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惊愕着，不仅是林枫现在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更可怕的是对方的精神，那是人类不应该拥有的精神境界。

如平静的水面一般安静，但是却潜藏着冷冰可怕的东西，如果说自己的精神世界是燃烧着炽烈的烈火的话，那么林枫现在的精神世界就是酷寒的冰山，和它的力量恰好争锋相对。

单从精神的境界上看，甚至更在它之上。

人类，可以达到这种程度吗？

凤凰自认为对生命的形式早就已经看破，以人类现在屈从于肉体的形态是根本没有办法达到这种纯粹精神领域上的境界的。

可是，对方的身体又偏偏和人类毫无区别。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使用着菲琳娜的身体，凤凰的声音显得具有一种冰冷女性特别的魅力，不过在林枫眼里，凤凰已经是个死物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已经彻底看破了凤凰现在连接在这个物质世界的生命形式，更重要的是，克里斯蒂娜的死。

在自己眼前选择了牺牲，虽然林枫很想阻止，但最终没有下得去手。

那个少女为了那她所珍视的东西，燃烧了自己的生命，本来那道门，以克里斯蒂娜的天赋，再过上数年，数十年，总有有冲破的一天，但是她再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在人类的法则中，总会有那么小小的，稀少的人群去选择和作为生命本身的价值观截然相反的东西，各种心理学家对此都有不同的解释，林枫不想去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废话，他只是单纯的作为一个朋友，一起战斗过的伙伴，一起工作过的同事。

单纯，想要为少女报仇而已。

“你看起来，对我有很大的敌意。人类我承认你的强大， 但是 不要想当然的认为伟大的凤凰会畏惧于卑微的你，你的力量很特殊，但是它们也需要发挥的空间吧。”

“对，的确是这样，而且还有很多的乱七八糟的条件。”

林枫自嘲的响应了对方的话。

“看来你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既然如此，如果你选择帮助我吸食这个世界的力量，那我就和你签订平等的力量交换契约，等我回到神灵之界之后，你就是吾辈在这个世界的代言人。”

对艾尔的原住民来说，这恐怕算的是一个天大的诱惑了，虽然宗教的力量在这个世代早已势微，但是一个大宗教的影响，还是比一些小国的世俗政权要大。

而且，信奉眼前这个恶魔的人类，也不是没有，在旧大陆的南方，和新大陆等很多地方，凤凰的信仰一直都是存在的。

不过，如果那些信徒知道它们所信奉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会不会保持住现在的信仰就是一个未知数了。

“你想说，吾辈是邪恶的？”

“不，那种东西对我毫无意义。”

“哈哈哈，很好，你的确能够成为我的代言人，现在帮助我冲破这个该死的魔法束缚，让我得以真正君临这片大地，我保证你会得到巨大的好处。”

凤凰笑了起来，虽然是个厉害的家伙，不过身为人类，这种贪婪的心是无法改变的。

“的确，你的建议很不错呢，不过我的选择是——”

凤凰，现在是菲琳娜的表情从高兴 ，得意在瞬间变为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林枫，在凤凰说完后，放松下来的那一瞬间出手了。

和刚才不同，林枫的攻击就不是冲着凤凰去的，但是只有凤凰知道这一击到底是多么恐怖，如果只是简单的向着凤凰现在占用的这具人类的肉体的话，就算凤凰的实力在强大，也难以保证这具身体不会被毁坏。

不过，那对于凤凰本身来说，其实根本算不上是什么伤害，它的生命形式本来就是超越了依靠肉体存活的生命，即便是消灭了现在暂时的“载体”，也无法打败它。

但是林枫的现在所做的，却是准备彻底毁灭它的手段，那些黑色的物质，有着无坚不摧的切割力量，深知力量概念的凤凰知道那到底是何种程度的力量，仅就质量上来说，甚至在它全盛时期的火焰之力之上。

“你做了什么！”

“能让你彻底滚蛋的事。”

