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轻轻哼了口气,倒也不再多说,只是展开身形,几个瞬息就带我冲到了城外。
还没到黑色宫殿里,我就对高莫离喊道:“快些走!”
话音落,我们人便也出现在黑色宫殿的大殿中了。
高莫离没有犹豫,驾驭着黑色宫殿忙往道元学府而去。他们在外面也绝对感应到刚刚天马城内的动静了。
后头还是有数道强悍气息追上来。
高莫离的黑色宫殿是很高级别的飞行器,但奈何,他的修为还不够,没法催动得太快。
我到外头看向后面,有个身形魁梧的老头子正在极速接近我们。
要离出现在我旁边,声音颇为沉重道:“是候主级的强者……”
这个老头显然就是天狼族的老祖。他此时看起来怒不可遏,周身萦绕着浓浓的杀气。
如果不是他自己之前在喊谁敢伤他们天狼族贵客,我甚至都在想那几个年轻人里是不是有他的亲儿子或是亲孙子了。
当然,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屁用了。
天狼族我算是得罪死了,因为,那几个年轻人中有人已经死在我的手上。
要离忽地拿出他的剑来,向后直噼而去。
这剑便如银河倒挂,无匹强悍的剑芒向着天狼族老祖刺去。
我听到天狼族老祖在怒喝,随即,那边有几位灿烂的光芒绽放出来。雄浑的能量在四处逸散。
天狼族老祖的速度被阻,有瞬息的停顿。
我颇有些奇怪,因为他候主级强者竟然被要离阻碍,便问道:“他怎么不露出道相来?”
要离用看白痴似的语气看着我,道:“树会动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摇摇头道:“不会啊!”
树的根自然是不会动的,反正我还没有见过会移动的树。
要离又是两道剑芒接连噼出去,“那露出道相他还怎么移动?”
我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他鄙视了,这可是我向来自以为荣的事情,瞬间很是不服气,道:“就算根不能动,道相攻击的距离也足以波及到我们吧?”
没曾想他却是更为不屑起来,“仅仅凭借他这种初级候主的道相余波,还休想伤到我。”
要离是自己一步步苦修上来的,内心向来傲慢。
我虽然不服,但知道他说的事实,愣是不知道该再怎么反驳好。
想必,天狼族老祖此刻肯定也会憋屈得很。
正想着,自他那里,却也有无匹的剑芒往这边用来,来势汹汹,像是能毁天灭地。
没有哪个候主级强者是简单的。
即便是顶尖天才,也未必个个都能成长到候主层次。
天狼族势力虽然在神之国度垫底,但底蕴也绝不是要离这种散修能够相比的。要离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手中神剑光晕流转,有雄浑的力道在剑身上汇聚,随即,有道较之前要璀璨夺目些的剑芒往天狼族老祖发出的那道剑芒迎去。
两道剑芒在空中交汇。
天空中如同爆开蘑孤云似的,有显眼的能量波纹在往外扩散。
但要离,终究和天狼族老祖这样的存在还有差距。
他的剑芒消散,天狼族老祖的剑芒却还在向着这边冲来。
说来话长,其实这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我没有出手,因为知道,以我的实力,即便出手也是于事无补。我距离候主级还太远太远。
要离忽地冲到前面去,但来不及调动足够的内气,被那道剑芒冲击得倒飞而回,胸襟已被鲜血浸湿,受了不轻的伤。
但还好的是,那道剑芒到底还是被他挡住了,只有余波冲击在黑色宫殿上。
黑色宫殿摇晃,但反而去势更快。
我又听到天狼族老祖的喝声。他堂堂候主强者,却没能轻易灭杀我们,自然生气。
他的气息变得更为暴戾起来,还在往上攀升。
要离持剑冲上来还要抵挡。
说实话,这刻看着他血红的胸襟,我心里若说不感动,那自然是假的。不管是否有誓言在先,此刻,他终究是在为我们拼命。他完全可以只带着我逃离的,此刻在这里硬挡,是不想高莫离、颜白雪她们被灭杀。保护他们,可不在他当初的誓言范围内。
我明白,虽然嘴里边没有说,但要离把我当成朋友了。
呵呵,也是。当初我们在路上同行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没有点感情呢?
以前我只想杀他,现在还能下得了手?
我用神识沟通金蚕蛊,然后对要离摆摆手道:“你先调息吧……”
他的实力和天狼族狼族还有差距,我不想他陨落在这里。
金蚕蛊在我体内嗡鸣着,不忘乘火打劫,让我许下给它多少颗丹药的承诺,然后才施展出它的天赋技法来。
不过它的天赋技法是真强,连我都眼热得厉害。
天狼族老祖还有他后头的四位强者身形都忽然顿住,在空中,连表情都在忽然间凝固了。
小家伙的天赋技法,好似能把时间、空间都凝固住。若是成长起来,我很难想象会有多么强的威力。
只是现在小家伙还是太弱了,对天狼族老祖的禁锢,大概也就两个瞬息的时间。
天狼族老祖他们继续追向我们来。
我们火烧屁股的继续往前面逃。
只是,我心里竟然不是特别的紧张。我在想,他追上来又怎样呢?
如果他知道我道元学府学子的身份,知道我火国驸马的身份,他敢杀我么?
有靠山底气足,想必就是如此。
然后,我们就真的被他追上了……
高莫离若是有渡劫期的修为,我们兴许还能成功逃走,但可惜,他还只是分神极限的修为。即便拥有黑色宫殿这等宝物,也没法和天狼族老祖的速度媲美。
看着天狼族老祖就要到我们千米之内,要离站起身来,持剑准备出手。
我伸手拦下他,看着天狼族老祖,喝道:“天狼族老祖,你可知我是谁?”
他的声音满含怒气,“你胆敢斩杀十七候主之子,是谁也得死!”
听起来好似没有寰转的余地似的,但我心里门儿清,他答我的话,就是心里有些迟疑了。若是认定我是个没有身份的人,他会搭理我么?
再者想必他也看得出来,我们的黑色宫殿不是凡品。
我冷笑着,道:“我乃火国乘龙驸马,你当真敢为十七候主之子杀我?”
当初火皇特意将我和火星儿、火凤儿的婚礼弄得浩浩荡荡,甚至昭告天下,我不信天狼族老祖在神之国度内会收不到半点的消息。
他好几秒都没有说出话来,但速度却在悄然间放缓了些。
我知道,他心里在发毛了。
他在揣摩我这话的真假。
跑是跑不掉了,我很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索性对高莫离传音,“停下来。”
高莫离什么也没问我,只是当即便让黑色宫殿勐地停滞下来,在空中静静漂浮着。
天狼族老祖和他后面的四人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出现在我们黑色宫殿外,不过十余米处。我和要离站着,我的背挺得笔直,头颅昂得高高的,傲然看着他们。
这种借势的事情我不是头回干了,在火国就借过高禹前辈的势,可谓是炉火纯青。
见天狼族老祖盯着我不说话,我撇撇嘴,不以为然的站着。
要装纨绔,我也会。
他当真不敢轻举妄动,问我:“你是乘龙驸马,可有令牌?”
我将火皇赐我的令牌甩向他去。
他接在手里,眸光荡漾,神色微变。但杀气,却是消弭于无形了。
他赌他不敢杀我,他真不敢杀我。因为,火国随便来位王者级强者,都能将他们天狼族覆灭掉。
我想,现在这个魁梧的老头子,心里肯定是纠结得很。雨国,他得罪不起,我,他也同样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