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们下一章翼要在本周六传了,周五下午有讲座要听。还有……等到翼把第二卷写完可能要停更一些时间,备考四级之后也就是6月16后再来续更……报歉啊报歉,不过也正给翼一时间反思一下文风问题!翼过会改进的!!)
(正文)
他却未过多介怀,望着席间淡淡道:“……云诀就此退了席罢。”
长天青狠狠看了云诀身侧这个冒失的女弟子一眼,皱眉,下瞬收敛神色苦口婆心传音给云诀。
“既已下峰不若再多留片刻,未至半场就已离去总归不好,我知你不喜且倦惫着,但长时以来都是喝过十一天尊各敬来的酒方会离场,此下就走了他们不免疑惑猜疑。若传出个什么仙界又如何难安?”
“终归是要知道的。”
“也并不是毫无转机的事。现下你若传出个大恙仙门怎么能不惶?既已瞒了这些年又何介再缓些时日?过些日子再不好瞒了便也顺其自然由着去了。”
云诀不应,回望一眼长天青忧忍烦急的双目溢出了一声叹息,缓缓轻阖了眼掩袖又低咳了两声……
她立在他身侧不近不远……直感他的气息更不稳了。
“……病缠伤身,师弟便还是去云殿内换身衣袍一并休息片刻再行过来吧。”长天青看他唇无血色心下叹然又忍不住道。
云殿是专为仙尊备置会上休息之所,一处隐于云中的清净殿。每一宗的醉仙群会上都有这么个地方,只是云诀之前甚少进过罢了。
袖上一血迹晕开,立时被他挥了去,云诀心头倦然,无力轻叹也不推辞,向众仙轻轻头算作示意便静然起身离席,缓步踏了去。
长天青看着他慢慢走远方才略略宽了些心,长叹一声下瞬回头盯住了面前也正望着云诀背影的女弟子:“你随本尊过来!”
她心下一惊,忧惶不安,低着头被长天青领到了一处。
“你是谁座下弟子!”
她一听长天青这一声厉斥反倒暗松一口气:“我……”
“竟在醉仙群会上这样失我蓬莱脸面!”
她把头低得更低,一言不敢发地听他严辞训斥,几回眼神飘向云诀走离的方向,心下微急却也半不敢表现。
正为难间闻了熟悉的气息。
“师父。”一袭青衫侧面迎来,稳重端肃,轻逸淡然。
长天青看他一眼,眉间微沉极不悦地挥手让她离了。
她心下暗喜,忙规矩地行了一礼:“弟子告退。”言罢心中自向清渡道谢,欣喜地望他一眼便向后退了。
微光一闪,清渡心中一怔忙抬头去看却又什么也没看见,皱了皱眉收回了对那普通女弟子的视线,他从乾坤盒中取出一方锦盒奉上:“师父,昆仑天尊风师伯让弟子将这株金边灵芝交给师父……言下之意……师父难道是身体不适仙力有失么?”
哪里是给他的呀。
长天青脸上一郁,兀自长叹:师弟长时佯装无事安抚仙门,实力大失虽也尽力结罩幌住,但自己如今都能窥出一二对着年逾三千的元微天尊风独灭又如何瞒得过?
自己总也想着是要他先把蛊解了,可他自定下的事从来也容不得人多半句,既不断两人师徒名分也不肯领那孽障的情,长此下去再有两年……
三年前昔日腾火便已归入妖殿,天魔威盛又还能安分几年?他,究竟在想什么?又在执意个什么?隐隐忌惮个什么?
长天青收下锦盒,也不多言。寻了个缘由应过便将清渡谴去派礼,自己也随即回了席。
那普通女弟子循着心中清冷熟悉的气息正往仙林后边云中半隐的殿快步行去,定然的脚步几多偏执又几多隐惧。心中逾紧想着不若就大着胆子即时逃了不定才是好的……
突的几声悉簌,轻微的压草声由远而近从后袭来,她心下一警,一掠数步堪堪避开。
抬头一看,心上殛然一沉。
俏冷如冰,粉衣似朝霞映雪衬着仙云缭绕的青葱林木更显幻美,落花倾城左手托着一盘放着玉杯,右手优雅地提壶自斟。
那先前藏在草间袭她未成的黑影倏地一闪,窜入了落花倾城的罗袖中。
空中吹来一阵青草花香,一只虹鸟肆意滑过,飞过两人身旁时流光一晃,掷下了一物,两人都未曾注意。
她看着她,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不必紧张……我只是想请你喝杯酒而已。”落花倾城悠然抬眸,看向了面前模样普通的女弟子:“好久不见……师妹?”
她心头一紧,周身一冷:“你怎么会知道是我?”
