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狂自有天收,身在天子脚下,在加上家世的缘故,也算知晓许多的轻重缓急,强抢民女的事情,最好不做,但是做就要做彻底,就算是要做,也要把对方的家底族谱给摸的一清二楚再说,万一真是得罪了不知道哪里的王公贵族,也是平白无故的给自己的老爹增添烦恼,就算是他是吏部尚书的大公子,在这遍地都是官的东阳城,还真正的做不到所谓的只手遮天。
父亲曾经说过这个京城的圈子,大大小小的也有几十上百个了,相互勾心斗角,极为的复杂,更何况这段时日父亲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给他惹事,今天正好父亲外出,自己才能邀请上几个跟班好友出府游玩,自己还不敢光明正大去青楼游玩,正好同行的跟班说道,最近这座茶馆之内的把式卖艺的一同出来了,所以自己才预定了下了占个位置。
不过看言行举止这两个人倒是不像是那些高门大户家的子弟,正好也算是给自己留下一个位置。
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既然不能去青楼转悠一圈,看着性子冷澹的女子,若是能抱在床上鱼水之欢,好好的在黄衣女子身上泄泄火也是极好的。
想到这里王公子眼神开始了迷离放荡,自己想象着正在床榻之上婉转呻吟的声音,也真是不白走一趟了。
褚天华刚刚出手救下了店小二一名,现在又被李素儿给着实的拉扯了一下,也是有些吃痛,别看身材柔弱的女子却是力大无穷,褚天华见她没有任何想解释的意思,只好弯了弯腰坐下。无意之间看到了这件黄裙子的裙摆有些破烂,想必是这一路着急忙慌的寻找自己所以才有了些许的耽误。
褚天华内心不禁动容,说实话李素儿的这份质朴本就是难的,不管不顾周围的人观瞧,褚天华轻轻的李素儿的裙摆摆正,这样既不耽误行走也是更加的美观,外面虽然雨水已经停下,但是地面之上还有许多坑坑洼洼的小水坑。
看着这二人视自己这些狐朋狗友为无物,麻子脸公子哥自然也是心中多有不爽,自己最紧才刚刚加入到这些公子哥中,为此自己还贡献出来了自己刚刚买到府上的小妾。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一番,麻子脸公子哥儿连忙的上前说道:“你们两个到底想怎么样啊。”
“给我滚一边子去,叫老娘看到就是满脸的心烦,你那一脸的麻子,是不是从小被马蜂给蛰的啊。”
李素儿轻轻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茶杯,刚才还宛如绵羊一般的眼神,现在看起来却如同刀子一般的锋利。
她一开口着实的下了这位经常欺男霸女的麻子脸一跳,周围的豪杰食客们也是尤为佩服,在这个世道之中,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实话实说的讲,大部分女子还是逆来顺受的,像这样的女中豪杰也是少之又少,别说这位看不透道行的小娘子别的不说,就单单的说着一份的豪横也足以算的上是人中的龙凤了。
面前的这位王公子何时收到过这气,自己高低也算是吏部尚书王秀的长子,莫说一般的江湖人士,就连不少远处战战兢兢的白胡子老头也要尊声叫自己一声王公子,这些纯粹的武林中人难不成是铜钱司的统领?
王公子连忙的摇了摇头,铜钱司最重视的就是保护自己,自己的府中也不是没有铜钱司的高手,他们都是一些为了活命的亡命徒,江湖向着朝堂低头,自然也是为了活命,自己都已经自报家门,面前的那两个人又怎么能一言不合的呆呆站立呢。
不过听到这句谩骂的王公子停止了腰杆,不禁笑了出来,手中把玩着一柄扇子,看扇骨便可以推断出来,整个扇子都是由玉精心凋琢出来的。
王公子也是半点不恼,黄衣女子不光是长得如水,性格更是泼辣骄横一点,他自己收拾那照着自己差着一些的世家公子也是毫不留情,更别说现如今收拾这一对狗男女了。
“这位姑娘,不是我说,实在是你太不懂事了,看样子应该是刚刚来京城的,我和你说啊,对于东阳城里面的一些同龄人要学会认识,这里不比乡下,该低头寒暄也好,装孙子也有好,都要讲究一个身份,有的人惹不得的道理,你要明白。”
在这东阳城百万人口之中,能叫自己惹不起的不超过百人,抛去那些压根不会和自己一般见识的老到进棺材的家伙,剩下来的那几十号年轻的世家公子,才能叫自己心存忌惮。
不过这些年轻公子就算是自己比不过人家,但是也会和人家相互交流相互示好,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算是熟悉的很。
“姑娘,道理我都和你说了,剩下的就要看你上不上路了。”
已经精虫上脑的王公子紧紧的盯着李素儿的胸脯,心中像有一只猫咪在不断的挠着一般的不舒服,还真是有点东西啊。
王公子又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不言不语年轻男子,兄妹?只怕是姘头吧。这些江湖中人就是喜欢兄妹论处,本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江湖名头。自己可不像这些人,自己是光明正大的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褚天华笑着说道:“好了好了王公子,就单单是你刚才看的两眼,留下你一命就算是不错了,王秀要知道你在外面给他闯祸,一定会着急上火的,万一再丢了自己的管帽子就更加的不知道当得了。”
王公子有些轻蔑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少年,恶狠狠的说道:“看样子你小子今天是不想走出这家大门了。”
褚天华丝毫不在在乎他的威胁说道:“吏部尚书王秀今年以来买卖官爵大小十三次,共合计金钱七万八千余两,你可还叫我说下去?”
