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径直往清水村赶去。
两个多小时后我才到清水村,黄老伯、裴奶奶和晴晴都在家。
对于我的到来,晴晴自然是高兴得很,黄老伯和裴奶奶则是问我说:“臭小子,什么事这么急啊?”
我还是继续卖关子,嘿嘿的笑:“嘿嘿,您二老到时候就知道了。”
说完,我生拉硬拽着二老上车,并让晴晴关好门,便就载着他们又往拍卖场去。
还没到拍卖场的时候,桂去闲打电话给我:“庄上师,您在哪呢?”
我知道他肯定是要说丹药的事,心道他还挺识相,便说道:“我现在在外面。”
他果然是说:“那我怎么把丹药还给您?”
他估计是生怕我找他的麻烦,连“您”这种敬语都用上了。要知道,他的年纪可比我大得多。
我想想,答道:“你到西郊的格力空调这里来吧!我在这等你!”
我不怕他离得远。我是内劲上师,地位实力摆在这里,他不敢不眼巴巴的来找我。
而事实上,桂去闲听完也是连连答应:“好咧!好咧!那我马上就过去把丹药还给您。”
我估摸着他心里现在肯定是憋屈极了。将宝押在谢起源的身上,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谢甚源成为了谢家家主,而我呢,更是展露出内劲大成极限的实力。桂去闲现在肯定在想,为什么不假戏真做,真正投奔我们手下,而要做谢起源的棋子吧?
挂掉电话,我继续往西郊开。到拍卖场所在的小村子,要经过江市的西郊。
西郊算是江市的工业重地,在这里厂房、公司林立,格力空调是其中的佼佼者,就在工业区的入口处、马路旁,非常的显眼。甚至连公交车都专门在这里设有站点。
我到西郊的时候,桂去闲已经到了。他的车停在格力空调的门口,宝马i8。
我并没有多想,到他旁边停下车,放下车窗,对他说:“把丹药给我吧!”
桂去闲听到我的声音连忙也放下车窗,可就在同时,我旁边的黄老伯突然喊道:“小子小心!”
我眼睛微微瞪大,随即便只感觉到有股极其锐利的东西在我面前疾射而过。就像是空气弹似的。
“嗯!”
桂去闲的车里传来闷哼,是坐在他副驾驶的那个人。
我其实在桂去闲刚刚放下车窗的时候我就看到这个带着墨镜的人了,但我并没有意识到危险。
黄老伯决然出手,肯定是发现什么了。
桂去闲有问题!
我很快便回过神来,想通这个中关节,打开车门就要去抓他。
但是我们两的车隔得很近,我的车门无法全部打开,这让得我费了点时间。而也正是这点点的时间,桂去闲已经踩下油门。
宝马车轰鸣着疾驰而出。
这也更加证实了我心中的想法,他果然有问题。
我也勐地踩死油门,勐打方向盘,要调头去追他。
然而就在这时,我却从反光镜里面看到桂去闲的宝马车突然发出哧的声音,然后阵阵摇晃,撞到了路边的花坛里。
他的车胎爆了。
我蹿出门去,这时才发现黄老伯已经下车站在车旁了。他的手还在指着桂去闲宝马i8的方向,显然,刚刚宝马车的爆胎和黄老伯不无关系。要不然,宝马车不会无缘无故的爆胎。
黄老伯这算是什么技能?临空点穴?隔空伤人?
我心里好奇,但眼下并顾不得这么多,提起内气便朝着宝马车那跑去。
“哐当!”
宝马车驾驶位的门突然被踹开,桂去闲从里面蹿出来。
他回头看向我这边,然后抬手,砰砰砰的朝我这边连开数枪。他自己则是朝着远处跑去。
我怎么说也是内劲高手,在我有防备的情况下,手枪自然打不中我。但是,我也无暇去追他。
我几个闪身躲过子弹。而这时,桂去闲离我约莫已经有十多米远。
突然!
我再度感觉到那股让人心季的锐利气息从空气中疾射而过。
“啊!”
前方,疾跑中的桂去闲突然趔趄,左腿朝前面跪去,最后成了滚地葫芦,摔倒在地上。
又是两道锐利气息。
“啊啊!”
