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拿到了军令,也不敢懈怠,连忙带着五六骑直奔刘庄,自己唯恐夜长梦多,天刚蒙蒙亮,刘庄的三四个泼皮却早已经在村口等待许久了,他们自己也知道自己好吃懒做,也不肯去田间种地干活,所以经常给一些大户或者官府做一些眼线,从而换取一些钱财来供自己的吃喝用度。
在泼皮的带领之下,张伟也是顺利的见到了村中族长,看着族中长老有些无奈的样子,一看就是银两没有收集起来,但是张伟顺水推舟答应再给些时日,只不过要找名村妇前去营中刺绣。族长不明所以,连忙询问谁去比较好。旁边泼皮说道那还用问,当然是文辞了,要是一般人谁配给大人刺绣。
村中长老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默许他们前去找寻。只不过他们在祠堂旁边门房中看到了一个还在睡觉的年轻公子,张伟停下了问了这是何人,族长连忙解释说道这是一个四方云游的年轻公子,在这里借宿几宿,过几日边走。张伟一想还有事情要办,所以就没有等下耽搁,只是吩咐了一声,这几日村子里不要什么猫狗之人都往里面放,这几日海大人将要下访,不要给自己的留下祸事。张伟说的很大声音,也全然不管里面的人能不能听到。村中族长也不敢懈怠连忙点头哈腰的迎合着。
槐花真准备去学堂,但是看到了外面跑过来的五六骑卒,连忙大喊娘亲。
张伟在门口踢了泼皮一脚,示意叫他说明,泼皮留着口水说道因为你的刺绣功夫比较好,军爷高看你一眼,现在让你去营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文辞当然不愿意,在心中感念了一下昨日的褚公子,开口说道:“不用,我的银子早已经准备好了。”
看到银子的泼皮有些蒙了,这么多钱就是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也需要一年多的辛苦劳作才能赚取的,你一个寡妇家家的又怎么能准备出这些银子,想罢还饶有趣味的看着文辞,心中想到还以为是个贞洁烈女一直树着贞节牌坊,没想到却也是一个叫人家搂在怀里随便亵玩的货。等自己拿到了上钱,也来敲你家们,叫你在我的身上好好的折腾一番。
看着泼皮一脸看不起的样子,文辞没有说些什么,但是槐花看起来就不愿意了,自己跑到了屋子中拿出了自己平常防身用的弹弓,一块石头打了过了,硬生生的达到了泼皮的下处,泼皮哎呀一声就想动手。
张伟却拦住了他,轻声说道:“知道你们家有些困难,但是好在我们韩大人体恤民情,只要你去,就给你十五两的赏银。”
泼皮听到十五两,眼睛都直了,立马顺水推舟的说道:“这是对你们家的施舍,十五两,这是多么大的赏赐,够你们全家许久的花销了。要是还是执迷不悟,耽误了军中大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泼皮说着就要动手向前推拉,文辞咬着嘴唇,大声说道“我不去!”
想必是听到了自家的儿媳妇收到了欺负,一直在端详宝剑的老太太,也是匆忙的出来,举剑就砍,一刀下去倒是斩开了两人的纠缠,这倒是泼皮下了一条,看起来老人家好像是练过一般。下手稳准,但是奈何年级有些大了,而且手中宝剑也都长满了锈,但是却也斩下了泼皮的一身衣袍。
将儿媳孙女护在身后的老太太竟然也不聋了也不花了,直勾勾的看着那几个泼皮。张伟面无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会出现这么一个结果,也没有明显的施压。一个年幼的孩童,一个没有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在加上一个只会一些花架子的老霜,又如何和自己身后的这五六名身高力壮的骑卒相比呢。
看到自己衣衫已经被划破,为首的泼皮怒不可遏说道:“老家伙,你别给脸不要脸,在敢阻拦小心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周年。”
看到这番场景的五六骑心里有些不舍,他们也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但是自己却不能和上级明目张胆的作对,只希望这个老太太真的点功夫,可以化险为夷。
周围的几个破皮看到这几个不识抬举的娘们让自己丢了面子,撸了撸袖子就打算前去动手,打算叫这个几个人知道自己拳头的轻重。
“住手,你们几个当我们是什么呢。”
看到局面有些僵硬的张伟说道,他可不想背上一个叫邻居们戳自己嵴椎骨的骂名。至少不能当着面骂,
张伟开口说道:“文辞,你家孩子还要上学,这一路上的山高路远,可要小心一点,现在的人贩子可多。小心孩子这一路上的安全。”
张伟说完就看向还在屋子中的孩子,这一句话好像直接说到了文辞的软肋之上,她自己也明白官府如果要是难为他就像是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的简单。
文辞表现出来了一个娘亲的伟大,只是揩去了眼角的泪水,正准备前往。
“我去。”
突然一声传来,所有人都顺着声音看了过去,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穿金戴银的王花儿倒是一身素袍的走了过来,走到张伟面前说道:“军爷,若是缝补的手艺,那我毫不客气的可以说文辞都不是我的对手。”
文辞看着满村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赶来,只有一个寡妇竟然赶来倒是令文辞吃了一惊。本来她也不敢奢求有人强出头的。正当文辞想着,王花儿先入为主的说道:“反正军爷也是找一个会刺绣的人,我就毛遂自荐了。十五两银子也是不笔不小的开销呢。”
旁边的泼皮看到了王花儿的横插一脚,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有什么事儿啊,看你这个骚样儿,都没人稀的搭理你。”
王花儿理都不理泼皮说道:“这是谁家的狗啊,在这里乱吠。老娘和军爷说话了,有你什么事情啊。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赶紧回家问问你娘是不是当时和黑瞎子抱错窝了。”
恶人还有恶人治,对付文辞的这一套,在王花儿的身上却是一点用没有了,王花儿几句话就骂的几个泼皮词穷,王花儿本来行为就不检点,平常自己说上两句都会被强说回去,更何况现在呢。
看着有些蒙圈的张伟,王花儿乘势追击的说道:“军爷,反正都是那么回事。有人顶上去就行了,小女子我都送上门来了,你们如果还是不要,还是要叫文辞妹子过去,是不是有点强抢民女那味了,当然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没办法追上说些什么,但是就算是路边的叫花子也会在背后说上两句呢。”
这话直接刺到了张伟的难处,自己凭借手中的权利,自然而然的可以强行的将文辞带走,但是要是真的像王花儿所说,这些事情要是散布出去,这些事情要是被所有人知道,那么骂名也会被带走啊。
现在的张伟骑虎难下的说道:“都是误会,本来我们也是想着找个能刺绣的巧手去做这件事情,本来所有人都说文辞姑娘手上的功夫倒是一绝,现在看起来王姑娘的也是不差。这样那就劳烦王姑娘跟着我们走一趟了。文辞姑娘,刚才我说的都是废话,在海大人的辖地之内,又怎么会有那些歹人呢,孩子们的安全自然也不是问题。那就这样,我们先告辞。”
张伟瞥了瞥这几个泼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一点脑子都没有。
正当张伟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王花儿说道:“这一路那么远,小女子可不能自己的走过去。不知道哪位军爷可能载我一程啊。”说玩的王花儿还抛了几个眉眼。
张伟讪讪的说道:“王小姐,如果愿意,就和我共乘一骑。”
看着王花儿转身上马,留给了文辞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