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东爵闻言,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眯得更深。
顾青烟讨好般笑道:“厉总,您先别生气,虽然我不能明确告诉你厉太太的身世,可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厉东爵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这句话缓和多少。
顾青烟接着道:“我听说厉太太的父母是因为家族企业惨败,双双在家服毒自缢而亡。”
厉东爵闻声,眸光微动。
他看着顾青烟,那眼神颇有一种如果你敢撒谎,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架势。
顾青烟又道:“聂家二十多年前,原本是青城的名门望族,那时候厉家的发展甚至都不如他们,可后来因为一起商业变故,聂家家破人亡,留下一个小男孩儿,和没几岁大的双胞胎姐妹。”
双胞胎姐妹,指的是聂时郁和聂时音。
厉东爵知道,她大概是没说假话。
“这些话,你听谁说的?”
顾青烟脱口而出:“我爷爷啊。”
语罢,又觉得那里不对劲:“不过我爷爷说不让我随便告诉别人,因为牵涉过多,可能会招来横祸。所以厉总……看在我为了讨好您连可能找来横祸的话都说了的份上,我们刚才谈的,算是达成一致了吧?”
厉东爵没说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眼看着他就要离开,顾青烟忙着起身跑到了男人前面:“厉总,您的意思是……”
厉东爵冷眸看着她:“顾小姐,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不会有下一次。”
顾青烟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又笑了:“厉总,如果有下一次,我一定会比这次做得好,不会让您失望。”
厉东爵漠然地勾了勾唇。
顾青烟笑:“厉总慢走。”
等到厉东爵离开之后,顾青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拨出去一个号码,通了之后对那边冷冷道:“三分之一的项目暂时保住了,但是你答应我的事情最好说到做到。”
“烟儿,他不是能和你共度一生的人。”
“从小到大你都没有管过我,这次我也不需要。”顾青烟说完,没等那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
厉东爵一路驱车回了城南别墅。
他到别墅的时候聂时郁已经睡下了,男人进卧室的时候动作很轻。
洗完澡,掀开被子上了床,黑暗中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女人,眸光微动,最终还是伸出手将她拦到了怀里。
聂时郁在她怀里动了动,男人醇厚的嗓音响起:“没睡着吗?”
她半睡半醒之间开口道:“你松开我吧,抱着不舒服。”
厉东爵怔了怔,没有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在她耳边道:“郁儿——我和顾青烟见面是因为她说她知道关于你身世的消息,没有其他的。”
聂时郁被男人抱在怀里的身体僵硬了下,喃喃开口道:“她说什么了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厉东爵才开口道:“没有,那女人是在撒谎,她找我,不过是为了拿到我从顾如玲手里拿下的项目。”
聂时郁闭了闭眼:“睡觉吧。”
厉东爵吻了吻她的头发,聂时郁没什么反应,任由他吻,可吻着吻着,那吻逐渐转移了阵地,从她的头发挪到了耳后。
聂时郁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朝着另一侧挪了挪。
厉东爵伸出上臂将她拉了回来,甚至将她的身体摆正。
女人索性睁开眼,昏暗的空间里盯着他道:“我困了,想睡觉。”
“是不想我碰你,还是真的想睡觉?”
“这重要吗?”
男人沙哑的嗓音吐出来两个字:“当然。”
聂时郁的嗓音轻轻浅浅的:“好,那你就当是我不想让你碰我,睡觉吧。”
厉东爵看着她一副懒得多说的态度,心底的怒意突然就窜了上来,抬手掐住女人的下巴,逼着她和自己对视,就连声音也跟着提高了几分:“聂时郁,你到底想怎么样?”
卧室的灯都关了,只有落地窗上洒进来几缕月光,但还被窗帘挡住了几分。
室内很暗,所以聂时郁看不清厉东爵的表情。
他无疑是愤怒的,却又奈何不了她。
聂时郁突然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微微起身将吻送到了她的唇边,嗓音淡淡:“实在想做就做吧,记得戴套。”
男人浓稠如墨的眸子更暗了,他轻笑:“我们做过那么多次,现在你才想起来让我戴套?!”
聂时郁面无表情地陈述:“嗯,是做了很多次,那些时候你不想戴套,所以我每次都吃避孕药。”
聂时郁这话一说出口之后,厉东爵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抬手就打开了床头的灯,虎口牵制着女人的下巴,力道也不自觉加深了几分:“你刚刚……说什么?!”
