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有信心可以打定主意拦下这支数万人的军队,他们的刀尖上都闪烁这亮光。清水关统帅兼城防节度使李增庄心中想道。
对于他们来说着是坚固城防,但是对于关外的铁蹄来说,只不过是一堆破砖烂瓦,那巨大无比的红衣火炮只需要一轮齐射城防就会不复存在。
只不过自己死也要死在一线,自己要是阵亡了,自己还可能得到朝廷的奖赏,若是自己先行逃命那么多无数的谈何的奏折变回递到皇帝的面前,自己到时候就是粉身碎骨恐怕也不能平息皇帝的怒火。
看到对面的铁蹄还没有动手的意思,李增庄长吁了一口气,等到四位统领上来的时候,在一起讨论一下下一步该如何的走下去。张九芳猫着腰快走的来到了李增庄的身边说道“这支队伍不像是咱们当地驻军,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以身犯险,他们既然没有动手,那咱们还是静观期待吧。快腿已经出发了半日就可以到达,刺史府邸到时候调动边郡,不管他们动不动手,咱们都可平安无事。”
张九芳必定是在这里摸爬滚打多年,应急演练的流程早已经烂熟于心,城防虽破,但是凭借山川地形在加上对面还没有动手的意思,自己还可以坚守一下。
“九芳,你看那是什么?”李增庄眯着眼眺望着远方询问张九芳道。
“好像是一面大纛”张九芳顺着李增庄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间一面大纛竖了起来。
一个绣着金字边的黑底冀字大纛竖了起来。
张九芳傻眼了,这次可以确凿了,满说半日了,就凭那个字,军队的士气必将分散,甚至不攻自破。自己的所有演练部署都将会成为一个笑话。早知道自己应该告诉快腿,不要在回来了。
突然一骑在军中走出,身披重甲面带面具,身后负箭,左手持矛牵绳子,右手持旗。
所有入伍七八年的老兵都看着这一骑倒吸凉气。总有那年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便总是询问旁边老兵说道。
“师爷,这是怎么个情况。只不过是一骑啊。”年轻军士躲在城防垛口说道。
“你小子懂什么,那身重甲少说十多斤重吧,那杆长矛也得有十多斤中吧,那杆大纛呢十多斤都打不住。好几十斤的负重,却没有任何疲惫之意,莫说别人就说说你。可以达到这个标准吗。一看这些人就不是善茬。恐怕咱们的弓箭都不能射穿人家的铁甲。”师爷连声说道。
“师爷师爷,统帅叫你”一个传令官跑了过来说道。
明白了来龙去脉的年轻军士更加的心寒。自己地处偏远,平常只是做做驿站,发发快报,除了这些平日里这里连个鸟都不在这里占脚。别说身穿重甲,就是跑上两圈也要短暂的休息一会儿。自己不明白的是现在怎么还会有这等军队。
主城垛内,李增庄现在已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大汗淋漓没有任何的军情军报,没有任何飞鸽传书,便突然如鬼似魅的出现了这么一支庞大的队伍,你说全州的城防都是吃干饭的吗。
自己要是抵抗那说白了相当于找死,经过师爷反复的推敲,终于写出了一封略带致意的军信打算交给外面的主帅,只不过这个军信写的和家书一样的絮叨,意思便是大家都是一家人,完全没有必要刀剑相向,有什么话好好说。
只不过自己还没有找到既合适又能说会道兵士,就听到一支响箭穿过,力道之大竟然射穿了城防的土砖。
李增庄连忙的派人将响箭取下来,上面卷着一封书信,李增庄连忙打开看了看上面只有寥寥的八字“军报未到,请放通行”
李增庄看到后,事情有些难办了。他们应该是有领君命,但是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行军速度,连驿兵还没有到达,他们居然先到了。现在放不放都是问题,如果他们真的是谎称自己领到君命,自己不开那便是没有道理,如果自己坚守原则,随意的惹恼上了这帮煞星,他们要是调回头来难为自己,自己也是平添麻烦。这时候的李增庄陷入了两难。
突然李增庄看到身边一个岁数已经不小的老亲卫欲言又止。
李增庄连忙问道有何对策。
老亲卫只是笑道“这是一个完全不是办法的办法,咱们还是用笑脸迎他们的苦脸,咱们准备一些酒肉犒劳一下他们。顺便拖一下时间,等长腿回来咱们再说,虽然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是最起码咱们保护住了里子。”