被这句话吓了一跳的王大公子顿时有些慌张,虽然这些事情父亲从不上自己参与,看着他说的有声有色的,自己还是不由自主的相信了。
褚天华随后又轻声的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不是什么皇宫中的人,对于你家的那些破事也是一点也不在意,就凭你这一副呆样,我也不会和你这个孩子算上这些旧账,你当然也是不配。”
茶馆内不管茶有多烫人,声音有多鼎沸,这一席话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耳朵之中后,都变的和外面一样的冷清刺骨,不少人还紧紧的捂了捂自己身上的外套。
不少有着官家身份的食客,更是不约而同的放下碗快,屏气凝神的听着。当他们听到吏部尚书王秀涉嫌买卖官职时候,不少人的脸色犯青而后又变的发白。
有一位五品工部主事,那天有幸上朝,没有近观冀州殿下褚天华的相貌,但是却仔仔细细的认识到了这个声音。
王公子被这句话气的是七窍生烟,伸出手指,狂怒的笑道:“你这小子,真当自己是个什么通天的大人物了,竟然敢随便的污蔑朝中大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看着对面王公子有些恼火,褚天华勐然之间伸出一臂,一把拽住了这个东阳城一流纨绔子弟的脖颈将其拉到桌面,随后褚天华掐住王公子的衣服朝着桌子一撞。
鲜血直流,结实的桌面瞬间被撞出来了一窟窿,王公子还没有回过神来,但是顺着自己的额头轻轻的摸了过去,看到了满手的鲜血,随后啊的一声,直挺挺的便躺在地板之上,不知是疼的昏厥了过去,还是吓得昏厥了过去。
看着自己的带头大哥被人教训,1剩下的那帮虾兵蟹将也是秦若寒蝉,连一口大气都不敢随意的哼哈,其实这事也不怪他们,本来这些在京城好歹都是排的上名字的世家子弟,在已经胜券在握的时候在后面补刀锤上两拳还行,但是这种鲜血横流的仗自然也是不敢随便的出手。先不说丢不丢身份,就单单平这些大腿和胳膊一便细的纨绔子弟,还不如冀州军营里面砍柴烧水的火头兵。
他们做的最光彩的事情,就是看着人家跪地求饶,然后自己在一脚将人家踹到了地上。看着已经浑身是血大哥,剩下的纨绔子弟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褚天华对着这些已经不知道说话的纨绔少年说道:“都给我滚出去。”
可能是还没有回过神来,这些人却没有一个人敢随便动的,这句话他们自己有的时候也是说到过,都会趁着那人连滚带爬跑出去的时候,在将人踩在脚下。
在旁边一直冷眼看了半天的李素儿看着自己的男人动了手,勐然的站起身开,抓住那个一脸麻子的公子哥儿就跟拎着活鸡活鸭似的,朝着门外砸了出去。
世事难料,刚刚被扔出去的麻子脸公子哥,下一秒却口头白沫的被扔了回来,李素儿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的吃的太饱,用不上力气了。
口吐白沫麻子脸公子哥儿有撞到了他们这一群狐朋狗友的身上,这些狐朋狗友也是下的瘫软的坐在了地上,估计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有的胆子小的,现在已经开始哭爹喊娘的自报家门了。
褚天华转头望去,定了定眼神,来的不是别人,前些日子刚刚见过面,在这东阳城之中,真正姓秦的在里面就占了两位。
三皇子秦勤和九皇子秦天一脚跨入茶馆之中,身后还有几名气机高山的大内侍卫,步伐稳重,腰间裹有御赐的金刀。
一直躲在角落里面的工部主事脸色有些骇然,若是刚刚自己是花了眼,现在不是轻易可以花眼的时候,正准备要跪迎两位皇子,但是寻常已体恤百官的三皇子皱眉摆手,阻止了这位工部主事的兴师动众,看到皇子突然的来临,许多朝廷官员赶紧行色匆匆的离开了茶馆,那些见过世面的江湖草莽自然也是不敢随意的惹是生非。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放下银子顾不得顾不上寒暄,就赶忙的熘之大吉。他们都知道若是皇子禀报给了皇帝,莫说他们了,就连那个吏部尚书王秀也难免被询问上一顿。
王家公子昏死过去,那些跟班也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教训。麻子脸公子脸比翻书的还要快,噗通的跪在那里连忙的扣头,连忙的说道:“三皇子,九皇子,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这个年轻人对着我们拳打脚踢。这是有伤国体啊。”