灯开了,光线暗黄,但是聂时郁这次看清了男人的脸。
阴鸷的眼神里带着浓稠的怒意,甚至……还有几分极力压制的痛苦。
聂时郁扯了扯唇:“我说我一直在避孕,我不想怀上你的孩子。”
厉东爵紧绷着下颚,薄唇扔出三个字:“为什么?”
聂时郁突然笑了,她看着男人,语气随意:“因为我们之间的婚姻只有一年有效期,而我早晚要离开你啊?”
厉东爵冷眉微挑,如曜石一般的眼睛深邃了几分,轻嗤:“当初你回来的时候,追着说要和我结婚,现在我娶了你了,你又告诉我你早晚要离开?”
聂时郁不咸不淡地道:“当初结婚的时候,大家就已经说过了,婚期一年。”
厉东爵完全不听女人说什么,他开口道:“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我会努力让你放过我的。”
聂时郁说完,伸手去掰男人的大掌,厉东爵一把捉住她纤细的手腕,整个人压了下去。
他的吻来势汹汹,依次落在了女人的脸颊耳后脖颈,最后再朝锁骨处下移。
聂时郁挣扎了几下,男人抬起头看着她:“不是你说让我做?”
“你没戴套……”聂时郁提醒他。
厉东爵眼底罕见地多了几分嗜血的鲜红,聂时郁怔然地看着他,垂下眸子,似乎是对那目光不忍直视。
男人冷笑:“既然能吃避孕药,那就让我舒服到底。”
聂时郁吃惊的同时,厉东爵再次吻了过来,他放缓了节奏,没有那么汹涌了,可是每吻一下,就在她那个地方留下一个吻痕。
他的吻……带着折磨的撕咬,让聂时郁沉浸在疼痛与温柔的交织中。
她咬着牙齿,尽量不发出声。
可隐忍的样子落入男人眸中时,他的力道不由得又大了几分,似乎是看着面前这一张没有任何表情极力压制的女人,激起了他心底更加浓厚的征服欲。
聂时郁吃痛,下意识地出声:“疼——”
“疼么?疼就对了!”男人病态地发出几声笑。
然后更深地咬住了她的锁骨。
她受不住这种攻势,声音冲破喉咙喊了一句:“厉东爵——”
男人带着薄茧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吻停在了她的胸口,带着粗重的呼吸开口了,嗓音沙哑:“郁儿,通常情况下,女人吃避孕药都是被男人无意发现的,她们甚至害怕被发现,你是有多不想理我,有多想离开我,才能自己说出来为了不要我的孩子,每做一次就吃一次药这种话?”
聂时郁的眼角滚下一颗眼泪,对男人的话,她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她不会因,厉东爵就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比之前更加不受控制,像一匹脱缰的野马,遵循着身体里中原始的渴望,摆弄她占有她。
最后,厉东爵还是戴了套。
不过,她是递到了聂时郁的手中,让她亲手给他戴上的。
聂时郁红着眼开口:“你直接做吧,我吃药好了。”
厉东爵嗤笑,眸中竟然多了几分心疼:“郁儿,吃药对身体不好,即便你要离开我,但我还是不希望你不好。”
可聂时郁迟迟没有动作,她觉得羞耻。
而且都说要离婚了,再去碰男人那么隐秘的部位,算什么?!
然而她不出手,男人有得是办法折磨她。
直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住了,才硬着头皮如了他的意。
做——爱本来是两个人都身心愉悦的事情,可他们到如今,心已经不再愉悦了,那么这一刻,就按照身体的本能,去迎合接受吧。
厉东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的多,时间长。
好像就这么占有着聂时郁,女人就不会说着要离开了。
在这种事情的,女人体力总是有限,耐不住长久的折磨,聂时郁唇齿之间发出破碎的音节:“厉东爵,不要了……求求你……”
男人抽出一只手掐住她的下颚:“还要离婚吗?”
聂时郁眸中的泪花突兀地跑了出来,可看着厉东爵的眼神却异常坚定:“要……”
这话一出口,厉东爵还怎么可能停?!
铁了心要离开的女人,他又凭什么在意她的感受。
聂时郁唇齿之间呜咽的声音不断,又是求饶又是去推男人,可是这些,都对如今疯狂的男人毫无作用。
她已经不知道最后男人弄到了什么时候,而自己又是怎样体力不支昏睡过去的。
只听见耳边的一阵低吼,外加男人隐忍的一句:“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那么难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