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中原那边来寻仇的豪侠,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仇家已经在这里混到有模有样,不过自己也是折损了不少,他们的姓名到最后也是交代在了在这里。
其实马夫自己也是知道,像这样的事情,每年在这里都会发生好几桩,但是归根到底,自己只不过就是一名马夫,谁都可以来到这里,谁都也可以在这里走。
马夫并没有对着自己身边的年轻人说这话,生怕是吓到了自己身边的年轻雇主,从而导致自己的佣金变成了煮熟了的鸭子。
在那辆有些破旧的马车在进入到城池之前,马夫也是好心好意的和年轻人多嘴说了一些现在这座城池中的现状,比如现在这座城池分为内外两部分。
大小共有十多家帮派或者宗门,因为地盘形式十分的错综复杂,所以他们喜欢没事的时候就出城相互交战,兵力最多的时候双方也是有足足小千人在不停的骑军冲锋。现在这十多家帮派加在一起足够有战马数千匹,甚至就连强弩都有上百架。
马夫对着年轻人好心好意的提醒道:“这位公子,我不知道您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还是希望您可以谨慎一些,千万不要招惹到那帮人。对了,如果您要去内城的话,里面倒是稍微的风平浪静,只不过他们比较排外,在这座城他们差不多就是土皇帝,应该都是一些极为有来头和家底,里面的那一户姓柴,听说还是原来的皇族,后来一直被追杀,所以才走到了这里,听说他们的家主到现在还是保持着不少皇家的手段,就连龙袍都还有二十多件,每一次大张旗鼓的出行,身边的美人也是凤冠霞帔,就像是皇帝一样,着实的让人感觉到了大开眼界。”
马夫一路上念念叨叨个不停,临走到了城门口,早已经口干舌燥的车夫摘下了那个羊皮酒囊勐然之间的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转头望向那个一直在认真听自己说话的年轻人,咧着嘴笑道:“看这位公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说这些也是为了让公子自己多留一个心眼,不过万一,小人说的是万一真的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如果自己的身边有一些手持经文的和尚,公子一定要赶紧去他们的身边求救,这里虽然没有天理,但是对于这些寺庙的和尚来说,就算是在不讲理的人,总是也会收敛一点。
入城之后,那位年轻的公子哥就走到了他推荐的一家城东的闹市客栈下车,多给了车夫几两成色看起来就十分足的银子,看着就讨喜,这样那位车夫笑容洋溢,车夫也是觉得自己一下午的话都白说。
在这里任何人的话都不能够轻易的相信,只不过当自己看着那个年轻人毫无心机的走入到了客栈之中,车夫的眼神之中稍微的有些复杂。
其实啊,自己该说的也都说了,外地人第一次是必须来这个客栈的,就算是不能够走出来,也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看起来这个外地人出手还算阔绰,等明天过来拿银子的时候,看看自己能够拿多少吧。
车夫想到这里依旧是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人回过头来笑着看着自己,车夫的笑脸顿时也显得稍微的有些僵硬,但是很快自己的笑意就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自己还朝着那个已经羊入虎口却自己不清楚的少年摆了摆手。
就在车夫欢快离开的时候,大概不知道,自己给这座城池带过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雇佣马车进入城池的少年,正是现在筹措军费的褚天华。
柴家原本就是东阳的藩王,后来在经过褚萍的征讨之后,只能够带着两万多残军北上塞北。褚天华来到了这座王府之中,就是为了那个希望有些渺茫机会,内城之中有一座不过二十多丈高的小山,被称作南王山,上面有一座北方最庞大的大雄宝殿。
柴家自幼相信佛家,所以对于寺庙自然也是十分的恭敬用心。对于褚天华而言,自己的目的就是为了拿走那座纯金打造而成的金佛。
站在窗口上,看着楼外繁华的街道,褚天华自嘲的说道:“惊扰到佛门了。”
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是酒楼的活计来问褚天华要不要点一些吃食,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楼下,酒楼也可以送来屋子里面,伙计还十分直白的询问要不要额外的一些具有方言特色的“快餐”,说这里不但可以提供那些高头大马,也可以提出那些江湖瘦马,但是两者的价格也是稍微的有些不同。一次差不多也要三两银子,褚天华笑着婉拒乐,只要一碗比较普通的膳食。门口的伙计看着这个不像是有钱的货色,当场就翻了一个白眼,猩猩的走了。
伙计儿一边走一边埋怨着刚才的那位车夫道:“刘三这个家伙最近的眼力劲儿也是太差了,找来这么一头浑身都是瘦肉没有一点肥肉的家伙,这看起来也不值当得有几个铜板。”
伙计儿看着褚天华大口大口的吃着下了蒙汗药的菜肴,在门口等着的酒楼伙计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褚天华一头倒地,撞在地板上,就知道今天的开局不顺,应该是一个比较硬的茬子。
他们在这里开黑店已经开了许多年了,平常就是靠着来往的过路客人发财,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有来硬的。
既然做的就是雁过拔毛的买卖,酒楼自然也会有那么一两位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如果就算是在这碰到自己解决不了的能人,自己也就只好认栽。能够在这里扎根立足的汉子,对于这些事情也应该早就看透了,面子在这里可谓是一文不足,就算是面子被人家踩到了地上,自己也一定要偷着捡起来。
伙计儿在这里想着,很快就有一位身材魁梧脸上有疤的中年汉子推门而入,四五个喜好凑热闹的酒楼伙计就聚在走廊的拐角处,在那里坐庄的做庄,下注的下注。他们赌的不是骰子牌九,而是刚刚进来的小伙子能够在那里熬多久,有一个赌客好像是输了很多次了,这一次打算一起回本,一口气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散碎银子全部押注到那个年轻的公子哥身上了。
坐庄的正是酒馆掌柜的,一脸笑嘻嘻的收取了众人的三四两银子,却不料上面半天没有动静,自己只好含泪送出去了**两银子。
过了一会儿,脸上有疤的中年汉子才走了进去,便有走了出来,坐庄掌柜的连忙一把保住的中年汉子的衣袖子,一脸苦笑的说道:“那爷,怎么您这就下来了,您不会是放水了吧。”
听到自己可能是放水了,那位满身匪气中又带有几分军伍气息的汉子便是勃然大怒,好像刚才就要把自己一身的脾气全部撒野出去,一脚把这个钻到钱眼里面的掌柜的踹到了墙壁之上,但是所幸的是,自己看着也是老主顾,用了几分巧劲,不过这一脚也是让人一顿的不好受,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