又是两声痛叫。
我看到桂去闲的左腿和他拿枪的右手手腕处几乎同时爆出血花来。
我回头去看黄老伯,发现他还只是伸手遥指着桂去闲。刚刚的“东西”,肯定是他发出来的。
是什么?难道是暗棋?肉眼难见的银针?
我可从来不知道黄老伯还有这门绝学。
紧接着,我又朝着桂去闲那追去。虽然他被黄老伯把脚筋和手筋都弄断了,几乎已成废人,但他到底也是个内劲高手,我怕他还有什么压箱底的东西,要是让他跑掉,那我可就损失大了。
凭他区区桂去闲,敢有胆量带杀手来杀我?
我可以肯定,在他身后有人唆使他这么做。而这个人,最可能的自然是谢起源。
桂去闲并没有什么压箱底的招数了。
他虽然还竭力在地上爬,想要逃跑,但没几秒就被我追上去,踩住了他的背。
我踩得很重,他当即就痛呼出声,喷出口血来。
“谁派你来的?”
我接连几脚踩在他的背上,几乎废掉他,才把他提起来,往宝马车那走。
宝马车里,那个戴墨镜的人已经毙命了,额头有个空洞洞的血窟窿,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黄老伯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他出手的,显然桂去闲刚刚手里拿的这把手枪原本是属于这个墨镜男的。
我提着桂去闲在身前,又问他:“谁、派、你、来、的?”
我咬牙,一个一个字的说出来,杀意已经难以压制。我自认为对桂去闲已经是颇为宽容了,只是打算让他还我丹药,并没有去找他麻烦的意思。他竟然还敢带杀手来杀我,我不杀他,心里怒意难平。
桂去闲任由我提着,如条死狗,却还是不说话。
“说啊!”
我轻喝,并把他的整条右手臂都扭成了麻花状。
桂去闲惨叫着,疼得浑身都直哆嗦起来。
我的车里,裴奶奶和晴晴都没有下来。黄老伯走到我的身边,轻轻叹息,没有言语。
大概,他早就知道,我走上这条路,迟早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桂去闲还是不开口。
我又慢慢扭他的左臂,并对他说:“说出来,只有你死。不说出来,你全家都得死。我说到做到。”
此时此刻,我的声音阴冷得连自己都微微心颤。我实在是怒极了。
桂去闲是死定了,哪怕他说出来,我也不会放过他。想要拿我命的人,我通通不会放过。
在桂去闲的扭曲的痛叫声中,他的左臂,也逐渐被我扭成了麻花状,骨头全都碎了。
他浑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似的,湿淋淋的,都是疼出来的汗水。
我没有耐心了,道:“不说,那你就去死吧!我知道你家,马上就让你老婆和孩子来陪你。”
在江市里面,桂去闲的老婆和孩子就住在他的房产里。
听到我这话,桂去闲却是突然承受不住了,竟然是呜呜哭起来,“我说、我说,是谢少,是谢少啊!”
他堂堂的内劲上师,现在却已经说话都说不顺畅了。
我把他扔到地上,冷冷俯视着他:“谢少?你说的是谢起源?”
他已经奔溃了,“是他,是他啊……庄上师,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吧……”
曾经的上师,现在却像是摊烂泥似的,只能在地上蠕动。他的全身骨头几乎已经全部被我打碎了。
我没有丝毫的心软,杀他之心已然坚决,只是又问他:“谢起源为什么要你来杀我?”
他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他张嘴的时候,连地面上的泥土都吃到了嘴里,无比狼狈。
我听得出来他不是说假话,谢起源让他带人来杀我,未必会告诉他原因。桂去闲不过是个初晋的内劲大师而已,说得难听些,他在谢起源那,不过是条给些好处便随意使唤的狗而已。
我喃喃说道:“有些事做出来,自然要承担后果的……你老婆和孩子,我不会去报复她们。”
时间,彷佛再度回到我在神农架时那段血雨腥风的样子。
“安心去吧……”
我内心的杀机,在这刻勐然弥漫出来,像是喷发的火山,再也无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