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华刚刚说完话,然后对着身后的刘放和关云吩咐道:“你们两个人去武道城之中取银子,然后让管事的帮剩下的兄弟找一些住处,人家都来投靠咱们了,如果说让人家去睡大街也是十分的不合适。张弛你带着剩下的壮士也去搓一顿。所有的银子算在我的头上,若是招呼不周,我可是要你的命。”
本来容易让人嫉妒的话,现在从褚天华的嘴里面说出来倒是有几分平常,这些没有能够得到这份殊荣的武道中人,望着那些鱼贯入府的人物,感觉有些羡慕。在江湖上混,还是凭借自己的本事才能得到别人的肯定。
褚天华安排完了所有的事情,就安安静静的站在大街上,刘关二人领命之后,直接朝着城内走去,褚天华没有着急离开,就这么站在大街之上,跟剩下的这些江湖汉子闲聊,主要是问他们是何方人士,师传何门。以及自己以后的打算。
不管这帮人以往做了一些什么坏事,真当殿下活生生的站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一个一个的表现的都是有些仓促不安,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席卷而来。
那些站在前面的武道中人下意识的打算往后缩,却发现自己怎么走不到后面了,本来有些松散的人群现在变得坚硬无比。站在前头侥幸能说上三两句话的家伙,倒是变得脸红脖子粗,一种荣誉感由内而生。
眼前这位头发已经有些灰白的年轻人,那可是冀州未来的大将军王,手握边疆的二十多万的兵甲。
若是日后可以衣锦还乡,和家里的妻儿老小,邻居亲戚聊上几句,那还不吓得他们眼珠子都掉在地上?
不过也有人难免感觉一丝的不对劲,都说冀州的殿下从来都是飞扬跋扈,横行霸道。
在这武道城面前,没有了丝毫高高在上的意思,和他们聊起来也没有什么天大的架子,反而就像是他们多年没有见面的是兄弟。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忌惮他的身份,还有那特别能够引人注目的外貌,一定在江湖上可以混出来一个名声。
一队车马浩浩荡荡朝着武道场的鼎香楼径直而来,这倒是让鼎香楼的上下仆人都是吃了一惊,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厨子轻轻的挑开了门帘,打了一个机灵,勐的一拍脑门,赶忙朝着后院就跑了过去了。
现在的武道城已经被冀州的锦衣使给接管的事情虽然还没上得了台面,但是也算是人尽皆知了。现在突如其来的一伙子锦衣使这可是让众人有些不解,难不成现在的锦衣使朝着自己开刀了?
为首的正是褚天华,褚天华身后都是一些还没有成为褚天华座上宾的江湖好汉。
褚天华的话语倒也是明了,大致意思就是告诉他们这帮人只有两条路子可走,第一条就是从军,成为冀州军的编外人员,如果能够通过考核,当个伍长也算是轻而易举,另一条路子也是不错,冀州的各个衙门边防都需要一些在武道之上修为比较精湛的江湖人士,暂时负责保护冀州地方上的管制,类似于地方地保,扶着惩恶扬善。若是以后可以有些建树,立下一些功勋,冀州也是一定会优先提升。
这些一辈子差不多都成为孤魂野鬼的众人听到自己还有机会可以挽救一下的时候也是喜上眉梢。
虽然回不了家乡,却也算的上是可以重见天日了,再也不用在这暗无天日的武道城中混吃等死呆一辈子了。
众人一听说不光是参军入伍,不是去边境上拼命,而是可以地方上如释重负,这些半生厮杀的江湖汉子也是笑逐颜开。每个人都准备好了跃跃欲试。
褚天华和和气气的说完了这些事情以后,然后指着鼎香楼说道务必要吃好喝好,若是他们日后有了出息,也欢迎他们来冀州王府来找自己。
褚天华说完后慢慢的下马徒步而行。走到一处拐角,褚天华的面前站着三位文官一样的文史。
武道城到处都是张贴着追缴犯人的悬赏令,在看不到光明的角落周围还有几条一直埋藏土中的毒蛇。
褚天华并没有和所有人都去鼎香楼吃饭,而是走到一栋小院之中,小院实在是太小了。也就三四间屋子。
褚天华没有在意的推开了房间的门,看着桌子上一碗一碗的白坯子还有平澹的不能在平澹的卤子。
褚天华笑了笑,他早就让刘关张三人去陪着那些江湖众人。回来之后,自己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思考了。
褚天华将已经剥好的橘子皮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随后捻起来一块橘子肉,放到嘴里慢慢的咀嚼。
门口有响动,褚天华丝毫没有在意,彷佛已经猜出来来人是谁了,褚天华慢慢说道:“你若是早点来,我还能给你剩下一些,现在可是一点都没有喽。”
毛祥笑着说道:“没事,恰好我来的时候已经吃饱了,对了,义父现在已经到了东阳城,那边的探子刚刚来了消息。”
褚天华看到没有穿外套,手上还有一些血迹的毛祥说道:“看起来,又有人遭殃了。”
毛祥没有回避只是坐了下来说道:“现在的武道城已经被锦衣使所占据了,不过许多地方还有些不对劲,北离的蛛卫一直也是暗地里不知道搞一些什么名堂,总是需要有人来处理一下。”
原来是毛祥最近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武道城之上,自己暂时还没有展开手脚,只是抓了一些北离的蛛卫,将他们扔到了锦衣使的牢房之中,这些人可是被收拾惨了。
这些家伙里面有农夫有学子还有一些江湖人事,这些人被扣上蛛卫的帽子也是匪夷所思,都是一些原来不知道在哪的罪过褚天华的人物。
不过显然毛祥对于这帮人没有丝毫的客气,一股脑的都送到了锦衣使的牢房之中,按照毛祥心狠手辣的精神设计,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着几个人好好的活下去。
还有一名毛发浓密的江湖豪杰说道以后的冀州要是还是按照褚天华的带领下发展,一定是没有什么出息。
结果这话被锦衣使知道了,隔三差五都会被割下身上的几片肉,每一次按照规定的手段和技法,受伤之后也是立即涂抹金创药,每一次马上就要痊愈的时候,在不多不少的来上那么几刀。
这种持久而痛苦的感觉让其余的几人也是可以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发麻。
几人之中,女人和那些年轻的学子只是接受到了一刀便哭爹喊娘的退了下来,到最后还是这名江湖豪杰咬牙坚持,最后还是难奈不住那种疼痛才咬舌自尽。
可能这也是一种解脱,因为就算是锦衣使也不知道,要给他来多少刀,只有毛祥自己直到。
还有一两名女人,本来想用自己的身体希望可以得到一些照顾,却被毛祥给关押到了一处暗无天日的小黑屋之中。上面的水珠慢慢的掉落,一滴一滴的砸到女人的头上。空荡荡的只有水珠的声音。水滴石穿的道理每时每刻都会在这些人的身上发生,不是她们死于恐惧就是死于酷刑。
有些在意自己名声的年轻人倒是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家中,不知道真相的他们,刚刚回到家中,就看到了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部蹲守在自家门口,身边还坐着一些身负重伤的亲属,这些人都是因为年轻书生所遭受到的迫害。
在毛祥的刑法之中,没有所谓的明正典刑,只有当他了解到犯人对什么所在意的时候,便会想着办法让他们失去些什么,又让锦衣使突然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眼睁睁看着那些东西在这些人的眼神之中消失。
这就是锦衣使口中所谓的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