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最后一天了,应了一只可爱的加菲猫大大翼是想多写一的可是哎……汗颜……多写不出来啊……想拍我就拍吧……这一章后就快第三卷了,下一章要到周日才有时间更,无良的翼已经堆了一堆作业了……不过翼还是努力想把这个故事写好,其实最想感动的人是我自己啊……知道亲们追文辛苦翼也不打扰了,看文吧==)
(正文)
魔夕当即周身一凛,似想到什么,再不多黑影一闪人已不见。
千白在他身后轻叹口气,那孩子……受的苦也实在是过了。天书啊,你若伊始便知何不在一开始,就阻了这场孽轮呢……何必要这样伤她,逼她,苦她……
六万年的轮回,为何选中的,偏偏是这样一个孩子?
千白无奈太息:这样的苦苦追、苦苦等、苦苦求,这个孩子是这么偏执地让人心疼,和当年姐姐那么像……哎……既然爱上的人是云诀,就注定她只能爱的卑微,爱的绝望了。
轻舒口气,千白不太经心地摇头:百年回首过来,云诀啊,今番你欠下她的,真还能还得清么?
一条铁鞭袭来,顷刻飞沙走石。千白轻然避过,偏头去望面前的人,眼中流光淡淡,有庆幸、有温柔、有无奈。
魂梦相连,碧落黄泉,是谁叹谁痴狂?谁又能空负多长?
……
疾速纵进布满结界的隐秘药房,魔夕眼角瞥到药柜,脑中嗡的一声似狠狠遭了一记重锺。
深吸一气,厚重而铿定狂傲的脚步声径直往药房最里边的暗间跨进,益铃麻痹混噩中仍是听了清楚。
半是慌张半是无措地挣扎着要爬起,好半天终于动了动胳膊,颤微微地扶着墙一站了起来。
“嘭”的一声,暗间的门被他大力推开,扬起漫眼灰尘。
“……夕……”益铃靠着墙,抖着唇努力对他笑。
夕直直站在她面前,一层阴霾倏忽罩下,他邪狂的面上满是冷肆,久久,握紧拳:“拿来。”
“什……什么?”益铃心下惊措,白着脸心翼翼地问,声音里的疼颤和撕哑强忍让魔夕几欲发狂:
“还能是什么!撕魂裂魄丸!”
溅起的灰尘慢慢落回了地面,暗间里猛然间除了她忍痛的抖瑟什么声息也没有。
“……夕……”
他看着她仍自强忍不止的脸终也狂然咆哮:“蠢丫头!你这个彻头彻尾的蠢丫头!!生邪又怎么样?!真成魔又怎么样?!他云诀早就弃下你了!!你又为什么还要强忍,还要顾念他!”
“你以为现在六界还有谁是你的对手?!你想要他何必要忍!灭了蓬莱倾覆六界你要什么得不到!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你不是你怕痛的吗?到底也不是真怕是不是?!”
面上沉哀,益铃眨了眨眼,偏过头痛彻心扉地笑:“夕……不要生气了……”
魔夕见了心下更怒,用力把她的脸扳了面对自己:“你究竟是有多蠢?!选了六界最无情的人来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弄伤自己!当初我不过让你死了三次你便那样怕我躲我,今番你为他又死过多少回了!!为什么还不肯醒?!还不肯醒!”
身上撕裂的痛楚还未散尽,益铃一时受不住他张开的倾天煞气,瘦的身子抽搐几下嘴角溢出了一大口血。
魔夕惊痛难忍地松了手:“蠢丫头,魔蛇之毒只增邪不生邪你懂么?只要你不爱他便也无邪可生毒便自己散了。”
益铃抬起染血红眸,执执地望着面前的人,半响没有言语。眼泪顺着眼角不受控制地滑出来,她扁了嘴,终于不再强笑大哭失声:“我知道……都知道……可就是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想他,不由自主地念他,一想到他现在还受着魔蛊心上就狠狠地疼,比吃撕魂裂魄丸还疼……只想着不要他痛、不要他疼、要他平安无事,要他好好的……要他……”身上黑气隐隐透了出来,益铃脑中一乱顿时现了几分绮色,她惊惧狂乱地召出一个瓷瓶惶然至极地倒出一颗红色药丸,手明明颤抖地不行,却还是执意要往嘴里送。
“蠢丫头!”魔夕猛地拍掉药丸一把将她按入怀中,紧紧搂着她一动都不让她动。“不准你这样!我不准你这样!”