林枫不屑的说道，而他的一只眼，已经发出了深邃的光芒。

巨大的炎，从凤凰附身的菲琳娜手中迸发出来，形成了一把巨大的火焰之剑，它是一把足足有几十米长的巨剑，但现在乖巧的握在了少女的手中。

这是让天地都为止变色的一击，不过现在在林枫的眼中和小孩子的玩具也没有什么区别。

黑色的线。

仿佛撕破了空间一般，将那道滔天的烈焰之剑从中截断，这恐怖的一击竟然被林枫直接拦腰截断。

凤凰谨慎起来，能够发出这样一击的林枫，确实有真的伤害到它的本钱，但是它并不是没有底牌，只是林枫所展现出来的攻击力大大超越了它的想象。

“你本来就没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吧。”凤凰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但林枫接下来的话让它认识到它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所谓的超越一切的强大力量，真是如此嘛？你能够控制火焰的力量？的确是，但是那并非是单纯的火焰之力吧。”

其实是很简单的道理，火焰的温度几乎决定着火焰所能释放出的力量，但是在单纯的自然条件下，这种温度是很容易被识别出来的。

即便超越了一定温度范围之类，人类的感觉已经无法有效判断了，但是基本的物理法则却不会改变，简单的从颜色上就可以判断，更加细致一些，只要判断出这些粒子的运动程度就可以了，毕竟火焰本身就是一种等离子体。

因此，在真实之眼下，林枫很快就判断出了凤凰本身的火焰力量并不是很强，虽然也有着无法被他所能认知的知识所描述的某种类似魔力的因素在里面，但归根到底，凤凰还是利用火焰这个形式展现出的力量，火焰就像是它的媒介，而现在的情况就是媒介不够强。

“你真正强大的力量并不火焰本身的力量，而是灵魂之所带来的精神引导。”

那就是，那个媒介真正的用法。

林枫知道，大脑的运转是基于神经元的，而神经元之间相互联系的方式则是通过突触接触后产生的带有信息流的生物电。假如一个能够精确控制电流磁场的家伙存在，那么它大概可以通过微调这些能量达到影响人类精神的目的。

但是凤凰所拥有的，就像它的描述一样，是火的力量，原本应该不会具备这种“电”，“雷”之类的属性才应该拥有的能力，但是...

“我说的没错吧，超越世界的神性生物。”

并不是真正的神灵，虽然林枫也不知道真正的神灵到底应该是何种存在，在莉娜还没有陷入彻底的“沉睡”之前，林枫曾经在那些浩如烟海的资料库中挑选过一些自己尚且能够理解意思的内容。

其中有过拉斯特人的宗教观念。

毫无疑问，拉斯特人信奉的是宇宙之心，但是对于高等智慧生物，拉斯特人也并不是没有尝试去描述过，虽然圣灵帝国的“圣灵”们，也自称是神，甚至还有一些星球系统自发形成的所谓神灵意志，但是很明显，在顶级文明拉斯特人眼中，这种东西和神根本沾不上一点边。

能够真正和宇宙之心沟通，或者本身就是宇宙之心的一部分。

虽然这应该是能够做出的最满意的解答了，甚至林枫自己也觉得，这就是答案了，但是在拉斯特人的资料里，关于这个问题却保持了沉默。

一定发生过什么，不过不管怎么所，神这种称号也绝对不是眼前的这只超越了人类的生物，或者其他任何在这个艾尔世界上的存在可以拥有的名号。

“那可是你真正的弱点，你所拥有的力量，本身并不是这个世界魔法的范畴，可是你却不得不借着这个世界的魔法力量去表现出来，而且它们只能建立一个脆弱的连接，从这点上说，如果看破了你的力量表现形式，它们甚至还远远不如魔法。”

在艾尔的世界中，火所包含的力量里，恰好包括了电。

“哈哈哈，真是可怕的人类，没错，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确没有那么恐怖的力量，但是你又如何呢?小鬼,现在难道就不是强弩之末了?”

凤凰压下心中的惊恐，虽然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过了它的意料，林枫到底是何方神圣它不知道，也没机会去了解了，现在它只知道，如果不干掉对面的这个小子，自己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

多少年来，徘徊在宇宙之中的智慧让它仅仅是惊慌了最短的时间，现在的它还远远没有山穷水尽。

“那么，你就试试好了，我可以让你看到什么是真正的火焰。”

“不必了吧。”

菲林娜冷笑起来，举起了右手，那上面戴着一只耀眼的戒指。

“关于这个和我签订了契约的家族，你还有一点不太了解的地方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