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大雪这天。
“吱呀……”
我缓缓推开木屋的门,时隔两个月,这才出关。
“又是瑞雪兆丰年啊……”
推开门,看着悬崖脚下绵延不知道多少万里的白茫茫,我很是难得的附庸风雅了一回。
嘴角,却是笑得只差没有抽筋了。
以整株噬道藤作为道相,这在仙界,应该从未有过先河吧?
但我,却做到了。
心念动间,我的身影消失,化为一株长着无数触手的绿油油噬道藤。
此时此刻,我就是噬道藤,而噬道藤,亦是我。
绿油油的藤蔓在空中乱挥乱舞,我想追寻那种挥斥方遒的感觉,但自娱自乐好半响,饶是觉得自己像是个百无聊奈的疯子。藤蔓时而蹿到空中,时而探到地里,时而钻到青石间的缝隙中去,时而又散发出晕晕光芒,将前方的参天大树洞穿。
噬道藤无疑让我很是满意。
以它为道相,能让得我的实力得到极强的增幅。
灵活、各属性兼备,防御和攻击也都很变态,我想,整个仙界再也找不到比噬道藤更适合我的道相。
我的诸般手段,都可以通过噬道藤施展出去。
特别是我领悟的大道,原来,大道威能,只有通过道相,才能得到淋漓尽致的施展。
我的实力,要比之前强悍数倍不止。
而我有自信,随着我对大道的领悟加深,噬道藤这种道相只会越来越变态。
谁能像我这般各种大道都可以领悟?
玩了好阵子,我才将道相收起来,浮现出本体,一路悠哉悠哉哼着“上花轿”,往山下竹林中而去。
竹林中的生活很平静,如同在地球时壶口山那样,满是温馨。
谢甚源他们天赋虽然不错,但还算不得出色的天才,是以对于修道并没有太过执着的追求,起码远远不像我这样沉迷其中,过得都颇为的悠闲自在。
不过即便如此,我的老婆们中也仍旧是有人突破到渡劫期。
最先突破的是珍,其后徐师姐、琯素她们也都紧跟着突破。让得这竹林中很是热闹了阵。
没多少时日,余魅香也成功突破到候主级,离开学府去寻找她的道相本源。离去前特意来过竹林跟我打招呼,说的话,自然无外乎是若她出现什么意外,让我帮她照顾好小木还有她这一世的父母。她自己明白,静月府时时刻刻都盯着她,她离开道元学府,可能很难再有平静的生活。
再之后,高莫离也跟着突破到候主层次。
道元古树并不特别适合剑修,他随着高渐离前辈离开,也不知道去哪里弄道相本源去了。
这让得我又是止不住的感慨,有个好祖宗就是好哇!
名相作为火源体,在火属性方面的天赋几乎无人能及,就在高莫离随着高渐离前辈离府的第四天,他也成功激发他的曲垣藏,成为了候主强者。王阳前辈对他爱护得紧,自是亲自带着他出去寻找最适合他的道相本源。
如此,我们道元学府的两位最强者竟然一位都没留下来。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刑天族的那个修人祖法的天才又杀上门来了。
只不过这回,随他而来的,还有刑天族的最强者……刑地。
上次这个天才没能过干脆利落的击败我,到最后也只是和我拼得两败俱伤,这自是让得刑天族难免要遭受些冷言冷语。到我们道元学府时,刑地满是煞气的将他的气息弥漫开来,直惊得我们心头都是一阵,紧接着,便有无数的高手蹿到屋外,往学府外张望。
但却只看到一座黝黑的宫殿,如黑云压城般,漂浮在空中。
高禹前辈嗖的出现在空中,黝黑宫殿的对面,稍稍拱手:“不知刑地前辈为何突然驾临我道元学府?”
刑地老头没露面,沉闷的声音自宫殿中飘荡出来,“完成那场未分出生死的对决。”
他显然傲慢得紧。我们高禹前辈都亲自过去了,他却连面都不露,让得我对这个老头暗暗腹诽着。
也就是我王阳前辈和高渐离前辈不在,若是他们在,他也不过是亚圣,还能做到如此目中无人?
话音刚落下,那个刑天族的修人祖法天才的身影便嗖的从那宫殿中黑乎乎的地方蹿了出来。
只是短短时间不见,我恍忽觉得,他和以前似乎有些不同了。
这种不同之处,是从他的骨子里面弥漫出来的东西。我不知道该说成是气质,还是人的神韵。
他彷佛变得凌厉许多,以前是钝斧,现在,是油埕发亮、锋利无匹的斧头。
每个人都有顾忌,都有累赘,但他,好似在这段时间里,将那些顾忌甩掉了。
我微微皱眉,心里想着,“这回……应该会是真正的生死之战了吧?”
看着他的气势,我便知道,这回他绝不会再选择轻易退却。
是刑地老头点化了他么?
这才应该是刑天族至强天才应该有的样子。
我虽然心里沉重,但也跃跃欲试,因为他势必会是我跨入候主级后掌握候主实力的最佳炼金石。
快速的蹿到阵法外,我蹭的飞到高禹前辈身侧,漠然看着眼前黝黑的宫殿。
在远处些,亦是有气势磅礴的宫殿或是车辇在静静漂浮着。
刑天族显然是有备而来。
他们这是想要做什么?
仅仅只是想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刑天族的最强天才斩杀,以振他刑天族声威么?
我琢磨不透,但知道,那些在远方观望的人,也都巴不得我死。
其中有座朦朦胧胧的宫殿格外刺眼,就是雨族雨修濨那老妖婆的宫殿。
在她宫殿不远处,有巨大的黑云在翻腾,想必是蛊族的强者无疑。
有位白发强者端坐于棋盘之上,那棋盘彷佛包罗万象。
呵,星海宗的强者。
我忽地笑出声来,声音如雷,滚滚传荡出去,“想我庄严不过区区候主级的修为,竟惹得诸位前辈连番为我的事情奔波劳累,真是有幸,有幸啊!”
他们这些个老家伙心里肯定都恨死我了,但这么多年来,却始终没能够拿我怎么样。
我这话刚出口,便有数道气息荡漾开来,同时伴随着微微的冷哼声。
刑地老头忽地开口,“庄严,我族与你有约在先,闲话莫要再说,你们二人,这便分个生死吧!”
他好像对他们族内的这位至强天才充满了信心。
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们还要什么后招?
高禹前辈见我要往前走,忽地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莫要冲动,等父亲和王阳前辈回来再说。”
这话却是让得刑地那老头听见,嗤笑着,“高禹你放心,我等还不至于亲自对他这个小辈出手。若是我等真的撇开面皮不要,你以为,就你这道元学府,真能拦得住我们?”
高禹前辈眸中释放出两道冷光,道:“诸位中,可并非没有人对庄严出手过。”
那边鸦雀无声。
能说什么?
像是雨修濨老妖婆那种,若不是当初高渐离前辈突破亚圣,我都已经死在他们手上了。
事实胜于雄辩。
他们现在显然没脸说话。
我觉得事情可能有什么猫腻,高禹前辈叫我不动,我自然真的不动。
而刑地老头他们,可能是觉得再说下去也无益,竟是默认在这里等高渐离前辈他们回来似的。忽地,四周便变得静悄悄起来,只有冷风的呼啸声不断从耳畔刮过。
远方的宫殿和车辇也是静悄悄漂浮在那,未曾有要离开的打算。
就这般又过去十多天。
高渐离前辈带着高莫离率先回来,见到这样的情形,当场就差点发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