这倒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不过对面黑压压的一片,这要多少酒肉才够。这个问题也叫李增庄为难了起来。
“不需要多少,咱们只需要表达心意便好,若是上峰怪罪下来,咱们也好说咱们送酒犒军的时候,被他们蒙晕了过去,导致他们私自出关”还是伺候自己多年的老亲卫了解自己,一眼就看出来了自己在担心些什么。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都说伸拳不打笑脸汉。活着干,死了算,李增庄在心中狠了狠心。
城门缓缓打开,四五辆大车,缓缓的推了出来。为首的二人正是李增庄和张九芳。
天气渐凉,但是二人看到了已经武装到牙齿的铁骑,心里的凉意更加的突出了。看到了着万名精锐心中是满怀悲凉。
大军数十门火炮居中,并有步卒拱卫,铁骑两侧相呼应,若是在短暂的交锋,这等阵型近能攻,退能受,相对于大开大合的部署,这等部署更显得中庸。借此表明。统军主帅也算是小心之人,若是一个形如烈火的之人,没准三句话不合便大大开来。
张九芳看到自己在脑海中简单的推演了一下,若是堂堂正正的来一场死战,最多可以阻挡他们半个时辰。鏖战是更不用多想,只需要一轮火炮齐射,可能连城防都将不复存在。要是问自己可以留下多少兵马,张九芳的回答便是微乎其微。
两军对战骑兵对战步卒便已经是碾杀优势,更何况是两军人数装备都差异甚大。自己凭险据守又能阻拦多少人。
张九芳举目望去,成批量的黑色铠甲,让人不禁的联想到了一个很煞风景的词语,乌鸦报丧。若是处理不当可能他们就会给自己报丧。
看到四五辆大车不断前进,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没有一个人左顾右盼。所有人都是表情严肃的盯着那个不算宽阔的城关。
几人来到了中军大帐面前,有些忐忑不安,如果在城关之中自己还可以象征性的挣扎一下,但是来到了他人的地盘上,自己的姓名,自己说的可就不算了。
看这样子,如果扎下营帐,最起码也要有十几里地吧,这个中军大帐却如此的靠前,这个主帅有点胆大心细了。
“卑职清水关统帅兼城防节度使李增庄率领相关属下略备薄水,犒劳一下三军,请将军笑纳”李增庄进入帐中便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
“免礼”听到二字的李增庄才敢抬起头来。
只见到桉牍上坐这一个好清秀的将领,身着白甲的他旁边还放着一个闪亮的银枪。
白甲将领捧着一卷兵书倒是客气的说道“我先代表众军表示感谢,只不过事出紧急,所以请给予方便。”
这话一出李增庄可犯了难,自己却不敢随意的开口。白甲将领看到了李增庄的为难之处。白甲将领看了一眼帐下的将领,会心一悟的将领连忙呵责的说道“不要给脸不要脸,郭将军好言相劝,你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急了我们,顷刻之间就叫你们灰飞烟灭”
这话一出倒是着实的下了他们一跳,要是别的军队他们还好坚持原则,这等骄兵悍将常年与北离厮杀以命相博。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朝廷也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些兄弟性命就和冀州大军相互反目的。
白甲将军看着他们有些为难,也走下来笑着说道“那这样我们都可退步一步,我只带本部精骑入关,剩下的他们在这里等待朝廷的指令。你看可好?”
白甲将军口气中还带有一丝不容商讨。李增庄的冷汗顺着后背留了下来,看见了左右护卫受的刀斧看着寒芒,心中不由得一惊,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彷佛将自己的姓名在地府门口拉了回来,白甲将军随后说道“令陷阵营全营出动,随我进山”
陷阵之志,百死犹生。
听到这个番号,李增庄的脸色已经煞白了,自己回去便应该给满天神佛每个人上一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