“师父……”她挣扎了半晌,身子便软了热了,红眸艳丽而空洞地抬起来,不管不顾地伸手捧住面前人的脸,嘴肆乱地压上去。
魔夕身上煞气受情绪影响狂风暴雨般涌开,他狠狠拉下她的手,改为按住她的后脑,优雅而邪肆霸气的唇紧紧将她箍住,相比在寒海之上群仙面前的浅尝即止,这一次却是霸道狂放到了骨子里。深沉有力地吻着她热烫的唇瓣,他的吻炙热霸嚣比火还要掀狂灼热,精准而熟练地在她唇内一遍遍搜索扫荡,急促迫然地呼吸都在颤抖。
益铃脑中一片混沌却又越加清醒,她猛地哭着推开了他:
“不一样……不一样……你不是……你不是我师父……我要师父……我要师父……只要师父……师父……”益铃狂乱地在他怀中挣扎,偏头怎么也不肯再碰他。委屈得仿佛被抢了心爱玩具又被大人骗了的孩子一样,哑着声音呜呜地哭着,“师父……师父……不要丢下铃儿……不要不要铃儿……师父……师父……铃儿不能离了你……师父……”痛彻的哭声久久不歇,哭得魔夕整个心都莫名揪起。
气怒惊心难抑,他终是无力,只得再次将她紧搂入怀,冷肆的声音不禁放柔,他在她耳边深深低喃:
“蠢丫头……你若肯忘了他不爱他,我便再也不叫你蠢丫头,好不好?”
久久的哑声,久久的呜咽:“对不起……”
“不要对不起,你做过什么对不起谁了?!你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让师父知道……更不敢对他不敬……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益铃把头紧紧埋进他胸前,泣不成声:“……我只是想为他解蛊,想让他好好的做他高高在上的仙尊……然后我怎样都行……可是……可是还没解蛊……他就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他命我不得轻言生死,却让我看着他死……”
“我不想让他失望不想做天魔不想留着魔元……可我不敢死……我怕之后世上没人能救我师父……”
“可我留着魔元就忍不住生邪……就要成真正的天魔……我该怎么办?夕……夕……我不能让师父死……呜呜……我也不要做邪魔……我是他的弟子……不能成邪魔……”
“所以你就一再用痛不欲生的毒来抗邪压制?!只为了要为他除去魔蛊?!那真除了呢?他真再不要你你是不是就马上自碎魔元魂飞魄散?!”魔夕恨不能一掌打醒她:“蠢丫头!除了云诀你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问不在乎了么?!”
益铃呜呜地哭:“夕……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没有什么可以还你……”
“我魔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会屑于你还与不还么?!告诉你,不准死!怎样都不准死!之前一再逆我我皆不与你追究,只这一句,你绝不准再逆我!!”
益铃禁不住泪流满面,紧紧抱住他,哭得不能自已。“舍不得夕、冥哥哥、若……如果可以,我不想死……不想和他分开,不想让他再一个人……想要伴在他身边,陪他在止水峰上平平淡淡,一辈做他的好徒儿……但不能了……真的不能了……他已经亲口将我逐了……再也不准我踏上止水峰了……他不会再原谅我了……夕……他真的放弃我了么?”
“忘了他!”
“……忘不了……不能忘……”
是忘不了……还是不能忘?
她终归不是仙也不是圣人,她只是个孩子,知道自己错在哪,却不知道如何去弥补。她不曾自私的奢望他来爱她,却希望自己能救他为他做尽她能做的一切事,能不愧于他曾经的教导与抬爱,努力不让他失望,不让他后悔当初收她为徒。终归想与他保留一丝牵绊,承受不住在她活着时两人师徒陌路。
可是他却要让她活着,远远地再也不能靠近他,像陌生人一样看他殒去……
益铃用尽全身力气在哭在宣泄,久久隐忍郁积的心结伤痛洪水般倾泄而出,已经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心思,却仍要这样残忍,他若离了这世,她又怎么还可能活得下去?!
他逼她离他逼她长大,可是他不知道,她的生命早在一遇见他爱上他时就已经停滞了,她注定这辈子只能是世间最傻最笨的孩子,再也长不大了。
往日共有历历在望,此心困钝,人世荒唐,谁的身影清晰浮现,忽又不见?
益铃哭着哭着眼睛再也睁不开,混混噩噩地在他怀中昏睡了过去。魔夕眉间纵邪狠绝,久久不声不响一动不动,半晌才将益铃抱回了赤月殿中。
知道如今什么样的结界阵法都阻不了她,魔夕皱了皱眉索性将药房里扫瓶瓶罐罐悉数毁了。
次日晌午,刚进殿中便看见一只纸鹤在头徘徊,魔夕扬指夹下拆开一看是益铃的留书:夕不要担心,我回海妖族里一踏,看看几位长老和族人就回。
叫他不要担心,她不做蠢事他又怎会担心?以她持续暗长的天魔之力这六界现在谁能把她怎么样?可是若是见到云诀,她又怎么可能不做傻事?
想想云诀再未出过止水峰也便敛了神,却忽地思及什么眉间一凛:蓝沂蒙向他道,今日是仙门十六年一次的醉仙群会,各宗轮番此一次举行之地恰恰就是蓬莱。此仙盟盛会盟首仙尊是必要到场的,云诀再怎么不喜长天青再怎么想瞒也不可能推得了这个。
这个蠢丫头!到底是蠢的!夕心中气怒掀乱,狠狠将手中纸鹤捏成了粉尘,黑衣一扬大步跨出了赤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