时候也看到了,惊呼一声,就扑了上来,“主子,您不要紧吧,奴婢去请大夫。”
“回来,”废柴好笑叫住她,“不过是青紫了些,叫什么大夫,去找点伤药抹抹就成了。”
冬喜去找了伤药来,心疼地看着主子被抓得破皮青紫的小手臂,“主子,很疼吧?”
“没事,养两天就恢复了。”
“福晋的手劲儿真大。”
废柴笑了下,声音不由得低沉了几分,“当时她都快被自己个给吓死了,很正常。”
“主子您真好,懂得真多,要不是您,福晋今天很悬。”
“那是福晋有福气。”
“才不是呢,太医明明说是您的功劳。”冬喜一点儿不笨,她听得真真的。
“赶巧了而已。”废柴不欲多说。
处理好了伤口,废柴继续去看书,冬喜就去张罗晚饭的事。
某九过来的时候,废柴正歪在榻上看书,很专心。
夕阳的余晖从窗外洒落在她的身上,柔化了她身边的光线,让她好像整个人都笼进了那层柔光中,那个画面安祥宁和得让人不忍破坏。
到底最后,胤k还是走过去搞了破坏。
“萍儿。”
“爷吉祥。”
胤k摆手示意她不必下地,直接在她身边坐下,像她一样歪坐在榻上,手撑到了榻上的矮几上,瞄了眼她手里的诗集,笑道:“爷的萍儿原来这么能压阵呢。”
废柴也不是省油的灯,轻飘飘地回了句,“没丢了爷您的脸,总算是大幸了。”
“福晋的意思是她安胎的这段日子,让你替她管家。”某九云淡风轻的将包袱抛了出来。
“让刘姐姐代管吧,她比我进门早,比我年长。”废柴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某九看着她。
废柴赶紧补充一句,“奴婢少不更事,不如姐姐能压住阵脚。”
胤k哈哈一笑,伸手掐了她的下巴一下,不掩戏谑地道:“就数你懒。”
废柴非常干脆的拍掉他的手,“再把我鼻子捏扁了。”
某九哈哈大笑。
然后某九移到她那边,伸手将她扯进怀里。
废柴不防备被他动到了伤处,抽了口凉气。
某九马上便察觉到了不动,直接伸手捋起了她的袖子,一看之下,脸色瞬间一沉,“这是怎么弄的?”
冬喜刚才端着茶进来,便替主子回了,“主子安抚福晋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奴婢已经帮主子上过药了。”
“怎么当时没让太医给看下?”
废柴放下袖子,不以为然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被福晋抓一下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真不要紧?”
废柴为之失笑,重新捋起袖子给他看,“爷,您当福晋是练过少林铁砂掌还是鹰爪功啊,这个能有多严重?”
某九也不禁被她的说辞逗笑了。
“冬喜,晚膳好了吗?”
“奴婢正要回主子,现在就摆膳吗?”
某九收到废柴的视线,笑道:“摆吧,瞧你主子这副馋相。”
冬喜低头笑,退下去摆膳。
某九拥着她道:“爷过几天去给皇阿玛请安,跟爷一起去,如何?”
废柴心说:姐才不找那个不自在,姐现在躲老康都来不及呢。于是,很干脆地拒绝:“奴婢先前因为不守规矩刚被皇上训斥过,此时还是留在京里的好。”
“到时跟爷一块去。”某九做了决定。
废柴立时对他抱以强烈的鄙视之情,你丫都有决定还问姐干吗?纯吃饱了撑的,切!
不过,她还是有疑问的,“爷不是去请安的吗?还能携带家眷?”只是请安的话应该停留很短暂,来回带家眷的话不是很麻烦?
“会住上几天,爷想带你过去,让你在那边的庄子上住着散散心。”
废柴眼睛顿时一亮,对哦,据说这帮数字大多数在避暑山庄那边都有庄子的,她过去避个暑也不错呢。当然,前提是远离腹黑老康。
“怎么,愿意去了?”
废柴点头,“不用去见皇上吧?”
“你怕见皇阿玛吗?”
“奴婢有不良记录,怕招皇上的训。”
“皇阿玛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哪里会注意你这个小丫头。”
那可不一定,那小老头正打算让姐背黑锅呢,废柴心里这么想着,突然觉得过去的话不见老康貌似不太现实。
悲摧!
某九当夜在废柴处歇下。
而自打那天福晋意外的状态事件后,碧烟再看到废柴的时候那态度恭敬了不是一点儿半点,让废柴都莫名觉得背脊有点凉。
府里的其他人也慢慢发现,原来关系无形中透着小紧张的正侧福晋似乎融洽了,没事还没看到两个人坐在花园里说说笑笑。
其实,废柴憋屈着呢。
不过,人家福晋主动示好,她也不能就不合群的甩脸子,配合工作还是要做一下的。
虽然,她十分非常想对九福晋说:早知道有后面这些事,姐当时就不理你那破事了,还不如继续冷战呢。
热情有时候比冷战还特么地让人吃不消啊。
九福晋摸着自己的肚子,难掩担忧的看着院中的一丛花,自语似地说“不知道是男孩女孩。”
废柴在旁边没心没肺地吃自己的点心,半点也没同情心拨给她。
九福晋收回目光,看向旁边吃得很专心的人,“妹妹,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废柴喝了口茶,瞄了眼她的肚子,“不知道,我没经验。”貌似你这胎是个丫头,不过,姐不能告诉你,再把你打击到了。
九福晋有些忧郁地叹了口气,“府里现在全是小格格。”
“其实都一样。”女的是政治和亲用的,男的是宫斗继承者,左右都悲摧,远不如生在百姓家。
“那怎么能一样呢?”九福晋叹气。
“怎么不一样呢,都是父母的孩子,男孩女孩都一样,都是父母血脉的延续。”
“妹妹……”九福晋看着她摇了摇头,“以后你就不这么想了。”
我这辈子都会这么想的,废柴真想这么跟她说,可惜不能,只好抿抿嘴,继续吃点心。
九福晋就看着她。
相处时间一长,她看出来了,这个郎侧福晋跟府里的其他女人不一样,年纪虽轻,但有时候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很强大,有着超越年纪的沉稳。而且,只要你不惹她,她就永远一副天真无邪没心没肺的样儿。旁人就算在她眼跟前闹翻了天,她都能淡定地喝她的茶。
当然,前提是——你别惹她。
她也不惹事,爷在她的穿戴上用了心思,也没见她借此兴风作浪,倒像是浑然不知。
其实,九福晋还真猜对了,废柴那是真不知道,在她看来那些金啊银的东西,戴在脑袋上,就是让别人看的,自己喜不喜欢反倒是次要的了。
有时候,你喜欢的不一定适合你,这个无论是对东西还是人,都是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