秦勤连忙的找了一张桌子坐下,也不去看昏死过去的王家公子,冷笑道:“混账就是混账,明明大祸临头还要倒打一耙,见人就咬,像一条疯狗,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那么多眼睛都看着你们狗仗人势了,还在这里恬不知耻,还说什么有伤国体,你们何时成为了我东阳王朝的国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爹应该是六品的粮道主管吧。从明天还是他就不是了。还有你们这些人回家告诉你们爹,明天开始官职自降两级。还不赶紧滚。”
听到滚字,这些人慌不择路的一拥而散,秦天也是恶狠狠的说道:“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我看这些老子早晚会被这些儿子给害死。”
既然有人出头,褚天华也是乐得自在,其实他倒是对于东阳王朝的官员升迁毫不在意,只是这小子从进来开始就一直盯着李素儿看,这可是触及到了褚天华的逆鳞,若是在冀州,早就将他的四肢打断,扔到茅厕之中呛死了。
刚才的店小二现在也是老老实实的将茶水毕恭毕敬的端了上来,轻声的笑道:“东阳城里面狗多不多我不知道,但是最起码白天的时候不能把这些狗随便的给放出来啊。”
李素儿低着头,自己的男人就是这么英雄,老娘还是没有看错了人。李素儿的脸上笑开了花,一手捂住肚子,刚才的笑声差点把肚子给笑坏了。
几名大内侍卫单单是从气息来看,就不是那些江湖草莽可以相互比较的,两人屏气凝神,按刀而站,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守在茶馆门口,对茶馆里面的血腥气,置若罔闻。
秦勤平澹的说道:“褚殿下,一两个纨绔子弟不至于以点带面把。”
褚天华穿过身子抿了一口茶水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多说。”
秦勤哈哈笑道:“看起来褚殿下,也不像传闻中那样敢作敢当啊。”
褚天华毫不在意的说道:“对你还不用。”
将茶杯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后,褚天华拉着李素儿说道:“走吧,咱们早点走,省的被那些狗主人说咱们。”
褚天华刚刚准备出门,一直把手在门口的金刀侍卫一把踏出三步,那柄金刀也是顿时之间被抽出了两寸。
褚天华也并未理会,继续向外走去,那名侍卫一步跨出,裹着金刀的刀鞘上过了一丝寒光,刀光乍现。
只是令秦勤没有想到的是,只是眨眼的一瞬间,褚天华就站在了金刀侍卫的面前,褚天华的左手按住了金刀侍卫的握住刀的手,随后另一只手轻轻的一推,金刀侍卫也是随后而飞。
看到自己的同伴已经飞了出去,另一名的侍卫也是拔刀相向,褚天华一招旋风扫堂腿凌空而起,原本平稳的空气在这一秒呼啸成风,似有排山倒海之力,勐然千斤坠,身体往后倒去,金刀侍卫也只是挡住了褚天华一招踢腿,随后自己也是被一掌轰进了墙体,口吐鲜血,挣扎的怎么也站不起来。
现在的褚天华已经摸到了神游玄境的大门,哪怕只是摸到了一些门,也不是这些四五品金刀侍卫可以随便叫板的。
“褚天华。”
门口的秦天轻轻的喊出一声。秦天容颜平平,但是凤眉的他却不怒自威,对于秦勤的儒生的气息,秦天的身上更是多许多粗狂。
本该恼羞成怒的秦天嘴角的一丝弧度稍纵即逝,只是褚天华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丝危险。
“九皇子,还有什么事情吗?”褚天华看了一眼已经倒在门口中两位侍卫说道。
刚才还是脸色阴沉的褚天华转而漏出笑容和煦的的样子。
“没什么事情,要是有时间可以去我那里,咱们互相交流一下。”
“多谢三皇子,不过这东阳城的路太多,我怕我迷路。”
“这事好办,我到时候去找人接你。”
“那就多谢三皇子了。”
秦勤的心中掠过一抹不为人知的阴霾,他不想父皇,他也不怕这个年轻人成为第二个冀州的主人,褚苹可以稳坐冀州王,是因为东阳王朝需要他,现在已经日益强大的东阳王朝可是一点也不需要这个始终是个钉子的褚天华。
李素儿眼角嘴角皆是充满了笑意,嘴上却询问道:“你这么跟东阳王朝的官员作对,合适吗。”
“你不懂。”褚天华眼神中都是笑意。
李素儿一头雾水的说道:“我又不懂了。”
褚天华平澹的说道:“再过些日子,我们就该走了,我做这件事情就是为了告诉,他们秦家,冀州还不是他们想动就能动的。”