“很疑惑么?你现下是天魔修为我连仙都未成如何窥得了你?”落花倾城雅然抬袖,现出了袖中魔蛇的黑色蛇头:“可我不能知它却是知道的,因为你体内有它的毒没解……处得近时它自然感觉得出……对不对……天魔,益铃?”
阴霾罩,益铃的手心冷湿起来,即便不想也已经知道两人再不可能是初时的朋友了,她不禁有些警惕地看着她:“倾城师姐……你……又想做什么?”
落花倾城纤指一勾冷眼飘下:“都了,请师妹喝杯酒而已。否则,在这醉仙群会上仙尊和众仙都在,我随意喊一句你再厉害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逃得了吧?”
益铃手心发冷,额上不可避免地冒了汗。
她知道夕他们对自己的好,愧然之下想着解了师父的蛊若能回去不免让他们急心才是最好的……
“我倒好奇……你这样不计后果地潜进蓬莱为的是什么?只是想见我大师兄?”
益铃定定看着她,不话。
她戏谑地轻笑一声:“这样的仙魔恋还真是让人感动……”她嘴上这样,眼中略略嘲讽却显然不是如此简单所想。“师妹,喝下师姐的酒,算作师姐给你们的祝福,今日我当做未见过你便也不去惊动众仙们。”
“酒里有什么?”
“几年不见师妹倒是没有以往那般傻了。”她不慌不忙地抬眼:“骨凌花。”
益铃眸中一暗:“师姐……那么想要益铃死么?”
“或者你杀了我?在我出口之前就杀了我……以你天魔之力怕也不难是吧。”
“我不会杀人的。”
“即使我要杀你?”
“……师姐杀不了我。”
落花倾城冷冷一笑:我是杀不了你,但有人杀得了,再我没有必要杀你,他若知道了定要恨我厌我……我反倒是想让你,杀我。
“师妹。”落花倾城款步上前,伸手递上了杯盏:“你若不喝我只能请了别人来邀你喝了……少仙师兄、秋师姐及我那两位师兄也都是极念你的。”
“倾城师姐……”
“喝吧,只不过死一次罢了,以你不死天魔身又有何妨,即使是中了腐心锥骨的骨凌花毒以你如今之力也能撑个半个时辰吧,想做什么还是有时间的。”
益铃直直看着她冰冷的眼睛,心上不免有些伤痛。
“众仙就在林外不远,莫不是要我唤一声?这样一来你怕是真没时间了。”
相遇相交相助相持,抵不过爱恨缠心经年路歧,不知何时她和她同门情谊早已摧尽,恍然间,故人已绝,她们再也不会是朋友了。
益铃伸出手从她手中接过酒杯,慢慢喝了下去。
落花倾城注视着她,嘴角慢慢扬起冷凝而诡异的笑。
一阵彻骨痛意从心上、骨中蔓延开来,益铃脸微白,隐隐落汗,与此与时更重的是脑中一嚣,她顿觉不对,踉跄一步酒杯砸到草间:“……你骗我……你还放了什么?!”
落花倾城笑:“引人做恶的桀龙血。”
“倾城师姐!你如何也不能放过我么?!可是我与夕只是朋友本就没有什么的啊!”
“你或许心中无他可谁让他喜欢的是你!我不会笨到还让你有机会回到他身边去!既然来了何必要走?以我之力是杀不了你……可若你自己生邪做恶引来群仙齐攻,怕死得更要惨烈些吧?”
益铃不由郁气,脑中怒意一生马上被无限放大,待得她反应过来落花倾城已被她一掌击出数丈。
“咳……咳咳……不愧是天魔……不知道若对上群仙围攻又会有几分胜算……”落花倾城挣着爬起来,对着仙林杂草连吐几口血。
若不能解蛊又逃不回魔宫,真与群仙对上再失手伤杀了人更要犯下大罪,她害自己到此步,不若就把她杀了以泄心头之恨!
益铃心头一跳,骤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不由惊恐得一步步向后退去。
落花倾城却飞身上前又要对她放出魔蛇,益铃眼中不由自主地一恨,想也不想陡然运力对她狠狠一掌。
娇然的丽影狠狠砸回草间,落花倾城狂喷一大口血,粉衣都染成了缎红。她瘫倒在杂草之中剧烈抽搐两下,头一偏再不动了。
益铃脑中一懵,吓傻在原地。
一个身影忽地驰来,停在落花倾城身侧不远,益铃见了他惊怔,隐隐惶然不安。
他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人一眼,随之从地上捡起一枚圆珠,手一握面上立时一青,敛声便对益铃低喝道:“你快走。”
“宁师兄……”
他快步走到落花倾城身侧要将她托起:“你自放心,我带她去师父那应是能救的。倒是你……若是有事要办快去快离吧!”
益铃无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重重头后也不管身上痛彻几分飞身便往林后云殿纵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