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秘境里,我便感应到很多修士的气息了。
其中最强者有光墟期的修为,肯定是琯素无疑,其余的诸多金丹气息,自然是我们圣宗的长老。
他们大多数都是伪金丹,这二十年来,修为根本就没有任何寸进。
这也是我始终都记挂在心里的事情。
在玄龟腹中时,我甚至和药神师傅讨教过这件事情,但是,连药神师傅也没有解决的办法。他跟我说他要见到注射剂还有这种伪金丹的修士,或许才能想出解决的办法来。在仙界,可没有这种能够让人从虚胎期直接突破到金丹期去的注射剂。
圣宗在地球上的修仙势力中地位在我上次回来时就已经是至高无上了,但守卫却仍旧森严。
我刚出现在彩虹门里,就立刻有虚胎期的弟子飞上来准备盘问我。
然后,他们看清楚我的模样,眼中闪过微微思索之色,终于认出我来了,满是喜色的喊我:“宗主!”
我绝对是整个圣宗的全民偶像。
我冲着他们点点头,往圣宗大殿中那片始终都没有改变的别墅区飞去。
琯素的气息在那里,我想颜白雪她们也都在。因为她们都知道,我极有可能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回来。上次回来的时候我跟她们说过,空间裂缝每个二十年会出现一次。如果不是我嘱咐她们在家等我,我想她们可能早早就去百慕大等我了也说不定。
这回回来,我打算将她们都带到仙界去。
青山宗、天空城都可以安置下她们,我现在有能力给她们提供安稳的生活了。
我收敛自己的气息,悄悄在我那栋别墅的门前落下。
这里是青山宗的腹地,又是琯素这位“至强者”呆的地方,并没有弟子在守卫。
我轻轻的敲响屋门,捏着嗓子道:“副宗主,弟子有事禀告。”
里面传来脚步声,随即门被打开,颜白雪的声音响起,“有什么……”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搂在怀里。我的嘴向着她的红唇凑去,将其紧紧黏住。
颜白雪酥软在我的怀中。
这个吻,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满面娇羞,整个人几乎是挂在我的身上。
我松开嘴,笑眯眯的看着她道:“我要禀告的事情就是,你的老公回来了。”
琯素、陈佳佳、黄晴晴、谢囡囡、成小敏她们刚刚都听到颜白雪那有些羞人的声音了,此时都已经走到门口来。
她们看着我,眼眶有些微红。
我牵着颜白雪走到她们面前,逐个搂过她们,“老婆们,你们的老公回来了。”
这天白天,壶口山秘境里都异常热闹。
我这个宗主终于又回来了,谢甚源、杨伟他们这些闲得蛋疼的家伙非得弄什么接风宴,举宗同庆。
夜里,我这个别墅里也同样热闹,几女羞人的声音接连响起。
我心里异常满足。
她们、他们都还好,就什么都好。
我用从药神前辈那里得到的灵药,得以让黄老伯重新塑造出双腿来。
华国的决策人也换届了。
在我回来的翌日,我在壶口山秘境里和他见面。现在修仙势力上,还是依靠我们圣宗在震慑世界。
这便让得我的地位仍旧是举足轻重。
李老爷子早过世了,就连李元军,也于前年在紫禁城中心医院中逝去。
他们都是不愿意踏上修行路的人,现在,这些熟悉的面孔几乎都已经离别这个世间了。
我听颜白雪说,她们在外旅游的时候曾在澳国见过高彪和温小琪。或许大家已然忘记,高彪就是温哥的那个保镖,而温小琪,则是温正庆的妹妹。他们在我覆灭温家的时候远走高飞,杳无音讯,没有想到,后来颜白雪竟然会遇到他们。
他们是在海滩上遇到的。
颜白雪说高彪和温小琪并没有认出她们来,他们两都已年迈了。
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想,他们肯定为当初选择远走高飞的决定而庆幸。
在那位决策人离开后,我换上西装,独自离开壶口山秘境,搭乘汽车往荆市市区而去。
我的头发也剪短了。
只是我现在的气质即便再如何隐藏,也总是显得有些独特。在汽车上,频频有人将目光看向我来。
修士总有修士的神韵。
当然,这在他们看起来,或许就是特别帅,瞧不出来其他的不同。
西装是裴奶奶给我做的,自从黄晴晴成为我老婆之一,裴奶奶爱屋及乌,哪怕我不在圣宗,她也常常帮我缝制衣服。颜白雪微微有些吃味的跟我说,现在我的别墅里可有上百套裴奶奶帮我做的西装呢,连黄老伯都没有我这样的待遇。
到荆市西站下车后,我又搭乘公交车往福寿山公墓而去。
温哥葬在这里。
这个我还没有踏上修行路时对我百般照护的老大哥。
转眼数十年过去,我还是当初的模样,但他……连墓碑都已经充满沧桑了。
当年的仇恨早已尘归尘,土归土,甚至以我的记性,也忘记当初温家那些被我斩杀的人的面孔。
我将香烛插在温哥的墓碑前,又将手中的花放在他的墓碑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墓碑上的字。
如果温哥尚在人世,也像我这样修行,以他重情重义的性子,在仙界肯定特别吃得开。他和统帅们肯定特别的对胃口,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会结拜为兄弟,因为他们都是真正的汉子。
只可惜,逝去的不能改变。
温哥,终究不可能再出现在这个世间。
有太多熟悉的面孔消逝了。
除去踏上修行路的,数十年过去,还留在人世间的寥寥无几。
杨伟跟我说,即便是我们的那些同学,也没剩下多少人了。他在几年前还去参加过同学聚会,仅仅只剩下十余人,还都成为老大爷或者老太婆了,就他还是老样子。他说,当初那些同学看着他的那种极为羡慕的目光简直就和狼似的,让得他心里也很是有些感触。
我在温哥的墓碑前静静呆了会儿,便准备离开。
以我现在的心境,只会缅怀,却不会让自己沉浸在悲哀里。
可就在我转身时,却是不经意看到旁边的墓碑——义母李小花之墓、子冯勤勤、女冯花花立。
原来,连花姐也已经死了。
也是,以她的年纪……
我微微叹息着,深深看了几眼花姐的墓碑,转身往福寿山下走去。
花姐是个好女人,可惜年轻时入错行了,不过现在能够葬在温哥的旁边,我想她是如愿以偿了。
她始终都把自己当成温哥的女人。冯勤勤给她这个名分,还算不错。
我走到公墓的门口时,有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恰恰从大门口驶进来。
公墓的电动门呀呀呀的往旁边收缩着。
奔驰轿车驾驶位置上的玻璃被放下来,露出张颇为精神的却有些年迈的脸,“庄严……”
是冯勤勤。
他的脸色很是有些复杂,估计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
连他也老了。
我记得当初我带他去神农架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子似的呢!
不过看起来,他过得还算不错。
我点点头,道:“来拜你父亲和母亲?”
他点头。
我看到副驾驶位置坐着个颇为端庄的老太太,容貌有些熟悉,是冯花花。她疑惑的看着我。
显然她并不记得我了,也很好奇冯勤勤怎么会以这种态度和我这个小年轻说话。
我冲她笑笑。
这时,门卫室的保安喊道:“挡着门口做什么,进去啊,以为开奔驰就能挡着门啊?”
冯勤勤看着我,也点点头,便继续开车往里面去了。
时隔这么多年再见,他已经垂垂老矣,而我却还是当初的样子。
我回头看着他的车尾灯,心里明白,在他有生之年,我们怕是都不会再见了。
其实当初我如果没有杀他母亲柳西茜的话,我们两现在应该是好兄弟吧?
他应该也会在圣宗里面修行?
但人生……没有如果。
在这刻我忽然想通什么,洒然笑着,大步往前走去。体内有什么在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